醫生快哭了,這是事實,他沒說假話,也不敢說假話啊!

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傅司辰收回了目光,“在外麵等著,確定微微沒事了,你們在離開。”

“是,少爺。”醫生忙不迭的應下,然後出去,站在門口守門。

幾個山莊的負責人麵麵相覷,不知道是繼續留下,還是和醫生一樣,出去守著。

剛剛在床邊坐下的傅司辰,眉頭一皺,“你們還傻站在這裏做什麽?都沒事做的嗎?”

這是在趕他們離開?

幾人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爭先恐後的跑出去。

人一下子都走了,房間裏空了下來。

柳宛如尷尬的看了看左右,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出去。

才發現她的傅司辰,愣了一下,“你怎麽在這裏?”

“我……”柳宛如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麽好,眼角餘光瞟到唐微微,立刻有了主意,“我是看有醫生來,就跟進來看看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說著,她目光直直的看向唐微微,“我昨晚送你回來的時候,微微還好好的,而且早上六點多,我還見過她,她當時氣色不錯,這才不到一個小時,怎麽就發燒了,還這麽嚴重。”

傅司辰沉默,唐微微為什麽會發燒,他倒是有一點兒想法,隻是卻不方便告訴別人。

也不知道柳宛如有沒有看出來,隻是之後她再也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道:“司辰哥,看微微的嘴唇都起皮了,要不要我喂她喝點兒水?發燒的人,要多喝水,不然會脫水的。”

“剛剛醫生都沒說。”傅司辰猶豫著,起身出去問醫生。

得到了醫生的肯定的答複,他才倒了杯水,一點一點的喂唐微微喝下去。

期間,柳宛如想要幫忙,卻被傅司辰拒絕了。

不知道什麽原因,藥見效得特別慢,唐微微額頭的溫度,一直沒有降下去。

傅司辰擔心的不得了,讓醫生又進來檢查了兩遍,還是一樣的結果,隻是發燒,沒有其他的異常。

“發燒發燒,我當然知道她在發燒,我問得是,為什麽溫度一直降不下去?”

“這……退燒藥吃了,掛的水裏麵也有退燒藥的成分,隻是這位小姐一直不降溫,恐怕……”

“說清楚。”

“我檢查過,她的身體沒有其他異常,隻是這裏儀器不全,無法具體斷定,因此我建議……下山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

所以還是要下山嗎?

水已經掛完了,唐微微還是在發燒,隻是相比之前,體溫降低了1度,藥沒多大的效果。

不能再拖了。

傅司辰讓人安排了車子,抱起唐微微,直接下山。

車子啟動之前,柳宛如跑了過來,“司辰哥,我跟你一起去吧,這樣路上還能照應著點兒,你一個人我怕忙不過來!”

傅司辰第一反應是拒絕,因為唐微微並不喜歡柳宛如。

看出了他的想法,柳宛如直接道:“等到了醫院,確定微微沒事了,我馬上就走。放心,不會讓她知道的。”

“隻是……”傅司辰看了一眼靠在自己懷裏的唐微微,猶豫著道:“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司辰哥,我叫你一聲哥,你就不要把我當外人嘛。說起來,我還要叫微微一聲嫂子呢,所以就不要跟我客氣啦!”

說完,她直接拉開副駕駛的門上了車。

見此,傅司辰也就沒有趕她下去。

一路到了醫院。

門口,早有醫生護士等著,車子一停,就跑了過來。

傅司辰把人抱出車子,放在推車上,然後護士快速把人推進急救室。

門上紅燈一直亮著,傅司辰在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一眼燈。

坐在一邊的柳宛如,看著他那樣子,忍不住想:若是唐微微這一次沒能完好無損的出急救室,該有多好?

想完,她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一笑。

隻是一場普通的發燒罷了,應該沒什麽事的。

半個小時過去了,急救室的門依舊關著,門上的燈也一直沒有暗下去。

柳宛如心疼傅司辰來回走了太久,便勸他坐下來休息一會兒。

“沒事兒,我站一會兒就好,微微她,還沒有出來呢!”傅司辰抹了一把臉,雙眼依舊看著急救室的大門。

“我知道她還沒有出來,隻是你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身體。看你這黑眼圈重的,昨天晚上沒睡好吧?還喝了那麽多酒,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

“別說了。”

“怎麽能不說?”柳宛如生氣的道:“身體是自己的,你自己不愛惜,誰還能幫你愛惜不成?真不是我說話難聽,微微她,也太不會關心人了,明知道你昨晚喝了那麽多酒,還……我真是懷疑,她這場發燒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意外。

後麵那句話,她沒有說出來。

可聰明如傅司辰,怎麽會聽不懂?

“不要胡說。”他臉色難看的瞪著柳宛如,“微微發燒,絕對不是故意的,是我……總之,她不會故意讓自己這樣。”

柳宛如還想反駁,可這個時候,急救室門上的燈滅了,同時,有醫生從門裏走出來……

傅司辰眼前一亮,迅速撲到門口,“怎麽樣?裏麵的病人沒事吧?”

“病人沒事。”醫生取下口罩,淡定的道:“我們給她做了詳細的全身檢查,除了嚇體有些微的損傷,並沒有其他的外表傷害,身體內部也沒有病變,這樣排除了身體造成的高燒不退的現象……”

察覺到醫生有未說完的話,傅司辰沉聲問道:“那就是,還有其他的原因?”

醫生遲疑的道:“排除了身體原因……現在隻剩下心理這一項,隻是病人一直處於昏睡狀態,無法判定具體是為何。我們已經盡量想辦法,讓她先退燒,隻是其他的……恐怕要等她醒了才能知道。”

在推唐微微進病房的那一路上,傅司辰一直在想:是不是昨晚他強行欺負了唐微微,所以她心裏一直接受不了,才會發燒這麽嚴重。

可之後他又想:他們是夫妻,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的嗎?除了一開始,到後來唐微微也並沒有拒絕,所以應該不是因為這個?

那麽,到底是因為什麽?

唐微微,又在想些什麽?

似乎,他能猜到其他所有人的心思,可唯獨唐微微的心思,他永遠都猜不到,看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