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發了一會兒呆,唐微微還是爬了起來,洗漱換衣服。

其實她現在什麽人都不想見,現在完全是強撐著。

剛走到樓梯口,她卻看到柳宛如和蔣曆坐在一起,相談甚歡,而且兩人的相處,讓人有種不太想打擾的錯覺。

心裏有些莫名的怪異,就多看了幾眼。

就是這幾眼,讓她發現了不對。

蔣曆這眼神……

“……真的嗎真的嗎?你不會是騙我的吧?”柳宛如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麽會?”蔣曆攤攤手,“我說的都是真的,千真萬確,絕無半點兒虛假。說實話,如果不是我當時跑得快,就要被訛上了。現在的人,看到豪車就往上撞,也不怕我刹車不及時,把她撞死。”

“那也沒辦法嘛,也許是那人走投無路,急需用錢呢!”

蔣曆冷笑兩聲,表示自己不發表任何意見。

“哎,這……世上的事情,誰也說不準的嘛!況且,如果不是逼不得已,誰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柳宛如一直在說,蔣曆的目光也一直在她的身上。

怎麽感覺,蔣曆看著柳宛如的目光不太對?

不會是……蔣曆喜歡柳宛如吧!

這一個念頭剛浮現,唐微微就心裏一驚。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柳宛如和傅司辰兩人……

她又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發現某一瞬間,柳宛如低頭的時候,蔣曆的目光恍惚了一下,一絲愛戀的光一閃而過。

真的是這樣啊!

現在還要不要下去?

正在她籌措的時候,蔣曆偶然抬頭看到了她。

“唐微微。”蔣曆招了招手,示意她下來。

得,現在不用糾結了。

勉強笑了一下,她在兩人的目光注視下,緩步下了樓梯,然後找了一個離她們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蔣曆目光一閃,笑眯眯的道:“好長時間沒來了,怎麽感覺你對我生疏了許多?”

“哎,這麽多天沒見麵,你們的關係還是這麽好啊,真羨慕。”柳宛如看了看蔣曆,然後又看向唐微微。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讓唐微微渾身不自在,嘲諷的反駁卻在即將脫口而出的時候,因為旁邊的蔣曆,忍了下來。

罷了,就算是為了蔣曆,今天就不跟她計較了。

嘴角勾起一個笑弧,唐微微淡淡的道:“你今天怎麽會過來的?傅司辰在公司呢!”

兩人的暗潮湧動,蔣曆看的分明,輕笑了兩聲,道:“我就是無聊,來串串門,他不在也不打緊的。不過,我看你似乎瘦了許多,傅司辰都是怎麽照顧你的,也太不會當老公了吧!”

“他那人就那樣,你能指望他什麽呀!”唐微微歎氣,無奈的道:“還是不說了吧,換個話題聊。”

“傅司辰那個注孤生的。”蔣曆促狹的道:“不對,現在不是注孤生了,他都跟你結婚了,除非是離婚,不然他這輩子,都有人陪了。一個工作狂,居然還能娶上媳婦,也是不容易啊!”

唐微微還沒說話,聽了蔣曆的話,有些懵的柳宛如,插了一句,“你剛剛說什麽?結婚?”

其他兩人同時看向她,蔣曆道:“對啊,傅司辰和唐微微已經結婚了。話說回來,你們結婚證都拿了,傅司辰也補了求婚,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啊。”

看著蔣曆輕鬆中,透著些祝福的目光,唐微微曬然一笑,“這種事,你怕是要問傅司辰了。”

話落,她的目光不受控製的投向柳宛如,然後微微一擰。

蔣曆點點頭,“也是,這種事確實要司辰來安排才對。”

接著話鋒一轉,“我跟你說啊,司辰若是想要和你舉辦婚禮,記得多刁難他幾下,別讓他太輕鬆,不然都不記得,當初是廢了多大的功夫,才把你追到手的。”

這話是什麽意思?

傅司辰什麽時候追過她嗎?

唐微微和柳宛如,同時在心裏如此想到。

“這個,也不應該是我來做啊。”

“也對,這個應該是伴娘來才對,你想好要請誰來當伴娘了嗎?”

這話題進行的太快,唐微微表示接不下來了。

幹笑了幾聲,她道:“我們還是換個話題聊吧!”

蔣曆從善如流的點頭,看向柳宛如,“說起來,我還沒問過,你怎麽會在司辰這裏的?”

被忽視許久的柳宛如,突然聽到問話,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啊”了一聲,才張口準備回答,就聽到唐微微道:“她前幾天病了,司辰不放心她住酒店,就讓她來家裏住幾天,修養一下。”

嗬!

這是想顯示下自己有多受寵嗎?

柳宛如心裏有些不舒服,張口就道:“對呀,司辰特別擔心我,特意接我出院,然後還讓人送我回來的。其實我也沒那麽嚴重,就是司辰太大驚小怪了。”

緊接著,她又道:“這幾天還多虧了微微,特別的照顧我呢!你都不知道,我在這裏住著,就像是回到了家裏一樣。”

唐微微都快氣死了,擔心的看著蔣曆,欲言又止的道:“這個……你……她在家裏,其實……”

她想說:這個說來話長,你不要在意,她在家裏,其實跟你想的不一樣。

可腦海裏,又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柳宛如的那一身......。

這樣的柳宛如,怎麽配得上蔣曆。

想著,她的眼中,浮現出了一絲對柳宛如的惱怒,和對蔣曆所愛非人的同情。

怎麽回事?

唐微微這是什麽意思?

不會是……

蔣曆眼神一閃,瞬間明白,恐怕是自己哪裏漏了痕跡,讓唐微微猜出了自己的想法。

真是頹廢久了,警惕心都低了許多,居然這麽容易就讓人看破了心思。

搖了搖頭,他示意唐微微不用說了,“我都懂的,沒關係,很多年前我就已經知道了。”

“你不介意嗎?”

“我介意什麽?應該介意的是你吧。”

“這種時候,我還能介意什麽呢?就這樣吧,該怎麽樣就還是怎麽樣。”

蔣曆想了一下,緩緩點了點頭。

柳宛如不明白他們在打什麽啞迷,就嘟著嘴,不高興的道:“你們都在說什麽呀,我都沒聽懂呢!蔣曆蔣曆,你就不能說點兒我聽的懂的嗎?”

斜睨了她一眼,蔣曆慢悠悠的道:“我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你還聽不懂,我們能有什麽辦法?說點兒你聽得懂……那你想聽我們說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