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曆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若有所思的道：“我們今日是第一次見麵，何總何以知曉，我是誰的？”
“我的秘書曲連剛剛告訴我，蔣氏集團的蔣總來了，想要見我一麵。”何誌遠看了看左右，“這裏似乎隻有蔣總的車子停著，況且剛剛曲連也喚過蔣總的秘書，那我知道蔣總的身份，不是很正常的嗎？”
蔣曆點頭，“似乎的確如此。”
何誌遠回以一笑，“還有個問題，這宿城畢竟是我的地盤，蔣總都來了我的家門口，我若是還不知道蔣總的身份，恐怕這些年，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蔣總覺得，這個解釋如何？”
“不錯不錯，非常不錯，也難怪剛剛何總的秘書，不用人介紹，就知道我是誰了。”
何誌遠眼神一變，卻也並未說什麽，隻是請蔣曆進去別墅裏麵稍作休息。
費了這麽多時間，為的就是這個，蔣曆當然不會拒絕。
與何誌遠客氣兩句後，就跟在他身後，進了別墅。
洗了半個多小時澡，傅司辰終於推開浴室的門，從裏麵出來了。
“你還在這裏？”
柳言等了許久，好不容易見他出來，結果第一句話就是這，氣的險些沒跟他動手。
不過雖然沒有動手，臉色卻不太好。
“我在這裏礙到你什麽了嗎？剛剛我似乎也跟你說過，我有話要跟你說。一晚上沒睡，你的腦子都鏽住了嗎？”
傅司辰擦頭發的動作一動，“我就是問問，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
“你那是隨便問問嗎？傅司辰，如果說那話的人不是你，現在人已經在地上躺著了。”
頭發是沒心情擦了。
傅司辰隨手扔了毛巾，坐到他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我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會心情不好，但是我不知道，男人也會有，可是奇怪，我也沒有啊！”
“你不是沒有，你是天天有。”
傅司辰：“……”
確定了，這是心情不好。
不過一大早的，誰能惹到他？
少有的好奇心發作，傅司辰摸著下巴，問道：“早上誰給你氣受了嗎？”
柳言斜睨他一眼，“你這一晚上的心情都不好，現在是心情好了？”
“……”傅司辰被“噎”了一下，無語的道，“你要是心情不好，就跟我說說，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什麽忙。至於互懟的話，就還是暫時打住吧，我現在，可沒這個心情。”
“誰想跟你互懟了？”柳言給了他一個衛生眼，沒好氣的道：“我讓你的秘書送了早餐來，先去吃了再說吧！”
回頭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傅司辰沒說什麽，直接去吃飯了。
小籠包和溫熱的粥，還有一壺煮好的牛奶。
餐點簡單，味道卻不錯，也非常適合熬夜的人吃，應該是專門給他準備的。
曬然一笑，他道：“謝了，早餐還不錯。”
柳言沒理他，一副冷冷淡淡，不想跟你說話的表情。
快速吃完飯，傅司辰筷子一丟，拿了牛奶，就坐到了沙發上。
“說吧，你要跟我說什麽？”
柳言瞅了一眼他手裏的牛奶，語氣不太好的問道：“你昨晚去了哪裏？還有，出去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這裏是宿城，可不是豐城，知不知道這裏有多危險，何誌遠若是想對你不利，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隻是心情不好，出去散了會兒步。”頓了頓，傅司辰又道：“我知道分寸，沒事的。”
“等有事了就晚了。”
柳言今日似乎真的心情不好，坐在那裏罵了傅司辰二十多分鍾，都沒有住口的打算。
幾句話聽了好幾遍，傅司辰鬱悶的道：“能不能換句話說？”
柳言話語一頓，接著道：“聽人說話還有這麽多要求，你是大姑娘嗎？”
傅司辰徹底冷下了臉，“心情不好，就別把氣撒在我身上。”
大概是知道自己現在說的有點過分，柳言閉嘴不語。
傅司辰也沒理他，自顧自的去到了兩杯水，一杯給柳言，一杯自己喝。
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傅司辰覺得彼此都已經足夠平心靜氣了，便道：“說吧，你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還想問你是怎麽回事，昨天晚上大晚上的跑出去，誰也不說一聲，你知不知道你的秘書已經快被你嚇死了，從你昨晚回來，她就守在你門外，一晚上沒睡，到現在還守著。”
“剛剛就已經說過了，隻是心情不好，出去散了會步，你能不能不一直揪著這個。”
柳言瞪著他，“到底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步，還是心情不好，去了失火的那個小區？”
“我一直以為蔣曆已經夠聰明了，現在倒是覺得，你與他相比，更是不遑多讓！”
“我從來沒說過我很笨，一些事情，我隻是不想說，不願意說罷了，並不代表我就不清楚。”
“好好好，你有聰明，你聰明，你什麽都清楚，說不過你，我認輸行了吧。”傅司辰歎了口氣，煩躁的揉了一下頭發，“昨晚是真的有些睡不著，就去看了看。”
“看出什麽結果了嗎？”
“什麽都沒有看出來，那裏特別的陌生，房間裏沒有絲毫她存在過的氣息。”
“你屬狗的嗎？已經被火燒過的房子，還能在裏麵看出誰存在過，還什麽氣息，你當玄幻小說呢？還有，你之前不是知道，那個被燒死的人，不是她嗎？”
“世間事，沒有一萬，隻有萬一。”
說到底，他還是怕了。
人一碰到感情，總是會變成膽小鬼，即便他是傅司辰，也不會例外。
愛情，到底是什麽？
柳言突然有些迷茫了。
不期然的，腦海裏浮現出早上在酒店大堂裏看到的那一幕。
那並不是愛情，因為蔣曆喜歡的人是柳宛如，而且兩人之間也沒有絲毫曖每的感覺。
那安藍呢？
她有喜歡的人嗎？
她喜歡的人，又是誰？
從來平穩的心跳，亂了。
“當初你和唐微微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愛情到底是什麽，能讓你發生那麽大的變化。事實上，到現在我也沒有看出來。”
傅司辰張嘴想說什麽，柳言又接著道：“我知道你們真的相愛，可唐微微還是帶著孩子，那麽決絕的離開你，甚至到現在都不肯回來。你那麽愛唐微微，也還是會和柳宛如糾纏那麽長時間，哪怕傷了唐微微的心，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