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嶼清今天要去見一個合作夥伴,陳苪昔正在劇組裏忙得很,薑渝衿也不能去見她,在酒店裏也無聊,隻好跟著傅嶼清一起去玩玩。

咖啡廳裏,薑渝衿跟著傅嶼清上了二樓,走到最僻靜的角落。

薑渝衿看去。

莫名的眼熟……

薑渝衿坐在靠窗的位置,身旁是傅嶼清。

傅嶼清和那人在談工作,薑渝衿聽不太懂,輕抿了口拿鐵,悄悄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與沈川行的桀驁不恭相比,他卻大相徑庭,看上去應該是二十三四左右的年紀,骨子裏流露出的卻是別樣的成熟穩重,眉目間透著冷冽。

那張臉越看越眼熟。

薑渝衿皺著眉,使勁回憶著這張臉。

思索了半天依舊無果。

薑渝衿聳了聳肩。

算了,等會兒再問問傅嶼清。

薑渝衿偏過腦袋,想玩手機但又覺得這樣不太重重人,隻好看窗外的風景。

兩人交談的專業術語孜孜不倦地流入薑渝衿耳中,薑渝衿仿佛夢回高中三年的數學課和物理課。

每每上課,薑渝衿隻覺得自己是個不識字的文盲,一個字也聽不懂,老師的聲音比催眠曲還管用,聽著聽著就能睡過去。

現在也差不多。

她聽不懂,窗外的風景也無趣。

突然就後悔和傅嶼清來了。

困意上湧,薑渝衿連打了幾個哈欠,眼睫濕漉漉的,眼前視線仿佛抹上了一層霧。

本想著再撐一會兒,結果卻在悄無聲息中睡了過去。

眼看著腦袋就要往玻璃窗倒去,好在身旁的人手疾眼快。

比她先倒去的,是傅嶼清的手,薑渝衿的額頭抵著他的手心。

傅嶼清小心翼翼將人靠了過來。

他輕聲道:“顧總,恐怕今天的工作要暫停了。”

顧铖看著小姑娘身前那杯幾乎見底的拿鐵,冷冽的眼眸有了些觸動。

“喝了咖啡還能睡得這麽香的,恐怕也就傅總太太了吧:”

傅嶼清也察覺到了那杯拿鐵,忍不住輕笑出聲。

看了眼依偎在他肩上的腦袋,無奈裏又摻著一絲寵溺。

傅嶼清:“挺可愛的。”

顧铖眸底黯淡。

他也遇見過很可愛的小姑娘……

薑渝衿一覺醒來,便是晚餐時間了。

想到咖啡廳裏的人,她忍不住問道:“誒,你今天見的那個人,他叫什麽名字啊?”

傅嶼清不爽地蹩眉。

今天看了這麽久,現在又來問人名字,他的傅太太,真夠不省心啊。

傅嶼清冷冷地道:“以後又見不到,問來做什麽?”

“誒呀,你說一下又不會掉塊肉……”

傅嶼清實在咽不下嘴裏的飯了,隱忍著喝了口水,隨後抬手覆上薑渝衿頸後,傾身上前,在她耳垂處重重咬了一口。

薑渝衿吃痛地瞪著他。

“傅嶼清你幹嘛呀!”

“傅太太知不知道自己已婚,當著老公的麵看別的男人,還問自己老公別的男人名字,什麽居心?”

薑渝衿愣了愣,回過神後,雙眼笑成了小彎月。

她湊近傅嶼清,打趣著:“傅先生這是吃醋了呀?”

傅嶼清氣不過,把人抱到懷裏狠狠“教訓”了番。

薑渝衿老老實實交代了實情。

“我就是覺得他很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他是誰嘛……”

傅嶼清百般不願地道:“顧铖。”

薑渝衿一個激靈直接跳起。

“居然是那個大渣男!”

騙了她好姐妹的感情的男人。

陳苪昔以前一直在她耳邊叨叨顧铖有多好,還帶她去見本人。

結果後來顧铖突然提分手,還搞失蹤,害得陳苪昔難過了好久。

好不容易走出來了,結果兩人又見上了。

薑渝衿後悔死了今天為什麽睡去,早知道就指著他的腦門罵個半死,最好再踹幾腳。

傅嶼清見她反應這麽大,覺得還挺新奇。

小姑娘嗶哩吧啦和他講了一大堆,最後一本正經地告誡他:“你別和他來往太多。”

“萬一學壞了怎麽辦?”

傅嶼清親了親小姑娘吧唧吧唧的嘴。

“聽你的。”

傅嶼清去洗澡,薑渝衿在床頭找到了傅嶼清手機。

高中時經常被薑林收手機,她隻好去找傅嶼清玩他的手機。

所以一直到現在,傅嶼清的每個手機都會設一個她的指紋。

解鎖後,薑渝衿熟練地打開微信,找到顧铖。

發了條信息後迅速拉黑。

深夜,忙完工作的顧铖拿起手機。

隻有傅嶼清發來的一條信息。

【渣男!】

顧铖愣了愣,發了個問號過去,結果醒目的紅色感歎號亮起。

立馬沉著臉打了電話。

還好電話沒進黑名單。

熟睡的薑渝衿被電話吵醒,哼哼唧唧地推了推傅嶼清,讓他接電話。

傅嶼清不耐煩地拿著手機出去。

傅嶼清:“顧總是什麽大病深更半夜打電話?”

被莫名其妙拉黑又被罵的顧铖也很不爽。

顧铖:“你病得也不輕,為什麽拉黑我微信?”

傅嶼清也愣了愣,想到傍晚小嘴不停的薑渝衿,這才恍然。

“應該是我家太太幹的。”

顧铖疑惑:“她和我有仇?”

“仇很深,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就別聯係了,她不喜歡。”

看著被掛斷的顧铖:“……”

回家後,薑渝衿剛想倒頭大睡,結果舍友打來的一個電話讓她頓時睡意全無。

明天要交兩篇論文!

結果這幾天玩太開心全給忘了。

薑渝衿含淚趕了一下午的論文。

傅嶼清回來,隻見桌上的飯菜一口未動,家裏安安靜靜的,沙發上的人影也不在。

陳姨從後花園回來。

傅嶼清問道:“太太呢?”

陳姨歎了口氣,道:“太太好像是作業沒寫完,在書房裏忙了一個下午呢。”

傅嶼清上樓,書房裏,小姑娘一臉難過地寫論文。

看到傅嶼清,薑渝衿眼裏瞬間淚汪汪。

“傅嶼清,論文寫不完了怎麽辦……”

“先吃飯。”

餐桌上,薑渝衿淚汪汪的一口飯一口菜,桌旁是幾張皺巴巴的沾著淚水的紙巾。

眼圈紅了一片。

傅嶼清不忍,輕輕地給她擦淚。

“這幾天怎麽不寫?”

薑渝衿可憐巴巴的,無辜的眼直看向他。

“我忘了……”

傅嶼清無奈,“還有多少?”

“我寫了一篇論文,準備寫完了,還,還有一篇沒寫……”

傅嶼清好像有點理解薑林當年教育女兒的心情了。

他忍著氣。

剛想鼓勵鼓勵,結果小姑娘忽的跑進他懷裏,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仰起小臉看著他。

眼睛巴眨巴眨。

“你幫幫我嘛?”

“我今天寫得手都疼了,眼睛也酸酸的……”

“傅嶼清……”

“傅傅,嶼嶼,清清……”

“清清哥哥……”

“老公……”

傅嶼清默默收緊了手,眼皮一跳一跳。

最後,書房裏。

小姑娘洗完澡,一身舒適的睡衣,手裏抱著一碗葡萄,乖巧閑適地坐在椅子上,小嘴不停地進食,時不時的給身旁寫論文的人喂一顆。

第二天,薑渝衿滿意地交上論文。

室友滿臉震驚。

“你不是昨天才開始寫的嗎,這麽快?”

薑渝衿得意一笑,“我老公幫我寫的啊。”

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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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室友/顧铖:你們真的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