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渝衿每天在酒店裏數著日子,終於盼來了拍賣會。

傅嶼清有工作要出去處理,出門前,他的小未婚妻就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按時回來。

會議才開始一小時,手機就響了。

來電顯示:今今。

眾人隻見,一向隻會關機的傅總暫停了會議,親自出去接了電話。

然後又一臉淡然地繼續開會。

一個多小時後。

“傅總,這次的合作……”

話還沒說完,傅嶼清手機又響了。

“抱歉,接個電話。”

眾人默然。

門沒關好,他們聽見了一向冷淡少言的傅總呈現出鮮有的溫柔。

“在開會,很快就回去了,再等等好不好?”

回來後,直至會議結束,傅總手機再也沒響過。

傅嶼清回到酒店已是下午了,小姑娘早就打扮好了等他。

不用他開門,裏邊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先開了門。

入目的,是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又純又美的臉。

薑渝衿早就打扮好了,今天特意化了淡妝,淡粉色的複古式溫柔仙女裙,一雙白色的法式瑪麗珍鞋,鞋上的珍珠帶環過細白的腳腕,天然黑的長發傾灑肩後。

薑渝衿皮膚白嫩,淡淡的妝容顯得更加清純,不可方物。

傅嶼清慌亂地移開視線,內心早已兵荒馬亂。

薑渝衿略感不滿,她可是特意打扮的,傅嶼清怎麽才看一眼。

她拉著傅嶼清的手腕,轉到他眼前,問:“我不好看嗎?”

喉結不禁滾動,他直視著女孩。

啞聲道:“好看。”

“那你剛剛躲什麽?”

傅嶼清沉默,隻看著她。

半晌得不到回應的薑渝衿準備要發脾氣時,他才低笑著要去牽她的手。

不料卻被無情甩開。

薑渝衿憤憤然,雙手環胸,高傲地扭頭不去看身旁的人。

“你耍流氓呢,我是你誰啊牽我手?”

薑渝衿隻聽見幾聲低低的笑,更氣了,下一秒卻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攬過腰,拉向那懷裏。

“未婚妻,能不能給未婚夫牽牽手?”

清冷的嗓音帶著輕哄的意味,薑渝衿心弦不忍一動。

最終,傅嶼清如願以償,他緊緊握著那隻小手,去了拍賣會。

傅嶼清帶著人找到了專位,夜晚的天有點涼,拍賣會裏還開著冷氣,薑渝衿的手被吹得發涼。

臉蛋也是,冰涼涼的。

她還沒開口,一件西裝外套就披在了她肩上。

熟悉的清香環繞著她,她抬頭,傅嶼清也在看她。

“手都冷了,別感冒了。”

薑渝衿慌慌低頭,耳根泛紅。

不得不說,傅嶼清是個細節怪,怎麽什麽都懂。

第一件商品薑渝衿不太感興趣,等到那條白色珍珠手鏈上台時,平靜的清眸才閃閃發光。

不巧的是,她聽見身旁的女士似乎也對那條手鏈感興趣。

沒關係,她有傅嶼清,不怕搶不過。

“起價兩百萬。”

有人陸陸續續的加價,但都不高。

“五百萬!”薑渝衿身旁的女士興致勃勃地道。

“一千萬。”傅嶼清一臉的平靜。

突然的翻倍讓薑渝衿震驚,身旁的女士也不甘示弱,“三千萬!”

兩百萬漲到三千萬,老板不得賺死。

薑渝衿不舍地看了看台上的手鏈,雖然她喜歡,但是也不能任性啊。

要是被她爸知道了那不得腿打斷。

剛想和傅嶼清說不要了。

“六千萬。”

薑渝衿驚得啞言。

她爸都沒這麽闊綽。

身旁的女士沒敢加價了,那條項鏈屬於了她。

她忍不住拍了拍傅嶼清手,“太貴啦,不值得。”

“值得。”隻要是給你,都值得。

之後的每一件商品,他都會問她喜不喜歡。

隻要她點頭,那件商品就不會掉入別人囊中。

薑渝衿又驚又無奈。

“我說喜歡又沒說要啊……”

傅嶼清沒有回答她,隻是深深看著皺眉喃喃的人。

他很想告訴她,隻要她喜歡,他都會給她,他不會讓她有一毫一分羨慕別人。

後麵的商品都是薑渝衿不感興趣,聽主持人介紹像聽催眠曲似的,越聽越困。

混混沌沌間,腦袋靠在了傅嶼清肩上。

傅嶼清身旁坐著一對外國夫婦。

那位妻子看著傅嶼清不斷給小姑娘加價,總共花了兩億,她不由的羨慕。

“Is she your wife?”

“Yes.”

“Oh,you must love her very much.”

“yes,she is my favourite.”

薑渝衿沒太聽清,軟著聲道:“你們說什麽呀?”

傅嶼清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那顆小腦袋,言語間隻有無盡的溫柔:“她說今今很可愛。”

“那你覺得呢?”

“確實可愛。”

薑渝衿輕哼了兩聲,滿意地睡去了。

沒幾天傅嶼清就帶著人回國了。

恰巧碰上溫杳和苪昔回市裏,薑渝衿立馬興衝衝跑去相聚。

順帶說了在法國的事。

苪昔不忍感歎:“兩億啊,我什麽時候才能賺到啊?”

溫杳:“你爸都沒對你這麽闊綽。”

想到不久前還吵著鬧著要退婚的人,苪昔問:“你還想退婚不?”

薑渝衿愣了愣,她其實一直都不排斥傅嶼清,從十六歲認識的他,每次出什麽事都是傅嶼清給自己墊後,傅嶼清給她花的錢遠不止這兩億,薑爸最愛停她卡,隻要她一犯錯就停卡,薑爸也不讓她奢侈過日,於是,她就開始刷上了傅嶼清的卡,在傅嶼清家裏放置的衣服飾品比自己家裏的還多還貴。

她問過傅嶼清,為什麽要對她這麽好。

傅嶼清告訴她是因為把她當女兒養,所以她才愈發肆無忌憚地花傅嶼清的錢,住他的家。

對傅嶼清的依賴比對她親爸的還嚴重。

深思熟慮了好久,她道:“那你們覺得傅嶼清喜不喜歡我?”

兩個戀愛經驗為零的冤大頭齊齊搖頭。

“你每次和薑叔鬧矛盾就往傅嶼清家裏住,他都沒對你怎麽樣,肯定是不喜歡!”

苪昔頭頭是道地給薑渝衿分析了一大堆,然後極其自信地道:“我拿我十年的單身打包票,他肯定不喜歡你!”

溫杳還沒被完全洗腦,她有些疑惑:“那傅嶼清給今今花這麽多錢?”

薑渝衿也愣了愣,冥思苦想後……

“……會不會是錢多得沒處花?”

薑渝衿自己都覺得這理由扯,可兩個冤大頭還就是信了。

溫杳:“也對,你花錢大手大腳,正好給他當閨女花錢。”

薑渝衿:“……”

經過一晚上的探討,她覺得自己實在對不住傅嶼清,於是,她回家拿了戶口本跑到傅嶼清公司下。

傅嶼清還在開會,熟悉的來電顯示讓他微愣。

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接通電話,他永遠都不會想到,薑渝衿的第一句話就是:“傅嶼清,你要不要和我結婚?”

“我給你五分鍾,你要是不下來,我就回家了!”

她可是鼓足了好大的勇氣才敢說的,傅嶼清要是敢不來他以後都別想訂婚了!

不到兩分鍾,她看見傅嶼清急匆匆地朝她跑來,頭發都被吹得有些淩亂。

緊張慌亂得一點也不像那個沉穩的傅嶼清。

“今今……”

“你,你就說,要不要和我領證,我戶口本都帶來了……”

薑渝衿耳朵紅紅的,雙眼也不敢直視眼前的人,小手緊緊揪著自己的包。

驀然間,她被拉進了懷裏,傅嶼清臉上是掩也掩不住的喜悅。

“要。”

沒到兩小時,薑渝衿手裏拎著一本紅本本,怎麽都不敢相信,上午還單身的她現在已經是已婚人士了。

看著小姑娘一路呆愣的模樣,傅嶼清也很不可思議,他看了思念的人現在在他的戶口本底下了。

“為什麽突然想要和我領證?”

薑渝衿一本正經地道:“因為想花你的錢。”

傅嶼清被逗笑。

薑渝衿還在上學,她不想公開這麽早,他也應了,不管什麽要求,他都一一應下。

誰讓她是傅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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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傅先生:當年隨口的一句女兒老婆當真了這麽多年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