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刑台,僅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好似有千鈞重一般,讓在場所有人,心為之一振,目瞪口呆的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就是陳舉鳴自己,也是在一瞬間的錯愕之後,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上了天刑台,非生即死!

這個時候,陳舉鳴也要權衡一下,自己是否有那個必要,為別人,與蘇武拚到這般地步。

就在這時,虛空靈光一閃,一道嬌小身影顯出身來,一個躥躍,直接躍入了蘇武懷中。

熟悉的氣味,溫柔的懷抱,還能是誰,正是雪凝香無疑。

“大壞蛋,大壞蛋,還知道回來,可知道我都擔心死了,擔心死了!”

雪凝香不管不顧的撲在蘇武懷中,照著蘇武胸膛,就是一通粉拳,更是作勢要揪蘇武耳朵。

蘇武心中自是不免歡喜,不過見雪凝香作勢要揪自己耳朵,連忙按住雪凝香的手,低聲道:“死丫頭,你要是真揪了,我這臉可就丟大了。”

“哼,德性,人家稀罕。”雪凝香白了蘇武一眼,瞥了一眼在場不少目瞪口呆的同門弟子,輕哼一聲,道:“我就是真擰了,那又怎麽樣,你是我雪凝香的男人,咱們打情罵俏,還管的了別人。”

雪凝香倒是潑辣,言語上也是毫無顧忌,弄得蘇武既是好笑,又是感動,輕輕拍了拍雪凝香的翹臀,道:“當日我被那杞天鐲帶走,還擔心你,好在知道厲長老親至,要不然,我說什麽也要趕回來,跟那天機天源大戰一場,把你救下。”

“哼,知道心疼人就對了。”雪凝香滿意的點點頭,旋即才從蘇武懷中掙開,表情也是嚴肅起來,繃著臉,瞪著蘇武,道:“我不許,不許你這一回來,就跟人打生打死的,還要上什麽天刑台,我不許,你得聽我的。”

蘇武搖搖頭,輕輕拉過雪凝香,笑道:“你難道還不知道我的實力嗎,若非沒有十足把握,我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而且夢師姐不在,我也應當站出來,一振宇化峰的威名,這些東西,你心裏當是也明白。”

“哼,明白歸明白,不過夢師姐是夢師姐,你是你,不一樣的。”雪凝香氣鼓鼓的說道,見說不通蘇武,便又轉向陳舉鳴,氣惱的擺擺手,道:“陳舉鳴,怎麽哪裏都有你啊,我勸你,還是從哪兒來就回哪兒去,乖乖的回去羅霄峰貓著,你不是我家蘇武的對手,也別上什麽天刑台了。”

雪凝香心思簡單,想著勸說不了蘇武,就反過來勸說陳舉鳴。

可是雪凝香哪裏想過,自己當著這麽多同門弟子的麵,說陳舉鳴不如蘇武,更是火上澆油般的舉動。

蘇武苦笑一聲,看到陳舉鳴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煞白,也是知道,這天刑台,陳舉鳴就是不上,也得要上了。

不過一個陳舉鳴,並不是蘇武在意的,眼下蘇武要與陳舉鳴在那天刑台上一較高低,就是要告訴羅勝,夢如嫣不在,還有自己,宇化峰,並不是任你揉捏的。

而這時,虛空中靈光爆閃,一道道人影現身。

如果說原先陳舉鳴現身,與蘇武說兩句狠話的話,一眾人還能置之不理,那麽眼下,隨

著蘇武說出天刑台三字之後,這一件小事,就成了驚天大事。

一名真傳弟子的性命!

故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都坐不住了。

眼下現身的,無一,均是真傳弟子。

百花峰陶靈薇,武照峰李亥,紫青峰鄒元化,飛龍峰海泉笙,翠雲峰祁芷雲,藏劍峰楊功軒···

這一眾人,有支持夢如嫣的,也有支持羅勝的,更有不少中立派,眼下均是知道事情鬧大,站了出來。

“蘇武。”陶靈薇與蘇武還算是有些交情,率先走上前來,微微不滿的瞪了一眼雪凝香。

若非雪凝香那一句話,此事恐怕還有轉圜餘地,但眼下,看陳舉鳴那七竅生煙的表情,事情顯然進入了僵局。

“陶師姐。”蘇武淡淡點頭,對於陶靈薇,倒是沒有過多不滿,隻是有些遺憾,舉得陶靈薇的選擇無可厚非,但卻有些不明智。

蘇武的冷淡,讓陶靈薇有些不適,但也知道原因所在,尷尬一笑,還是道:“蘇武,你做的過了,夢師姐若是在,恐怕也不會答應的,畢竟對方是一尊真傳弟子,你這樣霸道,可是會讓有心人說宇化峰的人太過霸道,容不得旁人。”

蘇武輕笑一聲,見武照峰等原先支持夢如嫣的真傳弟子一一走了過來,才朗聲道:“陶師姐此言謬矣,我想就是夢師姐在,也會同意我的做法,我宇化峰自有宇化峰的威嚴氣度,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若是有人欺我一尺,那我也絕不會留情,定要還他十丈!”

“好大的口氣!”陶靈薇等人還未做過多反應,陳舉鳴也是聽到蘇武的話,推開一眾上來勸說的真傳弟子,上前兩步,冷冷望著蘇武,沉聲道:“蘇武,你出外遊曆數月,當真是膽子壯了,以為天下間沒有人是你的對手了,好,那今日,就在那天刑台上,一較生死!”

不管是被架在那個地方下不了台,亦或者什麽別的原因,陳舉鳴都不在乎了,此時此刻,陳舉鳴心中就一個念頭,應了這一戰,掙回自己的麵子!

堂堂一個真傳弟子,若是讓你一個管事弟子小視,還有什麽臉麵自居!

陳舉鳴心中就好似有一道烈火,熊熊燒著,燒的他沒了任何思考能力,滿腦子就一個念頭,殺了蘇武,一正自己威名!

一瞬間,所有人均是色變,愕然的望著陳舉鳴。

一眾真傳弟子均是知道,自己不論說什麽都是沒用了,眼下這二人,隻有在那天刑台上一較生死了。

雪凝香小心翼翼的拉著蘇武袖口,衝蘇武微微搖頭,做著最後爭取。

雖然知道蘇武的實力,可是雪凝香還是擔心,畢竟對方不是葛青,不是一般角色,而是衝虛門的真傳弟子。

衝虛門十萬弟子,僅有百位真傳弟子,哪一個是簡單角色,是好惹的?

不過蘇武隻是輕巧的掙脫雪凝香的手,上前一步,手一指山下,簡簡單單吐出一個字眼來。

“請!”

話畢,蘇武沒有多說任何一個字,躍身而起,向著山下天刑台而去。

陳舉鳴也是沒有任何廢話,到了這個時候,

多說什麽都是無用,隻有一身實力,去那天刑台上,一較高低,一較生死!

而剩下一眾人,不管是尋常弟子,亦或者是真傳弟子,都是不免色變。

陶靈薇輕輕跺腳,氣惱的瞪了一眼挑事人蕭平,身形一動,向著山下而去。

而楊銘秋雲生等人,對視一眼,也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為了南山一片藥田,就弄到眼前這般地步,牽扯到一尊真傳弟子的生死,這事情,真是鬧大了!

一眾人也是不敢遲疑,跟著一眾真傳弟子,迅速向山下而去。

而就在蘇武與陳舉鳴動身,前往天刑台的時候,衝虛門主峰,清玄峰之上的天衝殿,也因為這突然的變故,陷入了小小的混亂中。

不少長老聚在天衝殿裏,圍在一起,顯得有些混亂。

司法長老韓馗如氣勢洶洶,臉色發黑,帶著幾位長老,直接找上了厲雪陽,上來第一句話,便氣衝衝。

“事情鬧大了!”

韓馗如沉聲說道。

不過厲雪陽倒依舊是一臉淡然,輕聲道:“門下弟子的事情,我們理會了作甚,由他們自己去鬧就是了。”

“門下弟子的事情,厲長老,你這話說的輕了,陳舉鳴和蘇武要是上了天刑台,可就隻能有一個人走下來了啊。”司兵長老魏南義皺了皺眉頭,急聲說道。

厲雪陽輕笑一聲,瞥了韓馗如一眼,道:“鬧到這般地步,又能怪的了誰。”

厲雪陽話有所指,一眾長老也均是皺眉,明白厲雪陽這是指責韓馗如做的太過,對羅勝不管不問,放手讓羅勝亂來。

韓馗如輕哼一聲,隻是冷冷道:“可不,這事兒當真怪不得旁人。”

韓魁梧陰陽怪氣的一說,眾人哪裏又聽不明白,韓馗如這是指責厲雪陽沒有出麵管一管蘇武,把事情搞到這般地步。

“好了。”這時,司典長老邢天放上前打起了圓場,道:“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魏長老說的對,若是真讓這二人上了天刑台,那可就隻有一個人能下來了,一個真傳弟子,另一個,天資超俗,必定的一個真傳弟子,若是就這麽內耗損失了,那損失可是有些大了。”

見一眾長老連連點頭,厲雪陽臉色也是有些難看,或者說是有些氣惱,狠狠的瞪了一眼韓馗如,不過還是道:“門規如此,豈是你我所能左右的。”

眾人心中一凜,自是明白,就算自己等人插手,門規之下,也是難以左右局勢。

“那難道就這麽放手讓這兩人生死鬥?”魏南義皺了皺眉,心中還有些不甘。

不過就在一眾人長歎頭疼之時,虛空裏突地傳出一個聲音,輕輕渺渺,不過卻讓在場所有人刷的色變。

出聲之人不是旁人,卻正是衝虛門的掌教。

“門人弟子自己的事情,由他們自己去決斷,生死與否,全是個人命數!”

聲音緩緩傳來,不帶任何感情,不過卻是讓一眾人色變,知道掌教這是默許了這場生死鬥。

不過掌教發話,眾人也是不敢多說,躬身行禮,齊聲呼喏,算是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