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消失”的三個人
真鳥說完後,低下了頭,一副憂鬱而又若有所思的樣子。
其他人聽完也是一副豁然開朗的神情。
張文銘道:“當時那串珠子就是你師傅給你的金剛菩提子?”
真鳥點了點頭,沒說什麽。
“哦。”張文銘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
等了一會兒,月沉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但有些地方還是沒明白,於是顫顫的對真鳥說道:“那麽你的劫是渡了沒有?”
隻見真鳥的眼神中突然迸發出堅定的信念:“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家人,然後回到蘭陀寺。”
子靜這時白了月沉一眼,月沉忽的懂了,自己剛才問了一句廢話。
“那你怎麽確定你的妻兒現在還在這裏?”張文銘突然問道。
這時月沉突然聽到子靜小聲地“咦”了一聲,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一定是富翁綁架了我的妻兒,又威脅我的師傅幫助我拿到舍利。富翁的目的就是舍利,但舍利是不會出售的,所以那個富翁用了這樣一個辦法。”真鳥語氣堅定的說道。
“這樣的分析似乎各個方麵都能解釋。”子靜插了一句。
“還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麽那些螳螂會那麽瘋狂的追逐那個舍利?”張文銘又提出了疑問。
真鳥低下頭喃喃道:“這個...我也很疑惑。”
子靜這時豁然的笑了一聲,是一聲聲音非常小又很奇特的怪笑,但張文銘和真鳥並沒有察覺到,月沉由於正注視著子靜的,突然看到子靜那樣的表情,似乎是終於如願以償、打開心結的爽朗的表情,但現在身處地下,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中,月沉才覺得有些驚詫。
“應該是舍利上麵塗了某種能吸引動物的氣味吧。”子靜又恢複到了原來的平靜,接著說道。
“這個...”月沉有些不明所以。
想起一路上發生的這些事,月沉已經漸漸地有些適應了這樣的處境,但由此衍生出的一個想法卻並不能否認——這是一個陰謀!其實僅從一點就可以早點看出來:一旦參加這個遊戲,決不能中途放棄。而現在各種匪夷所思的問題層出不窮,自己接下來的安危如何?現在要怎麽辦?
“那我們現在?”月沉收斂了一些恐慌的心情,提示道。
“繼續前進!”真鳥吐出四個字,同時瞥了瞥其他人。
“要不然呢?”張文銘顯然是讚同真鳥的提議,已經和真鳥走到了那個被螳螂鑽出的洞口,探出腦袋張望著。
現在四麵牆壁已經有兩麵打探過了,張文銘出來的那一麵牆壁顯然也是沒有出口,現在就隻剩下了兩麵牆壁,一麵已經有了入口,幾人自然不願再去挖通另一麵。
子靜這時也準備往那邊走去,正要邁開步子,結果被月沉一把拉住了。
子靜回頭露出詫異的神色,月沉盯著子靜輕聲問道:“你剛才笑什麽?發現了什麽?”月沉心知子靜這女子十分敏銳且城府頗深,早就想聽聽子靜的分析,但一時不知道如何發問,想來想去還是用最簡單的方式開門見山。
子靜麵對這突如其來的發問顯得一愣,微微一笑:“看來剛才被你察覺到了。”
月沉沒有說話,抬頭瞥了一眼另外兩人,看到他們正要進去。
子靜明白了月沉催促的意思,神情嚴肅地思索了片刻後說輕輕地說道:“富翁本人就在我們之中。”說完轉身就走,留下呆在原地的月沉。
月沉一驚,明白子靜的意思——已經知道是誰了。
是真鳥還是張文銘?月沉自己想了半天也沒有一點頭緒。連忙追上去趴在子靜耳邊問道:“從哪裏看出來的?”
子靜小聲吐出兩個字:“胳膊。”
月沉一愣,嘴裏喃喃道:“胳膊?”心中頓時一驚——張文銘的右臂!月沉此時恍然大悟:張文銘之前手臂上在第三關的時候受過槍傷,如果他真是富翁,那麽槍傷應該已經治療過——在第一個休息室的單人房間內。不過從現在看來,中了槍傷到現在張文銘還在正常活動,顯然是已經治療過了,那證明子靜的猜測是正確的。
想到這裏,月沉打算立刻上前察看。子靜留意到月沉的神情變化,看到月沉氣色不對,心裏明白了個大概,連忙一把拉住,低聲道:“冷靜點!”
月沉“啊”了一聲,頓時有些不解,卻聽到子靜接著說:“現在不能打草驚蛇,你以為其他人都是傻子嗎?”
月沉一驚:“其他人也都發現了這個秘密?”
子靜沒有回答月沉的問題,而是接著說道:“富翁究竟有什麽樣的目的現在還不明確,但現在拆穿他絕對不明智。”
月沉這才明白,原來子靜是擔心自己上去直接對質張文銘,不禁啞然失笑,自己雖然笨,但也沒有那麽傻,怎麽會不懂其中的道理,其他人也有可能發現這個事情,但沒有一個人提出來,想必都是有所忌憚。
想到這裏,月沉便覺得有些尷尬,攤開雙手淺笑道:“我隻是想上去偷偷察看下而已。”說完抿了抿嘴。
子靜“哼”了一聲,慍怒的看了月沉一眼,沒再說什麽,轉頭向前走去。
“等等!”月沉小聲叫道。
子靜聞聲停了下來:“怎麽了?他們都要進去了啊。”
月沉一看,果然張文銘和真鳥已經打算鑽進去的樣子,兩個人正商量著誰先進去。月沉明白現在不能聊太久,不然被張文銘發覺不太好。但此時心中的疑惑也是越來越大,不吐不快。
月沉跟上前:“張文銘這麽大的破綻,難道他自己不擔心被人看出來嗎?”月沉提出質疑,等待著自己的解釋。
子靜卻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哦,那你覺得呢?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月沉先是一楞,隨後同樣反問:“你怎麽確定他就是富翁,而不是富翁的內線呢?”
子靜“哦”了一聲,繼續反問道:“富翁如果自己身在其中,那麽有必要再安排一個人進來嗎?”
月沉突然明白了什麽,試探性的問道:“這麽說,你知道富翁本人也會參加這個遊戲?”
子靜一愣,隨後決定不再隱瞞:“富翁之前告訴過我,他自己也會參加,但我並不知道他是誰。”
“原來如此。”月沉這才明白,子靜之前透漏過自己是富翁“邀請”來的,所以對此也並不懷疑。
“那這麽說,富翁還真有可能就是張文銘!”月沉正色道。
子靜卻突然露出疑惑的神色,搖頭說道:“本來我確信張文銘就是富翁,但經過我們剛才一討論,現在反而覺得張文銘或許真的隻是富翁安排的人呢?”接著又喃喃道,“那富翁究竟是誰呢?”
月沉不禁再次思索了一番,同樣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中,不管富翁是誰?關鍵是——他或者她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時,月沉聽到前麵真鳥的叫聲,原來張文銘已經進去了。子靜也反應過來,朝著那邊走去,月沉便調整好心思,跟了上去。
“張文銘已經進去了,我們快跟上!”真鳥說著鑽了進去。
月沉和子靜也跟著進去了。
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
“手電呢?”月沉嘀咕道。
“在這裏。”月沉聽到一個女子的聲音,然後眼前突然發出了光亮。
隻見茫茫黑暗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子煞白的麵容,零碎的短發覆蓋住了半邊臉頰,黑洞洞的眼眶似乎在直直的盯著自己。
“啊!”月沉大叫一聲,慌亂的向後退去。
這時,子靜已經把手電照射的方向調整好了,突然聽到月沉一聲大叫,連忙問道:“怎麽了?”
“沒事,嚇我一跳。”月沉解釋道。
原來是子靜把手電別在腰上,剛才直接打開,手電光柱從下往上射出,導致月沉在黑暗的環境中發生了錯覺。
“哈哈哈哈!”張文銘在一旁笑了起來,“你們倆太逗了吧。”
月沉看到手電的照射下張文銘捂著嘴揶揄的樣子,連一旁的真鳥也有些忍俊不禁。
月沉和子靜可能自己不會明白,但一旁的外人看來,確實好笑。
“行了行了。”月沉此時早已反應了過來,連忙示意二人適可而止,又提醒著,“先看看此處的情形吧。”
子靜身上有兩隻手電,分給真鳥一隻,四人拿著手電觀察起來。
張文銘和真鳥拿著手電走到一邊的時候,子靜走到月沉旁邊,低聲一句:“黑暗會蒙蔽雙眼,這時,要用心靈去觀察四周。”
外麵,南邊從土裏爬了出來,快速的撣了撣身上的灰塵,瞥了一眼月沉幾人進入的那個洞口,臉上一副疑惑叢生的表情,然後走到此間地下室的樓梯下麵,拆下最後一塊台階,這顯然是一道暗門。南邊再次看了一眼那個洞口,接著快速地從暗門鑽了進去。
在下麵的北方顯然已等候多時,一看到南邊就嚷嚷道:“哎,怎麽那麽慢?”
南邊“嘿嘿”幹笑了兩聲,“我在土裏都埋了半天都沒說什麽你坐在這裏還嫌慢?”抱怨一句後,才說道,“聽真鳥講故事。”
“哦?什麽故事?”北方不解。
南邊把剛才外麵的情況給北方描述了一番。
“哦。”北方聽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對了,這個暗門這麽隱蔽,你是怎麽發現的?”南邊用讚賞的眼光看著北方。
“嘿嘿,其實不是我發現的。”北方得意道,“是那個Siron先發現的,而我隻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果然厲害!”南邊又讚賞了一句。不過不知道是讚賞誰的。
“好了,我們走吧。”
“等等。”南邊突然又攔住北方,“為什麽不和一起走呢?呃,我的意思是,不跟著張文銘那小子嗎?”
北方神情一凜,雙眉擰在了一起,麵色隆重道:“剛才那個蟲室都不算什麽,那邊...才是最艱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