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希月在顛簸的馬車中醒來。

“夫人,您醒了?要不要喝水?餓不餓?身子可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叫文大夫?……”

一個長相稚嫩的小姑娘陪在她身邊。

見她醒來,立刻關切地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見舞希月滿眼的陌生,小姑娘解釋道:“是文大夫讓奴婢來伺候夫人您的。”

文禦醫?

舞希月很快明白過來,文禦醫必定是奉皇上的命行事的。

想不到,皇上他竟然這般細心。

舞希月轉了一圈,問道:“我的孩子呢?”

“夫人您的孩子文大夫親自照料著呢。一會兒您就能看到孩子了。”

果然,舞希月喝了一杯水後,文大夫便來了。

“啊,夫人,您……”

文大夫看到舞希月的臉,震驚極了。

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再看,還是那張臉。

原來,舞希月生產後,便一直素著臉,沒有妝容的加持,加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本來的樣子更加明顯。

而文禦醫以前在宮中的時候,是見過舞希月的。

此刻,文禦醫看著麵前這張酷似前皇妃的臉,再低頭看看懷裏和剛出生的皇上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嬰兒,他感覺自己窺見了不得了的天機。

他還能有命在嗎?

“文大夫,怎麽了?”舞希月見文大夫臉色不對,關心地問著。

“沒,沒什麽……”文大夫自然是拚命掩飾,將懷中嬰兒交給舞希月。

舞希月見了孩子,頓時一顆心都被孩子牽著了,也顧不上別的了。

文大夫跟她說了許多新手母親照顧嬰兒需要知道的事情,舞希月用心記下來。

“對了,孩子還沒有名字呢。不知文大夫可否幫著取一個名字?說起來,文大夫還是我們母子的恩人呢。若是能得恩人賜名,這孩子也能得到恩人功德的庇佑,一生順遂。”

文禦醫嚇得連連擺手。

“不不不,我哪兒有資格給這孩子取名。還是,還是請我家主子親自取吧。”

這可是皇子,他一個禦醫,哪敢給皇子取名?

舞希月聞言抱緊了孩子。

若灼湛風知道這孩子是他的,會不會跟她搶?

不行。不能讓他來取名。

“文大夫不願意。那還是我自己取吧。”

舞希月又抱了一會孩子,文禦醫便說孩子有些早產,先天不足,得好好調理,便抱著孩子出來了。

“文大夫,”沒走幾步,正遇上灼湛風,“那女人恢複得怎麽樣了?”

“回主子,夫人已經大好了。”

文禦醫仔細觀察著皇上,明白皇上隻怕根本不知道那女人就是皇妃。

他更加害怕了。

這事究竟要不要告訴皇上呢?

“主子,您抱抱這孩子吧。”思考了一會兒後,他把懷中嬰兒遞給灼湛風。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邀請皇上抱一抱孩子了。

灼湛風根本看也不看一眼那孩子。

“朕不是已經找來了伺候的丫鬟和乳娘?孩子交給她們就是。”

孩子這種東西,他聽到都煩。

文禦醫又道:“這孩子還沒有名字呢。主子您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灼湛風有些惱了。

“你看朕是那種閑得沒事幹的人嗎?”

文禦醫隻得閉上嘴。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不死心地說道:

“主子,您不去看看那位夫人嗎?她剛才還跟我提起您的救命之恩,說要謝謝您呢?”

隻要皇上進馬車,看到那女人現在的麵容,一定能認出她來。

“哦?”灼湛風嘴角露出微笑,“看來她還是有良心。那朕就去看看她。”

他抬腳朝著馬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