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飛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魏寧這般幹脆,說打便打,嘿嘿獰笑道:“你自己找死的,可怪不了我辣手無情。”說完雙手捏訣,手一收,將插地上的趕屍棍吸回手中。趕屍棍一揮,忽然陰暗的樹林裏麵黑影婆娑,停閃動,開始沙沙作響。待一切安靜下來,五具僵屍已經停在了鄔飛的邊,每一具僵屍的頭上都貼著一張鎮屍符,臉色慘白,在夜光的映襯之分外的瘮人。
方誌忽然狠狠地看了鄔飛一眼,眼神中充滿一種複雜陰狠的內容。
鄔飛幹咳一聲,掩飾心虛。
方誌知道,這五具僵屍,原本是他為自己準備的,隻是魏寧誤打撞,替自己消受了。
魏寧深吸了一口氣,此時心中全無雜念,忽然他覺得自己感官的敏度在刹那間提升至巔峰狀態。雙目睜開,黑眸若黑夜中的無底深潭讓琢磨不透,而金眸若九天的烈陽般讓人渾身熾熱,這是魏寧重生以來的一仗。
五具僵屍,渾身長著白毛,乃是白僵的檔次,但是對於鄔飛來說,夠同時控製住五具白僵,已經難能可貴了,所以即使方誌,眼中也閃過異的神色。
但是對於魏寧……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可是曾經一舉格殺過具飛僵,不死不滅的血屍,經過了三年蟄伏,他已經達到了一個全新的度,隻是這個高度,就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的。
鄔飛的趕屍棍一揮,五具白僵飛快地飛向魏寧,這五具僵屍,才鄔飛壓箱底的家當,即使在當時自己的嬰靈屍差點被方誌的蠱屍弄死的候,他也舍不得拿出來,原本他想趁著方誌驕橫之際,再招出來,施以霆手段,讓方誌一敗塗地的。
但是柳靈郎的出現,改變了他的主意。
這五具白僵雖然品質不及嬰靈屍,但是卻有它們的妙處,它們乃是鄔飛一個關係非常密切的鄔家高人煉製的,五具白僵,分別成金木水火五行分配,五行相生,再結合鄔家秘傳的控屍之術,可以將五具白僵的力發揮到極致。
五具白僵飛身而來,將魏寧圍在中間,魏寧冷哼一聲,身形一動鄔、方二人隻覺得眼前一花,魏寧居然已經閃出了五屍的包圍圈。
速度,絕對的速度,甚至連魏寧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速度會如此之快不禁一怔。
魏寧左手撐起手中紅傘,右手桃木劍橫在當胸,正要出手,哪知道柳靈郎忽然閃了出來,攔在了自己和五屍的中間。
“壞蛋,你們都是壞蛋。”柳靈郎懷裏抱著“奄奄一息”的嬰靈屍,寧衝它點點頭,他與柳靈郎心意相通,知道柳靈郎攔在自己前麵,便是出手了。
終於要出手了,常聽自己師父提起柳靈郎如何厲害,今日魏寧也很見識見識這個小怪物到底有什麽神通,若是他不敵,自己再出手不遲。
隻見柳靈郎衝著五具白僵跑去,手中拿著一疊符咒,花花綠綠的一堆,魏寧心中一動,暗道一聲不好,原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這柳靈郎已施展了空空妙手,將自己的符咒全部偷走了。魏寧心中一時好氣,又好笑。
“也罷,先除了你這個小怪物,再找那個大騙子也不遲。”鄔飛大一聲,手中的趕屍棍一指,這五具僵屍頓時改變了方向,將柳靈郎圍了來,五具僵屍十指長甲,齊刺向柳靈郎,魏寧暗道一聲不好,正要出手哪知道這柳靈郎竟不閃不避直接迎上去了。
這五具僵屍居然直接從柳靈郎的身體中穿了過去。柳靈郎不知道施了什麽法術,居然到了這五僵屍的身後。
魏寧這才猛地想起,這柳靈郎說一千,道一萬,隻是一個鬼而已鬼是沒有形的,也就是說隻是一個虛影而已,這五具僵屍以單純的物理擊,如何能夠傷到他。
想到這裏,魏寧懸著的心便放了下來。
再看柳靈郎,居然跳在了一隻僵屍的肩膀之上,手中拿著符咒不斷貼在這僵屍的頭上。
無論僵屍如何亂抓,身上的柳靈郎仿佛一團空氣一般,根本不受任影響。
“這張是不是?”柳靈郎拿著一張符咒,自言自語道,“不是,沒用留著擦屁屁。”說完便將這張符咒扔了,又拿出一張,在僵屍頭上比劃了下,“還是沒有用,魏寧你的這些東西都是假的吧,怎麽都沒有用啊?”
魏寧隻覺得一陣陣的心疼,若是王駝子看到這麽一幕,不氣死才怪這些都是王駝子從牙縫裏一點一點省出來給魏寧的,被柳靈郎這般糟蹋對於王駝子來說,這和殺了他沒有什麽區別。
這些符咒在鬼市上最低的也都是幾千塊一張啊!
“對了,這張!”柳靈郎終於找到了鎮屍符一把貼了上去,這具僵屍於動彈不得了,柳靈郎高興地拍手,道,“讓你動,讓你動,魏寧,你看厲害不。”
魏寧哭笑不得地看著柳靈郎。
柳靈郎如法炮製,瞬間治住了另外的四具僵屍,此時鄔飛早已經感到不對了,用僵屍是根本無法與柳靈郎相抗衡的,忙伸手向懷裏掏去,出除鬼的法器,想消滅柳靈郎。可是忽然覺得全身一緊,動彈不得。
原來,柳靈郎不知道什麽時候連魏寧的墨鬥也偷了去,墨線不知道麽時候,已將鄔飛纏繞了個結實,魏寧的墨鬥乃是王駝子所傳,是何等堅韌,柳靈郎順手一拉,鄔飛隻覺得全身一緊,雙手向前伸直,被柳靈活生生地拉出一個身體僵硬,雙手向前的標準僵屍模樣。
柳靈郎墨線再一扯,啪的一聲,將鄔飛直直地吊在了一棵大樹上。
柳靈郎瞬間係好繩結,飛快地爬上鄔飛的身上,手裏拿著那個被嬰屍吃掉的白僵的頂戴,歪歪斜斜地戴在了鄔飛的頭上,拿著一張符咒貼了鄔飛的臉上,歪著頭想了想,總覺得差了點什麽,手中迎風一展,變一隻毛筆,歪歪斜斜地在符咒上寫了“我是大壞蛋”五個字後,才開開心心地拍了拍手。
鄔飛此時羞愧難當,他何時受過這等侮辱,在空中澀聲道:“方兄,道你就是來看兄弟我的笑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