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幹]掰彎這個兵
譚天陽答應了成為席昭然的保鏢,這讓席昭然心裏十分的高興,第二天一早便打電話給阿義,讓他給譚天陽準備合同,等譚天陽下班時,送去給他簽字。
卻沒想到阿義給他帶來了一件令人十分意外的消息,他說:“阿忠的屍體不見。”
席昭然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有些不確定地又問了一次,“你說什麽?”
阿義頓了頓,又重複了一次,“阿忠的屍體不見了,少爺,警察把他的屍體弄丟了,之前老爺問他們要屍體時,其實就已經不見了,他們隱瞞下來,想私下找到再送過來,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秦叔今天讓人問的時候,才知道的。”
席昭然捏著手機,沒說話,臉上也沒什麽表情。
阿義沒有聽到他的聲音,有些猶豫地說道:“老爺讓您回去一趟。”
席昭然抿了抿唇,直接掛掉了電話。
他坐到沙發上,頭向後仰著靠到椅背上,抬起自由的左手擋住眼睛。
阿忠的屍體怎麽會不見?被偷了?誰幹的?
席昭然在中午的時候打車回了家,看見因為阿忠的事,都回到家的眾人,嘴角習慣性地掛著優雅的笑容,一一叫過人後,在母親的招呼下,坐到了她身邊,待他坐下後,一抬頭就看到了自己許久沒有見到的父親。
“父親,”席昭然對著自己雖然已到中年,卻仍然健朗英俊的父親微笑著打招呼,見對方隻是可有可無地點點頭後,又轉向站在他身後的秦叔,“秦叔,很久不見了。”
“很久不見了,少爺。”秦叔微笑著對他點點頭,聲音淡淡的,笑容也淡淡的,就像他整個人一樣,總是淡淡地隱藏在另一個人的身後。
“昭然,你的手怎麽了?傷得很重嗎?”一屋子人,似乎隻有母親注意到了他仍然吊在脖子上的右手,神情關心地問道。
“不太重,隻是骨折了而已。”席昭然聽見自己自嘲般的聲音,心情沒由來地變得十分煩燥。
“好了,你們今天回來,是為了阿忠的事吧,這事確實不能就這麽算了,阿忠好歹也是在我們席家長大的,現在人死了,卻有人偷走了他的屍體,這是直接一巴掌呼在了我們席家的臉上,沒把我們席家放在眼裏!”坐在首位的席老太爺拿著手上的拐杖狠狠地在地上敲了三下,被歲月洗禮過的臉上麵無表情,不怒自威。
在坐的人都默不吭聲,互相等著看誰沉不住氣。
席昭然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另外的三個長輩,打定主意不多管這件事。
“昭然,你先說說吧,這事到底是怎麽回事,”席昭然不想多事,席老太爺卻不想放過他,“之前的車禍是怎麽回事?聽警察說阿忠在開車前還吸毒?”
席昭然抬眼和自己的爺爺對視一眼,微笑著道:“車禍的事,我讓阿義去查了查,沒查出什麽問題,至於阿忠吸毒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之前的表現一點也不像個癮君子。”
“他好歹也是同你一起長大的,他出了這麽大的事,你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席老太爺聽了他的話,嘴角瞬間拉了下來,板著的臉再加上他身上隱隱散發的怒氣,讓人無端畏懼。
席昭然隻是微笑著搖頭,沒再說什麽,解釋也不知道如何說起。
“如果當年阿忠一直跟著阿翰就不會出這種事了。”一直沒開口的父親突然開口,聲音淡淡地說道,他嘴裏的阿翰就是秦叔的本名,他叫秦良翰。
席昭然轉頭看向父親,他的父親是市裏的高官,當慣了領導,所以無論何時,他看向別人的眼神都是一種上位者俯視別人的審視眼光,既使現在在他麵前的是他的兒子。
席昭然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他知道父親說這句話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阿忠會吸毒,甚至是出車禍全都是他的責任。
“這種時候,你就別說這種風涼話了,阿忠死了我們都很傷心,但是這也不能怪昭然啊,昭然自己還傷了手,會出車禍也不是他願意的。”坐在席昭然身邊的席母這時也開口了,話語裏盡是維護。
席父掃了一眼自己的妻子,視線卻沒有在她身上停留,而是重新看向席昭然,嘴角勾起一點笑容,卻是含著淡淡嘲諷的笑容,“T市好玩麽?”他問。
席昭然的臉僵了僵,抿著唇不答話。
“好了,如果你們是回來吵架的,就別回來了!”席老太爺冷著臉,出聲製止了眾人的唇槍舌戰,見幾人都安靜了下來,便轉頭看向秦良翰說道:“阿翰,這麽多年了,打從你開始,你們秦家就一直跟著席家,你們家的事就是我們席家的事,阿忠的屍體我會讓人找回來的。”
“老太爺多費心了。”秦良翰轉身對他行禮,臉上仍然掛著淡淡的笑容,仿佛他們談論的人是一個不相幹的人,即使是感謝也是禮節使然。
“嗯。”席老太爺應了一聲。
席昭然因為父親的那一句話,之後不管長輩們說什麽他都不再搭腔,到了下午席家的家庭會議終於開完,席昭然便一刻也不願在家多呆地出了家門。
打了輛車坐上去,當司機問他去哪時,他有點想不起來自己該去哪裏,便讓司機把他隨便送到一個酒吧門口,就付錢下了車。
席昭然下車後站在酒吧前,垂著的左手動了動,覺得有點疼,應該是之前一直緊緊地握著的關係。他一邊活動著手指,一邊往那個酒吧走了過去。
這個酒吧他以前沒來過,看著外麵的招牌挺大的。
他在裏麵悶頭喝光了一瓶後,覺得有點不過癮,又讓服務員多給他拿了幾瓶。之後喝著便沒了節製,一瓶接著一瓶地往下灌,仿佛是希望這酒水能把自己給淹死。
譚天陽下班後,接到了阿義拿給他的合同,他拿著合同認真看了一遍,覺得沒什麽問題就簽了字,合同一式三份,阿義給了他一份讓他保留著,其它的自己拿走了。
譚天陽拿著合同買了菜回家,卻沒有見到席昭然,他原本也沒有在意,做好了飯時見人還沒有回來,他沒有先吃,又等了一個多小時,發現人還是沒有回家,也沒有打個電話說一聲,心裏有點擔心。
他拿著自己的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之前席昭然給他留下的號碼打了過去。
席昭然接到譚天陽的電話時,已經醉得有點說話不清了,再加上他所待的地方的嘈雜環境,譚天陽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他說的地址在哪裏。
等他打車過來接人時,發現席昭然正滿臉緋紅地癱倒在那個酒吧角落裏的沙發椅上。
接了人,他原本想帶著人打車回家,然而喝醉後任性的本性全顯露了出來的席昭然卻不如他的願。他抬起那雙含著朦朧霧氣的桃花眼,笑得粉紅桃花滿山開。
他認出了來人是譚天陽,身體前傾直接撲到了他懷裏,左手死死地扣著他的腰杆。
“天陽,是天陽啊,哈哈……你來接我了……”醉鬼完全沒有了原來的貴公子樣,原本優雅好聽的男聲也變成了甜甜的撒嬌聲,還變得任性又無賴,被譚天陽拉開沒一秒,又纏了過來。
譚天陽無奈地歎了口氣,隻好任由他纏著,護著他的右手往馬路邊走。
任性的醉少爺發現自己正被別人往一個方向帶著走,這也不知道是觸到了他的哪根逆反神筋,非要跟譚天陽對著幹,抓著譚天陽的腰往人行道裏麵拖,他要靠著牆著走!
譚天陽對著這樣的醉少爺,發現心裏的無奈正在加深,而他毫無辦法。他到是能輕易將人拉開,把人直接抱上車,可是萬一這醉少爺不樂意,一會兒當街撒起潑來就麻煩了。
他隻好也陪著人靠牆走,還得隨時注意著醉公子歪來倒去的身體,怕不小心碰傷他的右手。
也幸好這條馬路到了晚上行人並不多,兩人這樣拖拖拉拉地走了一會兒後,終於拐上了一條主幹道,譚天陽乘機打了輛車,把人抱在懷裏塞了進去,坐車回到了家。
似乎是因為知道了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裏,醉公子鬧得更厲害了,也似乎把平日裏那點小心思全暴露了出來,硬賴在譚天陽懷裏不說,一會兒要抱抱,一會兒要親親,花樣百出不帶一樣重複的。
別看譚天陽平常總是沉默著沒什麽表情,嚴肅得能嚇哭小孩,但對待這個小孩樣的醉公子,他卻怎麽也狠不下心把人丟下,平日擺著的冷臉被人無視了,他也隻能無奈了。
好不容易把人的外套和長褲脫掉,哄著人躺到了**,才去給已經迷糊的貴公子打來熱水擦臉。
中途自然被百般阻撓,甚至差點被人纏帶上床,譚天陽隻能憑著自己過硬的身體反應避開躲過了貞操危機,**的人折騰了別人半夜,終於卷著被窩裏睡著了。
譚天陽大鬆一口氣。
也不知道他曾經的教官要是知道當年那些□人的訓練結果被用在保護貞操危險上麵,會不會氣得吐血而死。
他這輩子算是跟“保”字扯不清關係了,從保安到保鏢,現在直接變成保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