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林夕在從中作梗？”
許牧很敏銳地抓到了其中的重點。
“不確定，因為沒有證據。”
秦老輕聲說道：“我隻知道，我離開那個項目後，本來是我副手的林夕沒有受到任何處罰，反而坐上了我之前的位置。”
“過了幾年，他就被授予了院士的頭銜。”
許牧握緊了拳頭：“沒想到國科院竟然還有這樣的蛀蟲。”
“任何地方，隻要有了人，就有了圈子，就有他們所製定的規則，我可能在無意間，觸碰到了某些規則吧。”
秦老搖搖頭，仿佛已經把往事都放下：“不過這也算是個好事。”
“離開國科院後，我就專心攻向數學，好在當年港城科學院剛起步，沒有那麽多烏煙瘴氣。”
“我和蘇建國努力經營，這才有了如今的成果。”
說到這裏，秦老臉上的表情更加複雜。
他看向許牧，心裏想到：“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一輩子都會被窩在港城這個地方，不會被人想起吧。”
但是被人暗中感謝的許牧卻沒有那麽多的想法，他堅定地說道：“我一定會讓這樣的人付出代價。”
“不行，許牧同學你還太年輕，不要太早地進入到這攤渾水中。”秦老大驚失色：“要將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科研上。”
“你和我不一樣，你前途光明，沒必要為了我受這種風險。”
許牧搖搖頭，沒有說話。
可是他心裏已經暗下決心，一定要讓林夕這種人付出代價。
他重生後，一心隻想為龍國的航天事業做出貢獻，可是如果後方都是這種科研蛀蟲拖後腿，恐怕到他死之前，都無法看到龍國的火箭飛上太空。
“我該回港城了。”
許牧站起身。
在葉城待了三天，將空天航母的建造框架都已經搭好，他相信以龍國升級後的工業實力，按時完成蘇啟明的任務不成問題。
那他，就要繼續他的另一項任務了。
反物質武器的開發。
“也好。”秦老見狀，也不再勸說，說道：“回去先看看你母親吧，三天了，她想必有些擔心。”
……
回到港城後，許牧先回家看了眼母親，確認一切無事後，就又來到了港城科學院在郊區的工業基地。
“目前來說進度如何？”
許牧在車間詢問工廠的負責人。
這也是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名叫鄭陀。旁邊則站著為港城科學院反物質領域的專家，是個高個子的中年人，自我介紹名字是韓貢。
鄭陀回道：“目前來說武器主體都已經建造完畢，僅需要將反物質炮彈準備好，就可以進行第一次試射。”
許牧對這個回答很滿意，轉頭看向韓貢。
沒想到韓貢有些尷尬：“反物質炮彈遇到了一些問題。”
“什麽問題？”
“我們的反物質粒子儲備不夠。”
許牧愣了愣，反問道：“難道港城科學院的粒子加速器出了問題嗎？”
這怎麽可能。
在葉城的時候，他專門向秦老確認過。
港城科學院是有小型的粒子加速器的，這是秦老花了自己半輩子的人脈才搞來的實驗器械，是港城科學院最重要的財富。
平常都有人專門保管的。
“粒子加速器沒有出問題。”韓貢表情變得有些為難：“但是我們的粒子加速器，被征用了。”
“而且出於保密需要，我們沒辦法給對方說因為要製造反物質粒子，所以最近無法借用粒子加速器。”
“什麽！”
許牧氣笑了。
他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竟然有人敢借用港城科學院的粒子加速器。
“誰征用的，我去找他。”
許牧當然不會同意這種無理的需求。
“是，國科院。”
韓貢歎了口氣。
許牧一怔，自然瞬間明白了到底是誰從中作梗。
“原來是林夕。”
聽到許牧說出了對方的名字，韓貢臉色一喜，說道：“許院士和他有舊？那看來這個問題就有協商的餘地！”
“哼。”
許牧自然明白對方想要什麽，沒辦法在空天航母的項目上分得一杯羹，這位秦老的舊日學生就拾起了老本行，專門砸人飯碗。
“我去找他。”
許牧這就準備動身，但是沒想到身後竟然傳來一聲含笑的聲音。
“不用了，許院士日理萬機，我自然不敢讓您勞累。”林夕笑著走過來：“不過這件事很難有商量的餘地啊，國科院最近在弄核聚變的實用化實驗，需要大量的粒子加速器。”
“核聚變的實用實驗？”
韓貢愣了下，轉頭看向許牧。
他沒想到麵前這位年輕人沒有任何憤怒的表情，而是默默拿起了自己兜裏的手機。
“喂，是蘇部長嗎？”
“情況是這樣的……”
聽到電話那頭被許牧稱呼為蘇部長，韓貢和鄭陀沒有什麽反應，可是林夕臉色卻陡然一變。
作為國科院龍輝實驗室的負責人，他自然明白電話那頭的蘇部長是哪個部長。
“不會被耍了吧……”
林夕麵沉似水。
作為龍國科研領域的老大，國科院這些天坐視港城科學院聲明越發強盛，上頭還沒多說什麽，下麵的人已經是暗潮湧動。
科研實力不強，僅靠排除異己才當上龍輝實驗室負責人的林夕，這些年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像樣的科研結果了。
所以這次在局勢變化中，接收到某些消息的他才甘願冒險，再三嚐試插入到這一次的科研航展中。
“是，是，我們不需要。”
“好的，那就辛苦蘇部長了。”
許牧放下電話，麵無表情地說道：“剛才那是蘇部長，看你的表情，想必你是知道是哪個蘇部長的。”
“我向他確認過了。”
“目前港城科學院領導的所有項目在龍國中排名第一重要，任何其他的項目都不能幹涉到這些項目的進行。”
“否則，某些人就要被判處叛國罪，被帶上軍事法庭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叛國罪。
這是何等樣嚴重的罪名。
知曉內情的韓貢和鄭陀一臉嚴肅，心想這才是應該的。
不清楚內情，疑似被人拿槍使的林夕則是表情複雜，他想到這些項目很重要，但是沒想到那麽重要。
突然，他想起最近漂亮國和龍國兩國之間的局勢，心裏暗歎。
“都怪自己太過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