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還是普通朋友關係。”
龍若溪的一句話差點把龍天際手中的酒杯驚掉了。
“你你你……”
龍天際指著龍若溪好一會，才深深地歎了口氣：“我是不能理解你們現在這些小年輕的愛情。”
“我倒不是不同意你們戀愛，但是這還沒確定關係就開始護犢子算什麽樣子。”
“還為了他開始指責自己的父親。”
“哼。”
他莫名有些不爽。
龍若溪則是很快從羞澀的情緒中掙脫出來，她看著自己的父親說道：“不要扯遠了，你知道我清楚公司的情況。”
“現在這種要命的時刻，你還有心情跟著我們一起來葉城滑雪？”
“肯定又是想讓許牧同學進入我們家的公司，好填補上國外技術的空缺。”
龍若溪抿了抿嘴巴：“我記得許牧同學和你說過，他不會進入到私人公司，所有的科研成果他都會捐獻給國家。”
龍天際不說話，一口一口地喝著紅酒。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若溪啊，爸爸知道自己錯了。”
龍若溪沒有想到聽到這樣一句話。
“選擇與不選擇國外的技術支持，這其實是一個路線問題。”
“如果當初沒有選擇到正確的道路，那在多年後勢必會付出慘重的代價。”龍天際抬眼，看著自己的女兒：“而宏光，已經付出了自己的代價。”
龍若溪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神，感覺突然有些不認識對方了。
“所有支持繼續尋求國外幫助的高管們，我都已經趕出了公司。”
龍天際放下酒杯，淡淡地說了句。
在他麵前的龍若溪睜大了雙眼，她當然明白這對宏光來說是多麽大的打擊。
“所以請讓我自己和許牧院士談一談，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願意答應允許將龍國收購我們的公司。”
“隻要能夠保留宏光的名字。”
龍若溪被父親的堅定鎮住了心神。
“爸爸，公司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嗎？”
龍天際又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紅酒，沒有說話。
……
第二天，龍若溪和龍天際都很默契地沒有提昨天那場談話的事情。
他們一行三人隻是享受著這場滑雪。
尤其是許牧。
“啊——哈！”
全套裝備的許牧從雪坡上一躍而下，借助滑雪板的支撐速度很快提升到最快，感受著寒風從臉頰劃過的快感，在到達坡底的時候，許牧一個帥氣的轉身，便輕鬆刹車。
“真棒！”
龍天際站在他旁邊，為他鼓掌。
“許牧同學真的沒有滑過雪嗎？”
他不禁好奇。
第一次滑雪的人很難上手如此快。
“是第一次啊。”許牧依舊沉浸在剛才的興奮，說道：“可能我掌握到了要領吧，滑雪最重要的應該就是平衡吧，借助滑雪杆的力量，平衡應該很好掌握。”
“不愧是院士呢。”
龍天際發自內心地感歎著。
就在許牧以為他還要繼續往下說時，龍天際卻對他指了指旁邊的龍若溪，說道：“若溪好久沒來滑雪了，我去看看她。”
“好的龍叔叔。”
許牧看著龍天際的背影，歎了口氣說道：“真能沉得住氣啊。”
“難道他真是來滑雪的？”
許牧被自己的這個想法逗笑了：“怎麽可能。”
他又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對自己這位鄰居家裏公司的事情可是很清楚。可是龍天際卻閉口不提公司的事情，讓他對其產生了一些好感。
“不管了，先玩吧。”
許牧想了一會，決定不再猜測龍天際的想法。
畢竟，一直忙碌科研的他，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很難有這樣親近大自然的機會。
……
晚上，他們三人在酒店一樓飯廳的包房裏吃起了火鍋。
很巧，窗外下起了雪。
雖然不是鵝毛大雪，但是窗外飛雪，窗內火鍋，也讓三人感覺別有意趣。
龍天際不愧是見識廣博的商界精英，說出的趣事讓許牧也覺得大開眼界，龍若溪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說起來，他們家好像還有溫泉，吃完火鍋可以去泡一泡。”
龍天際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對著許牧和龍若溪說道。
龍若溪被龍天際一提醒，頓時說道：“我想起來了！他們家的溫泉非常舒服，還是露天的，初三畢業那年我們一起來過。”
“我要去看看還是不是之前那個位置！”
說著，她竟然立刻起身，出門詢問服務員溫泉的位置了。
許牧被她這激動的表現嚇了一跳，在他印象中，龍若溪一直都是溫柔恬靜的樣子，哪裏是這樣瘋瘋癲癲的模樣？
“被嚇到了吧？”
龍天際抄起筷子，伸向火鍋夾起一塊在紅湯裏沉浮的蝦滑。
“她高中之前，我經常帶她各地跑來跑去，這座雪山是我們經常喜歡來的地方。若溪喜歡這裏的安靜。”
“那龍同學上過高中之後呢？”
許牧適時地問道。
龍天際好像陷入了回憶：“她上了高中後，公司的發展遇到了很大的問題。”
“一個我們投入很多年的醫療器械項目遇到了瓶頸，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公司有人找關係尋求國外的幫助。”
“然後呢？”
許牧知道正戲來了，放下筷子輕聲問道。
龍天際則像是陷入了回憶，他把蝦滑放到油碟裏也不吃，說道：“然後那個項目就成功了，公司裏的人好像嚐到了甜頭。”
“接著就是源源不斷的技術支持，公司也越做越大，慢慢地我就沒時間和若溪一起出來旅遊了。”
許牧歎了口氣，決定開誠布公。
但是在他開口前，龍若溪卻好像從回憶中掙紮了出來，他笑著看著許牧說道：“許牧同學，如果我說，我願意讓宏光收歸國有，換取你為我的公司排憂解難。”
“不知道這個條件，你願意接受嗎？”
幸好這時候許牧沒拿著筷子，否則一定會掉在地上。
“龍叔叔沒開玩笑吧？”
“怎麽可能。”龍天際搖搖頭：“我是真的抱著這個決心來的。”
“怎麽樣，考慮考慮吧？我知道許牧同學一心為國，而我們公司雖然離開了國外的技術支持，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我們在醫療器械領域，依舊是國內頂尖的，這樣的公司，國家一定是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