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包間陷入了安靜。
直到紅湯鍋底被煮沸，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後，許牧終於搖了搖頭，笑道：“其實龍叔叔的公司是私人還是國有，我都不在乎。”
龍天際的眼神微微一凝。
“如果龍叔叔的公司需要我幫忙，看在龍同學的麵子上，我自然會幫。”
但是許牧的下一句話讓龍天際直接看到了希望。
他不顧風度，直接站起來聲音有些顫抖：“許牧同學，你，你真的願意幫我？”
“不，是幫龍同學。”
許牧認真地糾正。
頓了頓，他輕聲說道：“其實上次拒絕為宏光研製光刻機，一方麵是因為光刻機本身就是極其重要的戰略資源，另一方麵，我隻是不喜歡宏光一味依靠國外的做法。”
“我一直都明白一個道理，科學無國界，但是科學家本身是有國家的。”
龍天際釋然地坐了下來，他也認真地看著許牧說道：“這也是我最近明白的道理。”
“我已經讓依舊堅持向國外尋求幫助的高管們離職了。”
他一字一句地說道：“從今往後，宏光就是徹頭徹尾的龍國公司，不會再去向國外尋求哪怕一行代碼的幫助。”
看到對方的決心，許牧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龍叔叔挑個時間就把你們現在需要攻克的項目發給我一份吧，我看看能不能加以改善。”
龍天際立刻說道：“資料都在我手機裏，我這就發到你的郵箱裏。”
“許牧同學，我代表宏光謝謝你。”
被感動的許牧正想回話，一道清亮的聲音突然從門外響起。
“先別忙著謝。”
兩人有些驚訝地轉頭看去，龍若溪一臉不滿地走了進來。
她走到許牧旁邊，對著龍天際說道：“就算真的要工作，也不用急在一時吧？”
“我們是來享受假期的，許牧同學剛完成了什麽項目你又不是不知道！”
看著自己女兒不滿的模樣，龍天際怔了怔，無奈笑道：“好好好。”
“我們享受完假期，我再和許牧同學溝通公司的事情。”
看到父親答應了自己，龍若溪的臉上才浮現出笑容：“這才對嘛。”
“許牧同學，這裏的溫泉特別舒服，他們還有半個小時就不對外開放了，我們快走！”
說罷，她拉住許牧的手臂，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哎，我還沒吃完火鍋呢！”
龍天際在包間裏無奈地笑著。
笑了一會，他夾起火鍋裏已經快要煮老的豌豆尖，蘸了油碟，放到嘴裏仔細地吃著。
“說起來，上次吃這裏的火鍋，也是若溪初中畢業的時候了？”
他閉上眼，慢慢地回憶著。
……
在雪山裏剩下的幾天，許牧過著很自在的日子。
雖然龍若溪自己已經好幾年沒有滑雪了，但是她逼著許牧跟著她學習，而教得更好的龍天際因為公司事務，提前離開葉城回到了港城。
他離開前，許牧讓他把資料發到自己的郵箱裏，在回去後許牧會盡快研究。
龍天際一臉放心地離開了。
“我就知道他親自開車來送我們是不安好心。”
返程的路上，司機換成了原本龍家的司機李叔，他是接到龍天際的指令連夜趕到葉城的，到達地方後寸步不離地跟著龍若溪。
許牧甚至懷疑他是龍天際派來的臥底，擔心在他不在的時候，自己把龍若溪給吃了。
對於龍若溪，許牧自然是有著好感的，但是這個好感究竟是不是喜歡，以及後續的發展，他還看不清楚。
“畢竟，我是向往著星辰大海的男人。”
他低聲自言自語道，嘴角噙著自嘲的笑。
“許牧同學在說什麽？”
龍若溪有些好奇地湊了過來。
聞到對方頭發上的香水味，許牧有些不自在，身體往床邊挪了挪：“沒什麽。龍同學剛才說什麽？”
見許牧沒有聽到自己剛才故意說出的抱怨，龍若溪有些尷尬。
過了一會，龍若溪終於決定直說：“許牧同學，我爸爸要和我們一起去葉城這件事，我之前真的不知道。”
“我當然相信這一點啊，你再瞎想什麽呢？”
許牧不在意地說道。看到對方依舊一臉擔憂的表情，許牧無奈地揉了揉對方的頭：“好了，看在我們之間是那麽好朋友的麵子上，我也要幫龍叔叔啊。”
“這樣啊。”
龍若溪幹巴巴地說道。
兩人默契地結束了這個話題。
李叔的車技依舊很厲害，平常需要四五個小時的路程，李叔隻花了三個多小時就回到了他們港城的家。
“許牧同學，下次見！”
龍若溪在車裏對許牧揮手，隨後李叔開著車回到了他們的車庫。
“這小姑娘，我們明明是鄰居啊。”許牧搖搖頭，有些好笑地想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什麽可下次見的。”
打開家門，和母親聊了聊這幾天的見聞，他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超高精度核磁共振儀，精密手術機械臂，皮膚組織3D打印機……”
許牧有些讚賞地看著龍天際發過來的資料。
他看到有些技術即使是在國外也是相當先進的領域，看起來宏光雖然路線沒選對，但是至少項目審核上的水準還是有的。
但是現在，這些項目因為國外專家的離開，失去了繼續推進的動力，留下的專家並不知道最核心的思路和數據，導致研究停滯。
“我來看看這些項目，在商城裏有沒有。”
許牧搓了搓手，有些興奮地從心裏召喚出係統的商城。
下一刻，他就來到了詭異的白色空間中。
他站在光幕前，用手劃動目錄，滿意地看到了宏光公司的項目在商城裏都有圖紙出售，而且比起航天科技，這些圖紙和設計方案需要的積分少得可憐！
“太好了。”
“這就兌換出來，簡單修改一下，然後寄給宏光那邊。”
“任務就完成了！”
許牧看到這些圖紙的說明，比國外牽頭的哪些項目最後落地的結果相比，效果不知道好了多少。
這下子，宏光依舊是全國最頂尖的醫療器械公司！
“龍同學也不會再擔心了吧。”
雖然對方沒有表現，但是許牧如何看不出來。
這小姑娘，其實很擔心自家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