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牧嘴角微微牽動，勾起一個勉強的笑容。
“還挺……特別的。”
“懂，都懂。”
秦教授了然地點點頭。
許牧看到那一群教授問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麽呢？”
“我們在分析柯教授的板書，通過這個可以看出他最近的研究方向，這對我們的研究有時會有幫助。”
秦教授坦然說道。
許牧不明白：“柯教授的研究領域難道還會變嗎？”
一般來說，一名科學家窮極一生也隻能在一個領域有所建樹，有些天賦卓越的人可以同時在幾個領域都有驚人的成果，但是也需要經年累月的投入研究。
“柯教授和普通人不一樣，甚至和普通天才也不一樣。”秦教授看了許牧一眼，說道：“但是許院士你也和普通人不一樣，所以我覺得他應該會和你有共同語言。”
“但是今天看來，他對待我就像對待一個普通的學生。”
許牧有些無奈。
誰知道秦教授聽了這話，竟然搖搖頭說道：“他今天能和你說這麽多話，已經很難得了。不信你問其他學長，他們不可能見到柯教授對一個學生講解自己的教學思路的。”
“是嗎？”
許牧有些不相信，但是也沒細問。
他走上前，和其他人一起看起柯楓最後的板書，那是關於弦理論對於高維空間的數學解釋。
弦理論，是物理學中一個經典的假說，目前來說是最可能成為解釋世界構成的理論方向，因此很多物理學家都將其作為自己的研究方向。
“柯教授研究到哪一步了？”
許牧不禁好奇問道。
旁邊一位理論物理學教授看向許牧，很明顯認出了他，對方很有禮貌地說道：“柯教授對此的理解很深，我研究弦理論很多年了，有些方麵的理解還不及他。”
“哪怕他之前的研究方向不是這個，很可能是今年才開始著手研究的。”
【叮！】
恭喜宿主觸發支線任務，該任務為階段式任務
【第一階段任務目標：深入了解弦理論，並且完成一篇影響因子在3.5以上的期刊論文。】
【階段任務完成獎勵：三維空間的構成在弦理論上的數學解釋，積分十萬。】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許牧觀看板書的時候突然響起。
許牧有些驚訝。
“這還是係統第一次發布理論研究的任務吧？”
他陷入沉思：“看這個任務的描述，係統需要我證明在這個領域上能夠有所建樹，然後才會給予我後續的研究方向？”
“說起來，這還是柯教授第一次將精力花在假說類型的研究方向吧？”
一個教授突然感慨說道。
其他人思考後紛紛表示同意。
“對啊，之前的他一直注重實證，都是一個人在學校的粒子對撞機那裏做實驗，然後針對實驗結果進行研究。”
“校長把粒子實驗室的大部分實驗份額都給他了。”
“這也沒辦法，畢竟人家是真的可以出論文的。”
在眾多教授的感慨聲中，許牧沒有開口搭話，反而陷入沉思。
“看起來，柯教授之前的研究方向雖然都是理論，但是注重實踐。可是現在竟然涉及理論假說？”
“加上係統的任務，難道弦理論真的可以解釋這個世界？”
許牧越想越振奮，收拾起東西和秦教授打了個招呼，就趕向了圖書館。
畢竟許牧前後兩輩子都是科研的從業者，麵對物理學界基礎領域的假說，沒有任何一個科學家可能抗拒能夠由自己將其證實。
那是真的能夠留名科學史的。
“但是這次係統沒有給任何提示和幫助啊？”
許牧想到這裏，心裏有些發怵。
“自己一直都在工程學領域做事，突然來到了基礎物理學上，我真的能夠玩得轉嗎？”
“不管了，先去學習了基礎知識，反正自己有柯教授和係統兩大外掛，還怕搞不定一個小小的理論？”
許牧想明白後，信心大增。
給龍若溪發了個消息說自己中午不和她一起吃飯後，他來到了龍工大的圖書館，躊躇滿誌地準備進去大展拳腳。
……
三個小時後。
許牧趴在厚厚的書上，表情痛苦。
“這幫子寫書的人是真的不擔心自己寫的東西沒人看得懂嗎？”
他的臉靠向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眼前還閃現著書上的公式和課堂黑板上的公式：“文字方麵雖然不說人話，但自己勉強還能看懂。”
“但是數學公式一個賽一個地難。”
難怪有這樣一個說法，每一個理論物理學家，都是優秀的數學家。
雖然自己前世在研究工程項目的時候，也會牽扯進大量的運算，加上這一世做各種各樣跨時代的科研成果時，也會有需要做出數學運算給其他人說明思路的時候。
但是工程師用到的數學工具和理論物理學家用到的完全不一樣。
“難不成要先從高等數學開始學起吧。”
許牧苦笑道。
但是糾結了一會，許牧沒有猶豫，他站起身，把手裏的一本大部頭物理書放回了書架，然後去數學相關的書架上抽出了幾本。
看封麵確認是自己需要的書後，許牧前去辦理了借書手續。
“這幾天先把這些東西看完吧。”
許牧下定決心。
“磨刀不誤砍柴工嘛，這麽簡單的道理自己剛才竟然沒有想明白。”
正在他抱著厚厚幾本書出來的時候，龍若溪給他打來了電話。
“我在圖書館門口，啊，有吃飯嗎？也好，我肚子都要叫了，你在哪裏？南門，好的。到時候見。”
經過一個下午的研究，許牧也確實需要吃點東西添加營養。
他邁步向龍工大南門走去。
走到一處僻靜的小路時，一個急匆匆的白衣裙裝女子迎麵走來，不小心撞到了許牧，他懷裏的書散作一團。
“對不起，對不起。”
那位白裙女子有些惶恐地道歉，率先蹲下準備撿書。
“沒事的沒事，”許牧忙說，然後也彎下腰撿起來，“我一個人來撿就好。”
把書還給許牧後，白裙女子給他鞠了一躬，然後繼續急匆匆地離開了。
許牧不以為意，繼續向前走著。
“都錄上了吧？”
走過一個拐彎，白裙女子臉上的惶恐表情消失不見。
她撥通了一個號碼，焦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