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瀾星還真是機關算盡。

傅雲雲有意試探傅儼是否知情,故意把口紅扔過去:“我不喜歡這個色號,你拿回去還給你媽。她要是真有誠意,就應該送現在最熱門的色號,這算什麽?”

傅儼打開口紅蓋子在自己手上抹了一下,臉上頓時露出濃濃的嫌棄:“還真是,我媽也太沒誠意了,這是什麽死亡芭比粉,她的眼光也太差了。算了,我留著,看看能不能送給哪個喜歡的小美人。”

傅雲雲細細觀察了傅儼的神色,看來他也是被利用的:“這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給人用了,你回去吧。”

傅儼初時還沒聽懂她這話的意思,回去的路上細細琢磨,心裏猛然冒出一個猜測,捏緊了手裏的口紅,直接闖入了白瀾星的房間。

白瀾星被嚇了一跳,看到是傅儼,臉上的急切期待按捺不住跳了出來:“怎麽樣?她收了嗎?”

傅儼把口紅拿出來,一字一句的問:“你是不是在口紅裏下了東西?”

白瀾星臉上露出錯愕和惱怒:“不是讓你把這個給她嗎?你怎麽又拿回來了。”

傅儼怒不可遏,之前傅家姐弟被趕出去的時候他就什麽都做不了,這次他還是什麽都做不了,甚至可能被迫成了幫凶,“你告訴我,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白瀾星眸光輕閃,轉而用更加惡劣的態度訓斥:“是你想的什麽樣?傅儼,我是你媽。不論我今天做了什麽事,都是為了你。”

“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現在所得到的,都是你將來能得到的,你別在這裏跟我矯情這些。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一定要把這個口紅送給她,無論如何都要讓她當麵用上。”

傅儼用力甩開了她的手,眼眶發紅,寫滿了失望與痛苦:“要去你自己去,媽,我真的對你太失望了。”

傅儼留下這句話就負氣跑了出去。

傅雲雲看著去而複返的傅儼,臉上沒有絲毫意外,這是個實心眼的孩子,表麵上卻沒有打算拆穿這件事,問了一句他又來幹什麽。

傅儼不知道自己身上也被撒了白瀾星用毒藥磨成的粉,通紅著的雙眼,哽咽道:“姐,我對不起你。”

傅雲雲故作不知:“你對不起我什麽?”

傅儼張了張嘴,最後還是忍不住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傅雲雲早就知道他是被利用的,怎麽會怪他,隻是淡淡的告訴他,她剛剛沒有上當,不會有事。

傅儼這才放了心,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聲音低低的開口:“姐,我實在受不了我媽了,我已經買好了機票,今天下午就走。”

越是遠離這些是非越好,傅雲雲點點頭:“那我去送你,短時間內你就不要回來了。”

就像是送走傅眾生和顧鳴城顧詩琪兄妹倆一樣,在事情結束前,都不要回來才好。

中午傅雲雲去了一趟公司,現在暫時沒有顧辰煜繼續施壓的消息。

表麵上看來公司已經逐漸恢複到正軌,實際因為上一次的危機,公司內部人員大規模離職。

公司內部很多項目暫時都沒有辦法恢複,剩下的老人在公司裏無所事事。

白瀾星根本就不擅長管理公司,即便顧辰煜收手了,公司也沒人能救。

傅雲雲麵露嘲諷,白瀾星費盡心思得到的,終究沒辦法長守。

傅儼在上飛機前給白瀾星發送了消息,告知他已經出國了,並且把自己去找了傅雲雲道歉的事情一並告知。

白瀾星砰的一下摔碎了手機,眼中滿是恨意與怒火:“傅雲雲,你竟敢把我兒子騙到國外去。”

再看公司的近況,根本就沒有多少好轉,她越來越焦躁,在房內來回轉了數圈,麵色陡然一狠。

她給傅雲雲下的是一種延遲性迷藥,吸入者會在七到八個小時後慢慢生效,陷入昏睡。

如今傅儼上了飛機倒也沒什麽,大不了就在飛機上睡一覺。

她原本的計劃是在今晚,等傅雲雲藥效發作倒下,就會被別墅裏她收買的人立刻送到她手裏,被牢牢控製。

可如今,她隻想一勞永逸,永遠的除去這個禍害。

“傅雲雲,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成為我的威脅,那就不要怪我送你上路了。還有那份不知道藏在哪裏的遺囑,都跟著傅雲雲陪葬吧。”

傅氏別墅,晚飯時,傅雲雲本想等顧辰煜回來和他繼續商議一下接下來的事情。

卻不知道怎麽回事,沒到七點就感覺眼皮發沉,困頓不已,她沒多想幹脆先回房休息。

傅雲雲睡的沉,多日來的疲憊仿佛都集中在這一刻大爆發,拖著她陷入餛飩。她全然不知此時的傅氏別墅內,已然亂作一團。

燈火通明的別墅忽然間被黑暗籠罩,有人切斷了別墅的電源。傅家的傭人不多,發覺不對勁第一時間去查找原因,卻也因此各個分散,給了人可乘之機。

很快就有點點火光燃起,在助燃劑的攻勢下瞬間在無盡的黑暗中占據了一席之地,火舌肆虐,很快就把整個別墅籠罩其中。

傅家不多的仆人掩鼻而逃,在外麵不停的大喊著火了。

傅雲雲躺在**,大量的濃煙順著她的鼻腔鑽進來,令她在深度睡眠中都忍不住咳嗽。

夢中也起了大火,那團熊熊烈火愈演愈烈,幾乎把她包圍,她數次想要逃跑,卻發現根本無路可逃。

“顧總,我們家小姐還在裏麵。”老管家張叔拽著匆匆趕回來的顧辰煜,老淚縱橫。

他是傅家的老人了,傅父死後人去鏤空,隻有他和不多的仆人選擇留了下來。

顧辰煜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滿臉的急切緊張,恨不能直接衝入火海,轉身緊緊抓著林煥的肩膀:“消防員到底什麽時候來?”

林煥神色難看:“消防員還在趕來的路上。”

顧辰煜眼瞳一瞬不移的盯著眼前已經被火海籠罩的傅家別墅,緊了緊拳頭:“火勢到底怎麽樣了?”

他沒有一刻像現在這麽埋怨自己,為什麽分辨不出這些尋常不過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