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秘密約定
誰奈我何？
這是小殺戮的霸氣。
也是殺道聖地給予這種張狂的資本。
於是，也變成了殺道聖地在江湖中的態度。
武當聯盟已經變成了殺道聯盟。
武當聯盟的置身事外毫無疑問讓聯盟本就減弱的聲勢變的更弱。
但對於這種結果本來就在小殺戮的預料之中，原本以為武當派必然會退出聯盟，此刻的結果，對於聯盟的聲望影響上已經降到了最低。
小殺戮對此，也當然有了應對措施。
殺道聖地的人，以及許多不屬於殺道聖地，但暗地裏其實已經是殺道聖地的人，開始或明或暗的在江湖中進行許多活動……
歸陽幫，殺氣時代頗有名氣的幫派之一，跟許多獵殺殺氣值的幫派一樣，都屬於蒙頭遮臉，一群人有組織活動的幫派。
昆侖曾經是江湖中昆侖派的門派駐地，但昆侖派滅亡已久，三界開啟幾百年了，也沒有人試圖重建。因為昆侖派的最後一個掌門人本就是天盟人，靈鷲宮的奸細——莫。
昆侖山早就變成了風景勝地，隻有山腳下的一塊大石頭上的刻字，證明曾經這裏有過門派的存在。
小殺戮輕手撫摸著那塊大石頭最下麵的字。
‘昆侖派’
她記得這個門派。
一群身穿披袍的人，陪伴在小殺戮周圍，看著小殺戮目光迷茫的怔怔注視著那塊大石頭上的字，他們都不敢打擾，隻是靜靜的等著。
直到，小殺戮迷茫的目光裏多了一點清醒的寒芒時。
“聖主，歸陽幫的人就在昆侖山上，我們已經確認過，今天他們開幫派會議，幫派裏一千三百多個主要成員都在場。”
“紫霄劍派的輕功很好。”小殺戮仿佛誇獎的話，讓那人連忙謙遜的抱拳作禮道“不敢，如果沒有聖主，在下又算什麽？”
他是紫霄劍派的人，他周圍那些都穿著披袍的人裏，有許多跟他一樣，還有很多是靈鷲宮的人，華山派和武當派的人，他們不能露臉，但是，他們都是小殺戮的人，沒有小殺戮，他們就無法開啟殺氣特效，無法得到殺境的力量。
殺境的力量縮短了他們跟意境級高手的差距，不再是沒有任何戰勝可能的差距，也讓他們跟沒有開啟殺氣特效的一般超一流高手之間存在了很大的距離。
歸陽幫是地下組織，殺道聖地在找他們，於是，所有小殺戮的人都在找他們，殺道聖地在找，那些身不在殺道聖地，卻注定成為小殺戮的人的人，也就都在找。
找到這裏的人這個男人是第一個，但周圍那些絕大多數都不認識的人，也都找到了這裏，他們不需要彼此認識，隻需要默契的明白，他們是一路人就夠了。
於是，聚集在這裏，等待小殺戮的到來，引路。
上去的路上，一個領路的人道“聖主何必親自來，這點小事我們就可以代勞。”
“殺道聖地，本當收容所有殺道中人。”
這群人這才明白，所以小殺戮沒有下達擊殺令的理由，並不是為了歸陽幫幫眾的殺氣值，為的是要收編。
“聖主英明！聖主理當引領殺道江湖！”
這類話小殺戮早就已經聽的習以為常，沒有任何額外的反應。
正走著，小殺戮突然立定，不由自主的，微微晃了晃頭，看起來，很不舒服。周圍一群人連忙關切的注視著。
“聖主不如歇息片刻？”
小殺戮擺手。“都去吧，山上，我一個人去。”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敢懷疑小殺戮的實力，當即一個個抱拳作禮，告辭離去，繼續為找尋別的殺氣幫派而奔波……
“昆侖山……相見不忘……你讓我等你十年，昆侖上的雪未曾變，我的心也未曾變，而你，去遺忘了曾經的承諾……”小殺戮失神的喃喃自語著，說著那些，根本不屬於她的記憶，而屬於別人經曆的心情……
風，吹動她一身血紅色的衣袍，黑發，在風中飄揚……
酒，酒的香味，在風中彌漫。
小殺戮突然回過神，這酒的味道，何等的熟悉……
曾經喝過太多年，至今她也放不下的酒。
飄渺無痕。
她望著山上，西北的方向，施展開輕功，飛馳而去——
紅影，立在崖邊的石頭上，風吹動了她的衣袍。
酒的香味，從她手裏扁平的酒壺中散溢了出來……
熟悉的酒香，熟悉的身影，熟悉的臉上，熟悉的妖美淺笑。
很多年了，小殺戮都注視著這條身影，她內心曾經一直崇拜的身影，但崇拜，同樣是為了超越，她的崇拜就是如此。
什麽是江湖女子？
人在江湖，本就該當這樣的女人。
武功傲絕江湖，江湖聞之色變的存在。
倘若她是她，小殺戮相信，江湖早已一統。
在靈鷲宮那麽多年來，小殺戮為的就是知道，她為什麽是她，為什麽是江湖中人眼裏的江湖第一魔女，喜瘋子。
在這個過程中，小殺戮一直找尋答案。
很多很多年過去了，她早已經找到。
於是，她不再如同過去那樣崇拜她，因為小殺戮相信，她已經能夠超越她。
她沒有做到的事情，她會做到，一統江湖，唯我獨尊！
“歸陽幫的人已經死了？”小殺戮原本就約過喜兒見麵，但見麵的日期和時間，喜兒還沒有給予回應，若說喜兒出現在這裏是應她的邀請見麵，那這個地方，這個時間，有太有趣了點。喜兒如果遇到歸陽幫的人，會放過那些殺氣值嗎？絕對不會，原本喜兒就不會放過遇到的，不是自己人的江湖中人。
“嗬嗬嗬嗬……接受了殺道，就靠近了死亡的，你知道的。”喜兒仰麵喝幹了杯子裏的酒，小殺戮知道，那群找到昆侖山的人裏，有屬於靈鷲宮或者紫霄劍派的人的身份已經暴露。這並不奇怪，對於喜兒這種擁有百年孤獨問魂歸處能力的人，原本就可以看到靈魂波動，披袍本無法隱瞞她們的真麵目。“真沒想到，她們還能活著見到我。”
“嗬嗬嗬嗬……想起了一些事情，心情，很好。”喜兒麵帶妖美的淺笑，又喝了一口酒，蓋上了酒壺，放在腰上。
“白色黃昏的武當派已經名存實亡，被孤立出去。答應你的事情，我辦到了，你答應我的，又什麽時候實現？”小殺戮約見喜兒，本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花語的事情，還有許多，屬於她跟喜兒之間的約定。大殺戮說過，她不該在這種時候堅持太多自己的原則。大殺戮是了解她的，盡管不知道她內心想些什麽，但小殺戮很清楚，大殺戮大約知道她想做什麽，會做什麽。
殺道聖地有今天，她的江湖夢想既然是遠大的，為此不得不犧牲一下什麽，也是理所當然。譬如花語，譬如她個人做人的原則，該還喜兒的，她希望還清。而這些，原本是她應該放棄堅持，不去在意的問題，她在意的事情本來隻需要有一件，那就是，一切以實現夢想為基礎計較利害得失，除此之外的一切，本來都該隨時做好犧牲和舍棄的準備，隻要有這種必要。
但她是小殺戮，她不會那麽做，該還的她要還，必須救的人她一定會救，夢想，她也絕不會放棄。
“嗬嗬嗬嗬……武當派還在的。”
“等武當派不在的時候，正義聯盟恐怕早已經不存在，那時候，我找誰？”小殺戮冷冰冰的反駁，武當山如今不可能由殺道聖地動手滅亡，甚至不能攻擊，因為武當派名義上還是聯盟的一份子，也沒有做出能讓人理所當然討伐的敵對行為。毫無疑問，武當派將會是殺道聖地最後才能夠動手的江湖勢力。正說著，小殺戮的鼻子裏，突然流出鼻血，她一臉痛苦之態，連忙從真空袋裏取出一瓶藥，吃下的同時，警惕的注意著喜兒，以防她突然出手偷襲。
但喜兒沒有，仍然麵含妖美的淺笑，靜靜的，立在那裏，在山風的吹拂中，凝視著她。
她沒有，小殺戮吃下藥，稍稍鬆了口氣。喜兒殺人，看心情。
此刻她沒有這種心情，而如今，小殺戮對喜兒而言，還有價值，對付白色黃昏的價值，本也沒有道理在這時候對她出手。
吃下了藥，小殺戮再沒有了這種擔心，隻要自己不出狀況，她根本不畏懼喜兒。
“嗬嗬嗬嗬……超負荷了的，會死的，小殺戮。”
“你會看著我統一江湖，不會看到我失敗。”小殺戮不想談論太多自己的狀況問題，冷冷然道“救花語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如果我自己加把勁，不出十年，必然成功。武當聯盟已經不存在，當初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到。”
“嗬嗬嗬嗬……那是，允許你離開的，條件。”
小殺戮暗暗咬牙，但此刻主動權不在她手上，喜兒的性格她又了解，她心裏的秤如何衡量，根本不容別人改變。“既然是這樣，那就沒什麽可說了。”
風，仍然在吹。
吹動了紅色的衣袍……
小殺戮的背影，距離喜兒越來越遠，她們的背影如此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