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陣子以後,星遙想也許是自己想錯了。她極力去回想曾經和他們同齡的自己,似乎也曾如他們一樣有些蒙蒙然,十七八歲的青春大概每個人都處在一種掙紮中。可總覺得仍然有一些不一樣。想到底,他們太早地明白了一種叫做現實的東西,星遙卻是二十以後才知道何為現實。

再也許就是某個孩子說的那句:”老師,我們也懂,隻是這條路,我們要自己走出去。”再好心想為別人的人生糾正都不及時他自己學會走自己的路。她之所以可以這麽開心,隻是自己終於走過來了,而他們是要自己走出自己的路。這個世界上能真活的波瀾不驚、始終平和快樂的人不多,星遙希望孩子們可以早點開悟真正笑得開心。

來到這所學校,對於沈星遙是莫大的幸運,他們不知道為什麽?大學過去的一年,很多故事,換了長大。突然的哪一天,沈星遙開始懷疑學校的一切,開始懷疑人生的所有,沒有別的人可以看到她曾經每天都會落下的淚水。也曾迷茫中走到小河邊上不知所以然,隔了好久,走回到學校,就在一塊大石頭上,久久將頭埋在雙臂間,讓陽光照耀自己,她隻是不願意走那樣一條路了。

沈星遙的課堂當算溫和派的憤青,思想**誰說就不可以心平氣和講話。講給孩子們,我們現在的學習是多麽虛假地賤踏了本該有的純粹,本該是一件純粹的事情,關乎於我們自己興趣所在,中國式教育往往抹殺了學生尋求自己興趣的曆程。

學習並非唯一指向性-讀書上大學。每個人有不同的先天資質,走的路也該不一樣。

“其實,你們到了這裏,應該感到驕傲,沒什麽可落寞,就因為你們來的是這裏,而不是高中。你們是真正有個性的,你們不喜歡那種學習就不學了,照著自己心的方向走下去,而高中教室裏坐著的很多人其實也反感學習,他們沒有你們勇敢,你們是真正活給自己。”星遙在一節課上,這樣表揚她的孩子們。

當然,這話中還有一半遺漏。在一個長期不自由的環境中成長,這些孩子隻是個性的力量突出了些,有一種原始力在抗爭壓迫,選擇一種叛逆。但是,很清晰的一點,大多數孩子的這種叛逆隻停留淺層次,他們沒有真正考慮過什麽是自己喜歡的,他們狂野的隻是一種口號式呼喊,缺乏行動力的改變。在歲月的長河中,如果沒有進一步的認知,他們走不遠,會跌入更糟糕的人生際遇。

這樣敢講的一個老師出現在他們麵前,自然會引起衝擊,沈星遙想也想不到,自己小時候看過的小說情節會搬演到自己的生活裏來。小男生們像小女生們一樣喜歡這個老師,小男生們中多出了一些格外喜歡這個老師的。

沈星遙開始像頭疼季晨問題一樣頭疼部分小男生的問題,怎麽處理這些處於的青春期躁動不安情緒?

陌生號碼打進手機:“喂,誰了?”

不說話。

“誰了?”

“打錯了?”

不說話。

“打錯了,我就掛了。”

“老師,別掛,我是祁良,你記得我啊?”

“哦,知道呢,5班的祁良同學呀,坐靠窗第三排外麵的吧?”

“老師,你怎麽記得這麽清楚?”

“你們每一個人的位置我都記得清楚,老師不是講過老師的記性特別好嘛?”

“嗬嗬。”

“你怎麽了?”

“沒,沒事,老師,我給你打電話,你別怪我啊。”

“沒事,放心吧,趕快去學習吧。”

“哦,謝謝老師。”

電話裏,小孩子的聲音帶著青澀的緊張,真是可愛。

老師,你在幹嘛?

這是哪一個孩子,還不趕快去休息,正長身體的年齡熬夜會長不高啊,老師在給你們備課。

哦,老師我是陳星,那我去休息了,你也要好好注意身體,你這兩天沒來上課,都想你了。

嗬嗬,老師謝謝你們了。

上課的時候,小孩子們一個個流露出對於沈星遙的喜歡,私下下課,還有這麽幾個男生蠢蠢欲動的青春年少呐。

沈星遙的生活被他們包圍,所以開心快樂不少呢!對於這些小孩子的行為,她以為自己可以處理得很合適。她責備於上學期的自己日子大多數沉浸在感情的糾葛中,愧對於好好讀書的初衷。這也不是說,大學就不能想感情的事情,主要是星遙耽溺其中,不可自拔。

沈星遙有時候想想:隻有自己這樣?還是動情之人都會被痛苦打敗?根本做不到像攤開的一本書,合上就合上了,無法做到說不想就不想繼而沉入到其他事情當中去。那時間,她讓自己看著要複習的課本,隻是一直沒有讀懂書上的文字排列組合。總會有一種被抽離的苦痛,自己像被一道緊箍咒囚困,周身隱隱作痛,尤其是某些時刻,突然地被襲擊,心都糾著痛。

新學期伊始,沈星遙告誡自己要保證最大程度的陽光般燦爛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