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待了幾天,找工程隊老板結了工錢,給父親留了幾個孩子的生活費,馬不停蹄地趕赴東莞。
我想藍玉這次既然這麽決絕的要和我離婚,肯定是在外麵又有了新的對象。果然不出我所料,藍玉的新情人是一個和新妹夫老許年紀相當的男人。他開著一輛半舊的捷達車,即便如此我的電瓶車也不是個,我又沒駕照,按天租車又太貴,於是我把附近經常停靠的幾個麵的司機的名片都拿了過來,看到老頭出現在會所前麵就立即打電話叫了輛麵的靠過來,電瓶車讓做麻辣燙的大哥照看,我自己則坐在車裏盯著。下午的時候我去盯梢的時候連電瓶車都不騎了,萬一遇到情況電瓶車就得丟了,我可不是真正的007,有那麽多一次性的工具。
沒過幾天的一個下午,約莫兩點多鍾,我剛剛到藍玉樓下蹲守,那輛破捷達車就開到了樓下。沒幾分鍾藍玉就打扮地花枝招展地下了樓,老頭像個紳士那樣下車給藍玉開門。我趕緊打電話叫了車,一路小跑跟著他們,麵的已經在崗亭外麵等我了。
捷達車一路狂奔,老頭帶著藍玉兜風呢。一直開出十幾公裏,走進小路,東拐西拐,在一個很僻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我趕緊讓司機停車,退回去一段路,免得被發現。我悄悄地走上前去,躲在一堵爛牆後麵。
他們倆下了車,在外麵親熱了一陣,接著老頭開了後車門,把藍玉推了進去,自己也爬了進去,一件一件往外扔衣服,我看著扔出了男人的上衣和褲子,緊接著破捷達車開始搖搖晃晃了。情況緊急,我瞅好了撤退路線,彎著腰輕輕地跑過去把地上的衣服一件不落地抱走了。把衣服放到牆根,從褲子裏拿出了老頭的錢包,一分錢沒動,隻是從裏麵拿走了身份證,料想偷個身份證不是什麽重大違法犯罪行為,大不了行政拘留幾天。這還不能解決問題,我又殺回去向捷達車後窗連扔了兩塊碎磚頭,然後一溜煙跑回到斷牆後麵躲起來觀察動靜。老頭光著屁股從車裏爬了出來,看著衣服沒有了,罵起了街,沒多久藍玉衣衫不整地下了車,把老頭的**遞給了他,四處張望。估計他們也沒心情辦事了,我便彎著腰慢慢地退到麵包車上,叫司機加足馬力逃離現場。
老家夥叫馮然,居然是隔壁穀城縣城關鎮的,我立即給廣延去了電話,讓他去穀城詳細了解一下老頭的情況。廣延很快就把信息反饋了回來,馮然這家夥還真不是凡客,在穀城縣那邊相當有名,人稱賽仁貴。倒不是說他武功蓋世,主要是他家裏不僅有個同甘共苦的王寶釧,還有一個巾幗不讓須眉的昭陽公主。這家夥年輕的時候雖然一直很貧困,但是原配老婆對他不離不棄,後來他去襄樊做工,和一個襄樊的姑娘好上了,把人搞懷孕了,那城裏姑娘死心眼,抵死不打胎,還逼著馮然和原配離婚。俗話說糟糠之妻不下堂,他堅決不離婚,也不敢在家裏待著,就跑到東莞闖**,後來和朋友一起做起了副食品批發生意。沒想到那個襄樊姑娘給他生了個兒子,全然不顧廉恥地帶著兒子住到了他家裏。當鄰居們都期待著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的時候,原配和這個襄樊姑娘握手言和了。原配生了兩個女兒,早就已經嫁人生子了,自覺對不起馮然,見襄樊姑娘給他生了個兒子,不僅沒有大吵大鬧,還細心照顧這對母子,兩個女人姐妹相稱,很是融洽。鄰居們都稱她們大房、二房,藍玉要是過去就是三房了。
經過分析和考量我認為挽回藍玉的事情要著落在馮然的二房身上,原因有三:第一,二房是市區的大戶千金,見多識廣,出個遠門不是什麽問題;第二,二房是個烈女子,她認準了馮然,即便是沒名沒份都幹,她要是知道馮然在外麵有了女人,一定不會聽之任之;第三,二房有兒子,她肯定不願看到將來有人和他兒子爭家產。
為了促成二房下東莞,我進行了周密的部署,東莞這邊安排狗仔跟拍馮然和藍玉,拍攝了很多照片,襄樊那邊讓廣延查到了二房娘家的地址。拍出來的照片讓狗仔通過QQ發給廣延,讓他在襄樊打印兩份,一份他親自送到二房娘家,讓她們煽風點火,另外一份花錢托人送到二房手中,他則把車停在二房家對麵蹲守。就在廣延告訴我照片已經送到二房手中之後不到一個小時,他又打電話給我說二房背著行李包出了門,緊接著開來一輛私家車一直把她送到襄樊火車站,私家車後座上還坐著兩個女人,估計是馮然的兩個女兒,她們三個一起買票進了火車站。
廣延給我大致描述了二房的身材長相還有穿著,再加上還有兩個年輕女人,我第二天中午就開始在馮然的住處蹲守,我是搭車去的,第一時間收集了附近幾個麵的聯係方式存了下來。
晚上八點多鍾馮然開著車回來了,車上就他一個人,就在他停好車上樓之後,後麵跟過來一輛索納塔,停在幾十米外的地方,下來三個女人,在那裏閑聊,奇怪的是她們都麵向馮然的捷達車。我悄悄走近她們,她們說的都是我們那裏的話,我確認她們就是馮然的二房和他兩個女兒。這女人也是鬼精鬼精的,居然也玩起了盯梢,我一下子感覺回到了抗戰時期的大上海,特高課,地下黨,中統軍統,汪偽特工,各方勢力齊聚。等到淩晨三點多都沒見馮然下來,她們先收了隊,我早就餓昏了,找到附近的夜市整了個炒米粉,米粉炒的太鹹了,加上我十幾個小時沒喝水,一口氣把桌上一大瓶茶給喝光了。
第二天下午我把戰場轉移到了藍玉樓下,經過崗亭的時候我特意存下了報警電話,我預感很快就會用上了。這次馮然來的非常早,二房換了一輛現代車跟在後麵,我把手機通訊錄翻到報警電話。等了二十多分鍾藍玉才下來,二房並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她們車上有個人拿著手機不停地偷拍著,我抓緊撥通了麵的司機的電話。
這回馮然沒有帶藍玉去偏僻的郊外,還沒有去酒店開房,而是去了電影院,兩個人下車就摟著走了進去,這場景肯定被二房那邊拍到了,二房沒有跟進去,而是一直等在門外,功夫不負有心人,她們拍到了兩個人摟著出門的正麵照片,拿到了最直接的證據。這個時候我撥通了報警電話,告訴警察這裏有人打架,我的這一舉動讓麵的司機驚呆了,緩過神來他說“兄弟,報假警是要拘留的!”“別怕,兄弟,拘留這種事不會連累到你!”
我賭對了,要不藍玉就該被二房她們三個打得遍體鱗傷了,三個女人一齊衝了上去,不由分說對著藍玉拳打腳踢,使出了女人打架的各種招數,揪頭發,撞肚子,扯衣服,踢腿。馮然上去拉二房和他的兩個女兒,但是他沒辦法一次性把三個人都拉走,就在馮然焦灼不堪的時候,警察過來幫助了他,五個人都被抓到了派出所。
索納塔和我一樣在派出所外麵等著,兩個多鍾頭後,五個人走了出來,一邊是其樂融融的一家四口,一邊是形單影隻的第四者藍玉。
二房就此留在了東莞,寸步不離馮然,徹底斷絕了馮然和藍玉的聯係。藍玉一個多星期都沒有上班,也沒有下樓,我打電話給她詢問她工作情況,她的聲音很低沉。之後她到隔著兩條街的一個酒店上了班,酒店五樓是休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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