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起來吧!”淩風擺擺手說道,眾妃謝過聖恩,而後緩緩起身,各自坐下了!
淩風看了一眼淩雲笑說:“你的腳步倒是快,下朝之後就奔後宮來了,可是到永壽宮給母後請過安了?”
淩雲行禮說道:“回皇兄,臣弟方才路過壽康宮,碰到了安盛到飛花小築傳皇後娘娘懿旨,臣弟問了緣由,原來是因為昨日臣弟誤入飛花小築之事,此事說起來都是臣弟的錯,因而進來求情!”
皇後當真是無語了,方才淩雲那些話分明是在脅迫自己收回成命,此時在聖上麵前他話鋒一轉卻變成是求情了!
可是在座的這些嬪妃平日裏都怕著晉王呢,唯一能在聖上麵前說得上話的也隻有德妃,而此時她定是站在晉王一邊的,皇後頓時覺得有些孤立無援,心中也是淒然不已!
淩風聽了淩雲的話之後擺手說道:“這等後宮瑣事哪裏就勞動得你了,如今朝中大局剛定,朕那些軍國大事還都指望著你呢!”
這話一來把淩雲抬舉了起來,二來也轉圜了話題,給了皇後緩了一口氣的時間。
皇後心神稍稍安定了一下,就笑說:“是呢,晉王本就提領這天下軍馬,莫說是個小小的太師府,隻怕是這皇宮都一應不在晉王眼中吧!”
她安靜下來之後立時就找到了淩雲的話柄,因而反擊說道。
淩風其實不用問就想到了淩雲定會以太師府來要挾皇後,聽了皇後的話之後做出一副錯愕的表情來問:“這話卻是從何說起呢?”
淩雲不氣反笑說道:“臣弟也是不知呢,望皇嫂指教!”
“原來晉王一時之間就將自己的話盡數忘記了,方才不是還說京兆尹緝捕盜賊的事嗎?”皇後連連追問。
淩風看著淩雲,淩雲躬身道:“確有此事,隻是具體情由臣弟也不得而知,近衛方才才來奏報的!”
既然淩雲前來就是為唐婉兒求情的,而淩風心中早有了定論,這事情無論若何也不能讓淩雲成了事,於是擺手說:“朕不是說了,這等小事何須你來親自過問,交由下人去做就是了!”
淩雲笑說:“臣弟正有此意,卻不知為何皇嫂一再提及,好似臣弟是在針對太師府一般呢!”
淩風就笑了笑說:“朕與晉王是親兄弟,晉王的脾性朕最清楚不過了,他行事向來秉正,絕非是會因一件事而牽連到另一件事的做派!”
皇後想想也是,看來晉王是給自己設了一個圈套,讓自己說話的時候自己就先行亂了分寸了!
她一時無語,淩風就對淩雲說道:“昨日的事無論是晉王先行去了飛花小築,還是寧妃傳召了你都是不合規矩的,寧妃略受些懲戒在所難免,晉王就不要為此事耿耿於懷了!”
淩雲還行說話,可是唐婉兒立時跪下說:“臣妾遵旨謝恩,臣妾出身晉王府,晉王代臣妾出頭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聖上莫怪才好!”
淩風這昨日到了飛花小築也是與唐婉兒匆匆一麵,而後就氣憤而去,此時仔細來看她,卻見她憔悴了不少,想想宮中傳言自然也將她折磨的不輕,心中惻隱頓時油然而生,對著唐婉兒就伸出了手。
唐婉兒趕緊上前,讓淩風將自己冰冷的小手握著,淩風愕然問道:“寧妃這手為何如此冰冷?”
桃兒趕緊回說:“娘娘這兩日茶飯不思,想必是病了!”
“混賬話,你家娘娘病是未病你卻不知道嗎,什麽叫想必病了,你們這些奴才當真會伺候!”淩風暴怒喝問。
桃兒嚇的趕緊跪下說道:“奴婢萬死之罪,娘娘茶飯不思,奴婢苦勸都是不行,昨日王爺前來飛花小築,娘娘本是叫奴婢們百般阻攔呢!”
淩風想想也是,唐婉兒聽聞了煞星之說,哪裏還有心思用茶飯,而她自知憔悴,自然是不願見淩雲的!
“起來吧,皇後對寧妃懲戒的旨意可是下了?”淩風轉頭來問皇後,皇後趕緊躬身道:“已然下了,臣妾命飛花小築一應宮人清理禦花園呢!”
淩風點點頭說:“皇後處置也算公允,隻是寧妃體弱,身邊總得有人伺候,以朕看來,這懲戒既然做出了,自然不能收回成命,而飛花小築中宮人得伺候寧妃,朕卻不知如何委決了!”
旁邊的德妃一直等著在淩雲麵前示好呢,頓時接口說:“臣妾倒是有個主意,寧妃出身晉王府,而這宮中侍衛大都出自晉王手下,因而代寧妃妹妹做些雜役也不算辱沒了他們,莫不如就讓侍衛們在輪值之時將此雜務做了就是!”
這話淩雲自然不會反對,淩風聽了也是個好法子,立時點頭說:“德妃此言甚是,朕深以為然,也罷,吳庸,傳朕的旨意,此事就由大內侍衛輪值之時做了吧,不過皇後的懿旨照發,懲戒已然是在寧妃身上。”
皇後見已成定局,自己孤掌難鳴,趕緊笑說:“德妃妹妹權衡的好,聖上又是英明,臣妾自然無所不從的!”
淩雲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趕緊謝恩,淩風見這事情處置得倒是圓滿,深情地看了一眼德妃,德妃頓時羞紅了臉低下了頭去,淩風欣慰一笑沒有說話。
“如此臣弟告退,這便去永壽宮中給母後請安,而後就此出宮去了!”淩雲行禮說道。
淩風擺了擺手也不去理會他,這個時候自己的天子尊嚴還是要顯露一下的。
淩雲躬身告退,淩風笑說:“想必你們議事也是議過了,就此散了吧,昨日朕本要在景陽宮中留膳的,後來卻是不歡而散,朕就隨德妃回景陽宮中去,你們各自散去,桃兒好生伺候你家娘娘,明兒朕就過來瞧她!”
眾妃跪下行禮,皇後心中憤恨不已,可是這風頭已經被德妃一句話給占盡了,自己想要轉圜也是沒有可能了,隻得離座而起跪下道:“臣妾恭送聖上!”
淩風起身拉起德妃的手就此出了殿門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