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生苦笑道:“這,這根本不是我的主意,一切都和我無關,我隻是誰也不幫,既沒有幫我爹爹,也沒有幫師傅罷了。”

金玲玲怒道:“若不是你告密,他們又怎能知道這消息呢?最終還是你,若是沒你臥底,我們金刀堡又怎能全軍覆沒?你不但害死了我爹爹,而且你還害死了和你親如手足的大師兄和二師兄,以及金刀堡好幾百弟兄都無辜慘死,這一切都是因為你,你還有什麽話說!”

熊生叫道:“沒有,我沒有,我早已勸爹爹刀下留人,若不是我勸解,恐怕金刀堡的人一個也活不了,可是大師兄和二師兄拒不投降,我又有什麽辦法,當時太混亂,我就是想救他們也無能為力,好了,我這次來並不是向你解釋的,我來隻是給你報信的,師妹,我,我對你的心,你,你難道不明白?我囑咐很多人,不要傷害你,可是我爹爹卻是不答應,你知道嗎,你的處境很危險。”

甄午名聽了心中不由得一驚,暗暗的道:“莫非我們的計劃又失敗了?”

金玲玲也暗暗心驚,微微冷笑道:“我們有什麽危險?”

熊生急切的道:“師妹,我得知消息,過會我爹爹就會派火王霍焰,金王金滿堂帶二百名精銳人馬來偷襲你們,勢必要斬草除根,我,我不忍心你被害,我已經對不起師傅了,我得知這個消息就趕緊來給你報信,你快走,再遲就來不及了!”

甄午名聽了此言,心中的疑惑這才消除,他反而暗暗的高興,因為這並不是他的計謀敗露,而是敵人終於上鉤了!

金玲玲聽了此言,不由得心中一陣陣感觸,對於熊生的憎恨也消除了大半,熊生竟然背著他父親不知道,偷偷的趕來送信,隻為了她別受到傷害,人心都是肉長得,她又怎能不感動?

甄午名輕輕一笑,一招手,早有人拿下了他,熊生那裏能夠反抗,他根本就沒有防備,就是有了防備,也是萬難逃脫。

熊生叫道:“師妹,你們鬥不過我爹爹的,你快走,走的越遠越好,快走,他們再過半個時辰差不多就會去威遠鏢局,到時候你。。。。。。”

他說道這裏,忽然發覺有些不對頭,因為這裏離威遠鏢局還有四十多裏地,他們來這裏做什麽?

甄午名輕輕一笑道:“熊生,你不必擔心了,我早已知道你們的人要來襲擊我,他們去了隻會有去無回,還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你們五行教今日必然全軍覆沒!”

熊生聽了目瞪口呆,半響無言,他並不是笨蛋,看著情形,原來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

王童冷笑道:“甄少俠,我們辦正事要緊,他是五行教教主的兒子,留不得,一刀殺了他,以免麻煩,走漏消息。”

他說完,提刀上前,就要一刀把熊生砍了!

金玲玲急忙大叫道:“慢著,王鏢頭,別,別殺他,他,他是我師兄。”

她實在不忍心親眼看到他死,畢竟他們曾經是青梅竹馬一起生活了六七年之久。

王童歎道:“金姑娘,他實在留不得,我們今晚還有大事要辦,留下他隻會麻煩,不如一刀殺了

他,免留後患。”

熊生不由得心裏發寒,他萬萬沒想到,今日居然要死於此。

金玲玲叫道:“慢著,不要殺他,他是五行教教主的兒子,也是迫不得已,他也沒有親手傷害過我爹爹,我們的仇人是他爹爹,和他沒關係,再說他今夜來是為了我,特意跑來給我通風報信,可見他還有良知,就當我求求你了,就饒了他一命吧。”

王童默然無語,甄午名也道:“不錯,冤有頭債有主,我們的仇人是熊屠,所以,玲玲說的對。”

王童苦笑道:“你們可知斬草不除根的道理?我們若是殺了他父親,他那裏能夠不為父報仇呢?”

金玲玲道:“不,你不能殺他,他要報仇再殺他也不遲。”

她一刀割開熊生的綁繩,喝道:“熊生,你我兄妹之情就此一刀兩段,你走吧,快走,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你快走!”

熊生熱淚流下,他早已對金玲玲傾心不已,這此前來通風報信,也隻是不想親眼看到她死而已,沒想到,金玲玲沒有殺他,看樣子已經原諒了他,他已經很開心。

熊生哽咽道:“師妹,我,我對不起你,你能原諒我嗎?”

金玲玲長歎道:“唉,原不原諒又有什麽關係?我爹爹已經死了,你我總算是相識一場,你走吧,我不想殺你,可是你爹爹我卻不會放過他!”

王童一擺手道:“不行,他不能走,此次行動事關重大,若是他走了泄漏消息,前功盡棄,我們也必將功敗垂成,弄不好全軍覆沒,甄少俠,你說對吧。”

甄午名點頭道:“對,他不能走。”

金玲玲顫聲道:“你,你們當真要殺了他?難道就不能給他一條生路嗎?”

甄午名笑道:“你不必擔心,我並不想殺他,我們可以先帶他走,等這次行動結束,再放了他也不為遲。”

王童早已上前,並指如戟,點中了他的穴道,冷笑道:“你先委屈一下,等五行教滅了,再放你不遲。”

金玲玲也無可奈何,隻好同意。

一行人悄無聲息的繼續往四象教進發,一路上熊生更是奇怪,因為這並不是趕往五行教的路。

熊生雖被點中麻穴,隻是上半身動彈不得而已,他依舊可以行走,嘴依舊可以說話,他不由得問道:“師妹,這並不是去五行教的路,這是去四象教的路,你們去四象教做什麽,不是說要滅了五行教嗎?”

金玲玲道:“是,這是計策,我們先。。。。。。”

她剛想解釋一番,王童打斷道:“別亂說,小心走漏消息。”

甄午名則笑道:“無妨,他已經在我們的掌握中,現在回去送信也來不及了。”

金玲玲道:“不錯,這都是我甄大哥的主意,我們故意讓四象教放出我們在威遠鏢局的消息,為的就是引蛇出洞,把你們五行教的精銳引出,然後讓四象教趁虛而入,偷襲你們五行教的總舵,而四象教也必然空虛,我們就先拿下四象教,然後等你們五行教的人和四象教的人鬥的兩敗俱傷時,再一舉消滅!”

她說道這

裏洋洋自得,仿佛為自己有一個這麽絕頂聰明的丈夫而感到自豪一般。

其實她那裏知道甄午名的痛苦,他實在不想做這一切,實在不想看到自己變得這麽狡猾多端,這麽的陰險歹毒,但一切又是沒有辦法,因為你隻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隻有這般才能活下去,這本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這本就是一個殘忍的世界,要想活下去,隻能看誰的手段高強。

熊生聽了心中發寒,心中更是佩服,他以前根本就沒有瞧得起甄午名,但他怎麽也想不到,這本是窮苦落魄的樵夫,居然智謀如此的高深莫測。

他顫聲道:“莫非,莫非,威遠鏢局押送鏢銀的事情也是個陰謀不成?”

金玲玲嫣然道:“不錯,我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你們五行教的人若去劫鏢,必然有去無回,你們的人若去刺殺我們,也必然會全軍覆沒,你們隻要一出動,也必然會被四象教所滅,你現在明白了吧。”

熊生苦笑道:“明白了,好歹毒的計策。”

金玲玲不高興的道:“胡說,孫子曰,兵者,詭道也,這用兵之法本就是看誰的手段高明,我甄大哥高人一籌,怎能說是歹毒,你們五行教設下圈套害死我爹爹,就不歹毒了?”

熊生急忙道:“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想到,他,他一個樵夫手段居然能這般高明。”

王童冷笑道:“這就叫做真人不露相,海水不可鬥量,世上隻有那些沒有真本事的人,才會在人前顯露。”

金玲玲笑道:“三師兄,我沒有選錯人吧,我的眼光沒錯吧。”

熊生歎道:“沒有,他的確比我們都強。”

幾人正在談話,早有探馬前來報信道:“啟稟甄盟主,王鏢頭,再往前麵十裏地就是四象教的勢力範圍,在那監視的弟兄發現四象教有大批人往五行教進發,足足有五百多人,請盟主定奪。”

甄午名點頭道:“好,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可高聲說話,全速前進。”

他轉頭對金玲玲道:“玲玲,前麵很危險,你就留下看守熊生,來人,留下二十名弟兄保護,餘下的跟我來。”

金玲玲點頭同意,甄午名和王童帶著剩餘的人悄無聲息的趕往四象教而去。

王童邊走邊道:“甄盟主,你莫非有意放走熊生嗎?”

甄午名歎道:“玲玲和他自小青梅竹馬,感情極深,這次熊生能趕來送信,可見也並不是無情無義之輩,再說,他也是身不由己,他大伯也是死在金百勝之手,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已經到了目的地,即使他想回去送信,也早已來不及了,所以,不如就放他一條生路也就罷了。”

王童無限感慨道:“甄少俠大仁大義,心地良善,可是萬一我們殺了他父母,那豈不是留下禍患了嗎?”

甄午名苦笑道:“唉,他父母作惡多端,罪惡滔天,可是他們的兒子是沒有罪的,所以不能亂殺無辜,我最討厭看到如皇帝一般的,一殺人就來個誅滅九族,這真是豬狗不如,最殘忍不過,所以我並不想斬草除根,我隻殺該死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