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霧裏去事情總會出人意料之外,誰也沒想到,這曾經死了的人,還能夠複活,宋俊英也不例外,猛然一見到自己的奶娘,他不由得呆了一下,心中一陣狂跳,臉色微紅,莫非,他也知道愧疚不成?但一個人做錯了事,有時候是不能原諒的。

王媽早已在下邊,聽到宋俊英所說的一切,直氣的渾身發抖,終於,該到她出來的時候了,所以她顫抖著走了出來。

宋俊英隻是神色一變,隨即就恢複了正常,依舊是笑容滿麵,但心中暗暗的道:“一定是金滿堂這狗賊出賣了我,這畜生,竟敢出賣我。”但他卻沒想,自己也同樣是利用別人,出賣別人,他終於也嚐到了被出賣的滋味,但如今心中滿是苦澀,此刻那裏能夠說得出。

金滿堂冷笑道:“宋俊英,她你可認得?”

王媽怒罵道:“俊英,你這畜生,枉我自小拿你當作是親生兒子,辛辛苦苦撫養你到十歲,我跟你母親如姐妹一般,實在不想你再步你爹的後塵,你爹爹作惡多端,應有此報,金大俠手下留情,饒你一命,而你呢?狼子野心,你自小不是這樣的,你怎麽現在變成這樣?居然,居然連我也要殺,你,我打死你。”

她激動之餘,衝上去就要動手打宋俊英,宋俊英一揮手,冷冷的道:“老人家,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你為何串通甄午名來誣陷我?你真是好狠毒,為老不尊,為了幾個臭錢,就可以誣陷好人嗎?他究竟給了你多少錢,我加倍給你,你看怎樣?”

王媽氣的臉色鐵青,喝道:“你,你,你不認識我?你說我被收買?我自小把你看大,你不認識我?”

宋俊英大笑道:“我自小就是孤兒,在我十歲時拜了我義父宋炎門下,你是什麽人,我根本沒見過你,更不認識你了。”

金玲玲怒喝道:“宋俊英,你還是人嗎?我本想饒你一命,隻要你肯誠心懺悔,低頭認錯,看在王媽的份上,可以饒你一命,可是你,依舊是不知悔改,你這種人根本死不足惜。”

宋俊英道:“我低頭認錯?我做錯了什麽?你們兩個奸夫*婦,害了我的名譽還不說,還想害我性命,大家看看,像甄午名這種人,新婚之夜在洞房裏勾引走我的老婆,像金玲玲這種女人,嫁給了我,卻在新婚之夜和別的男人私奔,天下間這種無恥的狗男女說的話,能信嗎?他們勾結五行教的餘孽,分明就是想殺了我,坐上盟主之位,這奸夫*婦,不但想謀奪少陽派和太陰教的財產,而且還想害死我,像這種蛇蠍的狗男女,他們說的話,可信嗎?”

這句話還真有用,本來人們看到王媽作證,已經信了八成,如今他再一說,紛紛又都搖頭否定。

有的道:“是呀,奸夫*婦,敗壞綱常,這種人什麽事做不出來。”

還有的道:“不是甄大俠和金姑娘為了掩飾計策,才這樣做的嗎?”

有的冷笑道:“掩飾?我看是故意編造出的故事,好讓人不罵他們而已,依我看,純粹是假的,一個是*賤至極的女人,一個是風流的小白臉,我才不信。”

另一個接口道:“對,你看看,這小子不但勾引宋俊英的老婆,就連龍翔天的老婆也勾引到手,這種人說話簡直和放屁一樣,宋少俠說的對,他無非是想殺了宋大俠做盟主而已,故此才設下圈套,害死宋大俠,即使害不死,也把宋大俠的名譽搞臭,這樣他就達到目的了。”

這些話甄午名和金玲玲聽的一清二楚,甄午名本來還以為,王媽出來作證,就能夠指正他,若是宋俊英真心悔過,他決定廢了宋俊英的武功,留他一命也是真的,可沒想到,宋俊英卻是矢口否認,拿出他和金玲玲私奔的醜事來攻擊他,就連他也不知怎麽辦了。

無為大師道:“對,宋大俠說的也有道理,這位老人家,你說你是宋大俠的奶娘,你有什麽證據?”

玉頂真人道:“不錯,一個人要想誣陷一個人,隨便找人誣賴,那也是有的,而金滿堂本就是邪教教徒,說的話更是不可信了。”

金玲玲怒罵道:“你們,你們這些人自以為明白,簡直就是混蛋,糊塗,一個個全是笨蛋。”

甄午名歎道:“何必生氣?做和尚和道士的,若不是腦子受了刺激,又怎能出家呢,所以,這些人所說的話,就和放屁沒什麽兩樣。”

無為臉色大變,玉頂怒道:“你,你敢出口傷人。”

甄午名冷笑道:“我罵你還是輕的,這裏不關你們和尚老道的事,你們瞎摻和什麽。”

王媽臉色鐵青,她也沒想到,自己所說的一切是真的,竟然沒人相信,她不由得痛哭失聲,鳳翩翩勸道:“老人家,不要傷心了,你已經盡力了。”

甄午名長歎道:“唉,咱們走。”

宋俊英冷笑道:“甄午名,我和你不一樣,沒有真憑實據不會誣賴好人的,我沒有證據說你救了熊生,所以我隻是懷疑你,希望你以武林為重,交出邪教弟子,至於奪妻之恨,我也不想和你算,因為像金玲玲這種賤貨,和妓女一般無二,這種*有的是,我宋俊英不稀罕,就當我瞎了眼,你們請吧。”

甄午名冷笑道:“宋俊英,你最好記住,總有一天,我會找你的,咱們走。”

金玲玲哭道:“就這麽算了,就讓惡人逍遙法外?”

甄午名歎道:“世人都是一些混蛋,都是一些是非不明的人,這世上根本沒有真理,何必多說呢?咱們走,以後再說。”

所有人都沒想到,本來人證都有了,而且說的都是真話,但卻沒有人信,這世上還有什麽真理?

王媽忽然道:“甄大俠,老身有辦法,我有證據。”

她來到太陰教弟子的麵前道:“各位小姐們,你們可認

識我吧,我在太陰教裏侍奉教主多年,你們應該認識我吧。”

李翠虹臉色發紅,輕聲道:“認識,你是王媽。”

王媽笑了,她急忙道:“那你們也應該知道宋俊英是我帶來太陰教的,我就是他奶娘,你們知道對吧。”

李翠虹半響無言,雖然宋俊英保守秘密,但是所有人也知道王媽和宋俊英的一絲關係,具體的就不知道了。

宋俊英看到這裏,臉色慘變,因為若是這些女人作證,那他真是百口莫辯了。

宋俊英急忙道:“各位姐妹,你們要明白,甄午名說我義母是和我通奸,我害死了她,又說她和我義父有染,這分明就是賊人的詭計,想把我們的臉都丟光,哦,我現在覺得有點眼熟了,原來,他就是太陰教我義母的仆人,呸,老婦人,虧我義母對你不薄,你卻串通別人來害我,不但害我,而且還毀壞我義母尹女俠的名譽,說她是*賤的女人,和我通奸,你這老狗,你好毒的心。”

他這麽一說,無疑就是告訴太陰教的人,若是她們說,王媽她們好像聽說是宋俊英的奶娘,無疑也就等於說尹芳劍和他通奸,和宋炎有染,那太陰教從此根本就無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果不其然,本來她們是聽說過,雖然並不清楚,但卻是聽說過這傳言,如今,為了自己師父的名譽,為了太陰教,她們隻好矢口否認了。

這些女人紛紛道:“王媽是在我們太陰教打雜不假,可是我們卻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也沒聽說過是宋少俠的奶娘。”

王媽聽了此言,心中涼了大半,怒喝道:“你們,你們簡直昧著良心,你們為什麽會這樣?天呀,這世上還有什麽公理?”

甄午名冷笑道:“我知道,若是她們證明你是宋俊英的奶娘,無疑也就是證明自己的師父是一個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人,無疑也就是承認了和宋俊英通奸,所以,她們這些人寧願相信謊話,也不願承認事實,因為這世上的人,都是好麵子的,為了臉麵,她們寧願相信謊話,因為人都是虛榮,無恥,自私,這本就是世人的本性,尤其是這些自以為是貞潔烈女們的女俠!”

甄午名歎道:“老人家,不要生氣了,咱們走,我要報仇,根本不需要這些人的認可,因為這些人都是一些虛榮,無恥,自私自利的小人,咱們走。”

王媽大叫道:“我不走,天呀,甄大俠說宋俊英殺我,我本來不信,現在我終於信了,原來世上無恥的人這麽多,世上虛榮,自私,自利,臭不要臉的人這麽多,一個我自小看大的孩子,居然變得這般的蛇蠍心腸,金大俠,你當日實在不該留下這個畜生,你一念之仁,不但害死了你自己,就連你自己女兒的名譽也毀了,看來,要殺人就要滅口,怪不得人人殺人,都要斬草除根。我看大的孩子我自己都不了解,那裏還能指望這些混蛋。”

她氣的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在場所有的英雄豪傑,看的也不由得心碎,這分明就是一個淳樸的老婦人,那裏像是個被人收買的小人呢?

一些人的看法早已改變,但是沒有證據,誰又能怎樣?

太陰教的女人都低下了頭,李翠虹的臉羞得通紅,她暗暗的道:“王媽,對不起,雖然我知道你和宋俊英的傳言,但是,我,我卻不能幫你,我若是幫了你,等於就是承認我師父和他通奸,那我們的臉麵往那裏放。”

王媽忽道:“對了,我還有證據,我自小看護他長大,他身上有什麽我都知道,他屁股上有巴掌大小的一塊紅色的胎記,你們若不信,可以查看,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可以驗看。”

宋俊英一陣狂笑,怒喝道:“你這老婦人,真是心腸歹毒,你想讓我在天下人的麵前脫掉褲子,丟我的臉,你真是歹毒之極,你說我有胎記,我還說金玲玲身上也有胎記呢,她是我親妹妹,我是金百勝的私生子,她是我自小看大的,她左乳上有一顆紅痣,下身*有一顆紅痣,不信,你叫她脫掉上衣,露出*查看,不信你們脫掉她的褲子,看看她那裏有沒有紅痣,這真是荒唐至極。想要讓我脫掉褲子查看,除非你們也脫掉她褲子查看,這分明就是侮辱我。”

金玲玲羞的滿臉通紅,怒罵道:“你,你下流,無恥,你不是人。”

宋俊英道:“我不是人,你知道要臉,我就不知道要臉嗎?你敢脫下褲子驗看,我就讓你們查看,你敢嗎?”

這種事誰能真的脫下褲子給人驗看呢,在場一千多英雄好漢紛紛大笑。其實,不要說是女人當著這麽多人脫衣服,即使是妓女也恐怕做不出,宋俊英早就看出了這點,所以,他故意的這麽說,這招還真靈,任誰也沒辦法。

王媽實在沒想到,這唯一的辦法也落空,王媽怒罵道:“你無恥,俊英,你簡直不是人,執迷不悟,你們不相信我說的話,我還有辦法證明,你們說我被收買,你們說我誣陷他,好,你們看著,我究竟是不是誣陷他!”

她說完,猛地從懷中抽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剪刀,一咬牙,使勁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事發突然,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甄午名驚呼一聲:“老人家!”

急忙飛身去奪她的剪刀,金玲玲也撲了上去,但剪刀早已刺透了她的胸膛,鮮血早已染紅了她的衣服。

血賤當場,所有的人都傻了眼,所有的人都呆住了,一時間沒有人說話,甚至都沒有人呼吸,這熱鬧嘈雜的地方,靜的連一枚繡花針掉在地上都聽得到。

甄午名淚也落下,泣道:“老人家,你,你為什麽這麽傻。”

金玲玲抱住王媽痛哭不已,她自小沒了母親,這幾日她已經把這老人當作了自己的親人一樣,她甚至為了這老人,寧願答應放掉殺父的仇

人,可是,沒想到,老人悲憤欲絕,竟然自殺。

王媽輕聲道:“玲玲,你,你莫要難過,若不是,若不是,你們救我,我也早死了,像他這種畜生不能饒了他,殺了他,就當我瞎了眼,各位,你們說我被收買了,你們說,被受買的人,誰能自殺,我死後,隻希望,你們,你們能明白是非,不要再誣陷好人。”

李翠虹也哭倒在地,她也萬萬沒想到,這老人如此的節烈,若是她不是為了麵子,為了虛榮,肯站出來,說句實話,也許這老人不會自裁,到底是誰害死了她?

王媽聲音已經微弱,她已經近六十歲,她的生命本來就不多,她辛苦了一輩子,本應該有一個好的晚年,她本不應該死。

甄午名隻覺得心都要碎了,他實在也沒想到,王媽是如此的節烈,為了撕開這畜生偽君子的假麵具,不惜以死來證明清白,來證明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王媽苦笑道:“玲玲,你,你是個好孩子,午名也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你,你們以後,以後幸。。。。。。幸福。。。。。。”

她話盡,早已閉上了眼睛,金玲玲大哭,甄午名握著她的手,長歎道:“唉,老人家,你本不該死的,我們又何必在乎別人相不相信呢,即使別人不信,我們依舊可以報仇,你,你真是太傻了。”

李翠虹也哭了,她哭道:“王媽,我,我聽說過你和宋俊英的關係,他確實是你帶進太陰教的,我可以證明,你不要死。”她不住的搖頭,不住的說著,王媽的死,她隻覺得自己也有責任。

甄午名冷冷的道:“你現在出來作證已經太遲了。”

的確,人已經死了,她已經用自己的生命證明了一切,她根本就不需要這些虛榮,自私的人出來作證,因為這些人根本不配!

一些和尚不住的歎息,一個個紛紛嘴裏念念叨叨,不知說些什麽,無為長歎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願王施主早生極樂世界。”

鳳翩翩不由得叱道:“呸,你們這些狗和尚,王媽說的都是真的,你們居然都懷疑,她即使死,即使下地獄,也比你們的極樂世界裏強百倍,因為,你們極樂世界的神佛,也都是虛偽,自私,假仁假義,就是地獄也比你們那裏強!你們簡直可恥,你們既然喜歡極樂世界,你們這些和尚為什麽都不去死?”

金玲玲哭罷,忽然抽出柳葉彎刀怒喝道:“宋俊英,你這畜生,我要殺了你!”

她早以怒發衝冠,她再也不顧什麽,衝上去,彎刀狂風暴雨一般,攻出了一十三招!

宋俊英好像呆了一般,莫非他也感覺到了愧疚?但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他隻是呆了一刹那,一瞬間,他又恢複了以往的淡定和從容,他微微冷笑,側身繞步,並指如戟,早已戳在金玲玲的麻穴之上,緊接著,反手扣住了她的咽喉!

他現在明白是什麽局勢,因為,已經沒有人再相信他了,王媽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據,他已經無路可退,所以,他隻好抓個人質!

金玲玲雖然震怒,雖然想拚命,但可惜,她的功夫於宋俊英比起來,簡直天壤之別,雖是想拚命,但也無能為力。

甄午名隻顧得傷心,卻沒有想到金玲玲這般的衝動,如今投鼠忌器,這如何是好?

甄午名怒道:“宋俊英,你放了她,你若是個男人,咱們就決一死戰!”

宋俊英一手扣住她的咽喉,一手早已把劍亮了出來,冷冷的道:“甄午名,你這狗賊,都是因為你,玲玲才會不理我,都是因為你,我苦心設下的計謀,被你擊破,都是因為你,我才落得個身敗名裂,你為什麽不去死?為什麽?”

鳳翩翩罵道:“你這種人都死不了,已經沒有了天理,你快放了玲玲姐。”

王童微微笑道:“宋俊英,放了她,隻要你放了她,我們一定公平的和你較量,絕不會以多取勝。”

宋俊英喝道:“都別過來,誰要敢動手,小心我先殺了她,你這點詭計休想瞞得了我,若誰敢用什麽陰謀,哼哼,死的一定是她,我就是死也要拉她一起死。”

王童本意想出其不意,發射扇子中的暗器,可宋俊英卻早有提防,他冒然那裏敢動手。

宋俊英大喝道:“你們都閃開,誰敢攔我,我就一劍殺了她!”

甄午名冷冷的道:“各位不要動手,讓他走!”

宋俊英冷笑一聲,忽然俯身扛起金玲玲,一直往山上而去。

一時間,有的人大喝道:“別叫他跑了,抓住凶手。”

有的道:“殺了這小人,偽君子,為金盟主報仇。”

甄午名大喝一聲,聲若驚雷,早已把這些人震驚,他怒喝道:“不用你們幫忙,我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都滾開!”

玉頂真人歎道:“甄大俠,不要動氣,各位英雄都是好意。”

甄午名冷笑道:“不必,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們插手,你們都留在這,我自己可以解決。”

他寧願不報仇,也不要這些虛偽的人插手,因為這些人最是可惡。

他說完,早已飛身躍出十幾丈一直追了下去。

鳳翩翩,單蟬,高寬等人紛紛從後趕來。

這些人那裏能聽他的,還是都在後追了上來。

宋俊英扛著金玲玲,一路飛奔,金玲玲不住的大罵,他早已毫不在意,這裏是玉皇山,廟宇隨處可見,前麵就是金頂玉皇觀,他抱著金玲玲來到了這裏,他太累,一口氣跑了這麽遠,實在是太累。

金玲玲雖是穴道被封住,但是依舊可以說話,她大罵道:“宋俊英,你這畜生,你是混蛋,卑鄙無恥,偽君子。。。。。。”她幾乎把所有會罵人的話,罵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