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不要~你弄疼我了~啊~”
寒冬臘月,別院卻是異常火熱。
弱柳細腰的女人被摸得渾身發燙,骨頭都酥了。雙腿跟蛇一樣就往男人身上纏,水靈靈的皮膚被掐得紅一塊青一塊。
男人滾燙又粗糙的雙手毫不憐惜地**著身下的女人,惹得女人陣陣發顫。
隨著一聲低吼,別院立馬響起孟浪陣陣。
纖細的白繩勒在佔酥的手腕和腳腕上,浸滿了鮮血。她像隻孤魂野鬼正披頭散發地側躺在地上,麵無生機地看著**的兩人。
**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寧白羽,而那個女人則是她丈夫的表妹柳湘兒。
這是她作為和親公主下嫁入尚書府的第三個年頭,被折磨得漸漸生了眼翳的雙目卻依舊要日複一日看著此般汙穢。
“羽哥,酥姐姐的眼神好凶啊。”
等兩人終於停了下來,柳湘兒這才紅著眼睛往寧白羽的懷中縮。
寧白羽麵色陰沉地走到佔酥麵前,雙手扳過她的下巴,指腹在上麵摩挲了好一陣後才拿下了堵在她嘴裏的布條。
佔酥沒說話,她也說不出話,隻是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水。
這布條是柳湘兒恰才被撕毀的內襯,實在令人作嘔。
寧白羽最惱怒的就是她這副故作清高的姿態,縱是他百般討好乞她憐愛也感動不了她分毫。
他的臉上突然帶了一抹獰笑,“帶進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個瘦瘦弱弱的小丫頭就被扔在了地上。臉上已經沒了血色,衣衫被撕得粉碎,身上滿是被人淩辱的痕跡。
佔酥驚愕地抬眸,旋即猛地往那丫頭身上撲去。可手腳被綁著,最終隻能重重砸倒在一尺遠的地上。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大腦空白了片刻後,聲音淒慘卻又壓抑,“啊~啊~”
她想說話,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的舌頭早就被拔了。
她感覺自己的胸腔塞滿了氣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大概是她的模樣實在太過癲狂,寧白羽微微皺了皺眉,“怎麽弄死了?”
“回稟公子,奴才們也隻是想嚐嚐她的味道,誰知一不小心就——”那小廝立馬低頭跪了下來,隻是臉上掛著的得意笑容生生刺痛著佔酥的眼睛。
“到底是公主的貼身侍女,以後注意些。”
就這樣算了?她的團子,她的團子!
佔酥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寧白羽,看著這個曾經溫文爾雅,無微不至,滿嘴都是甜言蜜語的夫君。
怎麽會,怎麽會變成這樣。
“姐姐,別激動啊,對腹中的孩兒不好。”
柳湘兒做作地蹲下了身子,修長的手指按著佔酥的腹部。指尖微微用力,尖尖的指甲扣入她的肉裏。
顧不上疼痛,佔酥驚恐地看向她,她瞞得這麽好,她怎麽會知道!
“羽哥,你先回去吧,姐姐就留給我照顧。”柳湘兒說著抬頭看向寧白羽,聲音嬌滴滴的。
寧白羽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了下來,又厭惡地看了眼她的肚子便抬腳走了。
“啊~啊~”佔酥想拉住他,可雙腳被拖著卻是前進不了半分。
不要,不要把我和她留在一起,她會害死我們的孩子的!
恐懼與怨恨堵塞在她喉間,她有滿腔悲憤,可是卻什麽都說不出口,最後竟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柳湘兒見此冷笑一聲,臉上哪還有恰才的楚楚可憐。倒是伸腳踢了踢地上的團子,聲音陰冷,“這丫頭做成人彘應當不錯——”
她說著低頭看向佔酥,嘴角揚起一抹惡毒的笑容,“就像你那兩個婢女一樣。”
花花,阿簇,果然也是被她害的!
佔酥氣急攻心,又是猛吐了一口血,兩眼一花就要暈過去。結果頭發卻被她從後扯住,頭皮瞬間傳來撕裂一般的疼痛。
她隻好仰頭聽她繼續說,“看來公主還不知道,你那個叫小錦的丫鬟背著你爬上了羽哥的床,竟還想效仿娥皇女英和你共事一夫。”
“哼,就她那腦子,也敢跟我爭。”
“我們騙她去了東夷,以你懷有子嗣的名義帶著陛下的刺客覲見了東夷主。然後嘛,趁機在酒水裏下了點東西。”
她說著又將佔酥的頭扯向了窗口,那是東夷的方向。
“燭火點燃了帳子,整個東夷皇宮都被燒了個一幹二淨。聽說五歲的小皇子跑了出來,一路往元國的方向趕來,可惜失足跌落了懸崖······”
父皇,皇兄,柯兒!
此時的粟裕公主哪還有往日的尊貴模樣,披頭散發,目眥盡裂。
她不明白為什麽柳湘兒會如此恨她,明明她嫁入寧府後待她如姊妹,對這寧府的人更是掏心掏肺,可為何,為何他們要這樣對她!
“你們阿粟涼一族倒下,東夷已被商冷族占領。新的東夷主殺了元皇,今夜就會不費一兵一卒攻入帝都。而這最大的功臣,正是羽哥。寧家很快就會因棄暗投明而升官發財。”
“至於你嘛,既然阿粟涼族已倒,又哪還有什麽粟裕公主?”
柳湘兒說著大笑兩聲。寧家很快就會憑借從龍之功扶搖直上,而她也終於要成為寧家主母了。
難怪今晚跟她攤牌,原來是鳥盡弓藏。
拳腳盡數落在佔酥的身上,她可以感覺到身下鮮血直流,那個不被祝福的小生命此刻正在從她身體中剝離。
痛,好痛。身子痛,心更痛。
佔酥以為今天已經心痛到麻木了,可是當她意識到自己的骨血正在流逝,原來依舊會如此痛徹心扉。
是她識人不清,懦弱愚鈍,才落得這般田地。
“抬出去,扔到城牆邊乞丐堆裏,讓他們吃個飽。”
見人基本上沒什麽氣息了,柳湘兒這才解氣地揮了揮手,眼裏滿是狠戾。
她不止要讓佔酥死,還要讓她在生前死後都受盡百般侮辱。被這帝都最卑賤最肮髒的男人們淩辱,她要讓她生生世世都與“尊貴”二字無關!
今夜為迎新主滿城燈火通明。
佔酥被人抬著出門,雙眼模糊,意識不清,一時也分辨不出眼中的點點白色是燭火光亮還是漫天飄雪。
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她皮膚上,融成陣陣冰冷直抵骨髓,她卻已經感受不到了。
乞丐見到這個渾身是血,形同屍體的女人卻依舊猶如餓狼一般,興奮地搓著手慢慢湊上前。
搬她出來的寧府下人在介紹她的尊貴身份,引得那群人更是熱血沸騰。有好幾個甚至已經迫不及待伸出手來,不老實地在她身上摸。
這可是公主。
佔酥被惡心地幾乎就要徹底暈死過去。
就在閉眼前一刹那,有人高聲呐喊,“新夷皇進城了,新夷皇進城了!”
乞丐瞬間一窩蜂全往外跑。
女人就躺在這逃不了,當然是先抓緊去看看能不能趁機撿到什麽東西。
佔酥費了很大力才側過身,兩國唯一新主這時也正好騎著馬走到了他們這條道上。
竟然是他。
“啊~啊~”她想出聲喚他,可是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最終也隻能苦笑一聲,流著淚眼睜睜看著這位年少時最愛捉弄逗趣她的故人策馬走過。
他此時正襟危坐於馬上,銀白盔甲威風凜凜,周圍密密麻麻的臣服子民高喊著萬歲。而自己狼狽地躺在地上,死後還會被螻蟻淩辱。
故人江海別,幾度隔山川,再見卻已是物是人非。
她遠遠看著他,卻忽然看見了那個曾經張揚嬌寵,活潑靈動的小公主。
真想阿蠻,真想回到那時候啊。
佔酥的意識漸漸模糊,周身好像又起了一陣**,但是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睜眼了。
她隻是想著,如果能回到阿蠻身邊就好了……
她好恨,她好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