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翹著二郎腿靠在椅背上,扇子隨意敲著座椅,聲音輕浮,“我且問你二人,為何會出現在公主的**啊?”
地下跪著的兩人早嚇破了膽,**被抓住可是要被砍頭的。
“奴婢,奴婢不知道。奴婢昨夜是宿在自己房內的,同房的丫鬟都可作證。奴婢也不知怎的就到了公主**,還,還被人強迫毀了清白。”張二丫說著說著哭了起來,她確實十分委屈。
“哦?我怎麽知道你不是趁你房內的其他丫鬟睡著後偷偷溜了出來?”李沐微微湊近,扇子挑起那張二丫的下巴,聲音低沉,“或許你是知道公主不在屋內,特意約了奸夫到這裏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們好大膽子!”
“我,我沒有,我怎麽會跟一個丫鬟**。”寧大虎急忙也趴在地上磕頭求情。他那窩囊老爹分明說他進的是東夷公主的房間,怎麽就變成了一個丫鬟?他寧大虎要想要女人,勾欄妓院一大堆,還用溜進寧府冒著砍頭的風險找一個醜丫鬟?
“哦?”李沐微微挑了挑眉,一腳踢在寧大虎胸口,直把他踢翻在地,“你看不上這丫鬟,那麽你溜進粟裕公主房裏是想幹什麽!”
三兩句話就把事情弄清了,佔酥眯眼盯著這個沐王爺,心裏卻是有些驚詫。
佔酥前世沒見過他,對他的形象勾畫都來自於其他人的口頭描述。
她一直覺得這該是個荒**愚鈍,並且惡毒狠戾的****王爺,仗著權勢滔天,便肆意強迫清白女子,最後才落得被人殺死後還要剝光了掛在城頭的淒慘下場。
如今看來,卻是有些腦子。自己原想的對付他的計謀,還是需要好好琢磨一番。
寧大虎本就心虛,此時嚇得連連看向一旁站著的沈秀娟。
秦媚媚見此笑著說,“你看沈姨娘做什麽?”
一句話把沈秀娟說的腿軟,眼見其他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過來,她險些就要癱坐在地。
柳湘兒不動聲色地扶住了她,聲音天真又嬌嗔,“我卯時向姨娘問安時天還未亮,公主起得竟這麽早。”
“對,你那個時辰怎麽會不在屋裏待著。”沈秀娟被一提醒,立馬指向佔酥。
話題輕輕一繞,又是回到了佔酥身上。
佔酥微微笑著,“什麽時辰?”
“寅時,我是寅時進的屋子。當時屋裏的分明就是你,我叫你公主,你還應了!”寧大虎一見局麵逆轉,立刻按照原定好的說辭說了出來。
刀尖上舔血,說的就是他們這種一無所有的賭徒。
“大膽!”結果他話音剛落,就被花花衝上來狠狠在背上踢了一腳,直接趴到在了地上。
李沐見此滑稽場麵,直接笑出了聲。這個丫鬟長得也很是滑稽,東夷還真是人才輩出。
“讓你失望了。我昨夜思鄉,是宿在丫鬟屋裏的。寅時,我的丫鬟便陪我去了藏經閣替東夷百姓祈禱,一直到辰時三刻才回來呢。”
“你說你辰時在藏經閣?”沈秀娟聽到此話來了精神,得意洋洋,“誰人不知表小姐辰時一刻會在藏書閣替寧家抄經?”
“哦?是嗎。佔酥沒看見表小姐呢。”佔酥看向柳湘兒,眼中堆滿了笑意,“藏經閣的老奴對我不敬,我便向寧二少爺討了個老嬤隨我們去藏經閣。諸位不信,可以請二少爺來。”
柳湘兒此時也是出了一身虛汗,她哪還不明白她的計策怕是早被佔酥看穿了。忙扯了扯沈秀娟的衣服,再說下去對她們不利。
沈秀娟向來是唯這個表小姐馬首是瞻,也顧不上心中疑惑,神情一轉打著圓場,“既然是場誤會,想必就是兩個**的下人在這撒謊。來人,把這兩個下人拖下去重大二十大板,發落到青樓去。”
“姨娘真會開玩笑。”佔酥冷笑一聲,聲音清冽響亮,“他溜進我房內妄想毀我清白,二十大板就想發落了?”
“元國還真是不把我這個東夷嫡公主放在眼裏。”
她這話是麵向李沐說的。李沐對上她的視線,微微勾了勾唇,“公主有用得著本王的地方,盡管吩咐好了。本王可不敢不敬公主。”
聲音戲謔輕浮,好一個荒**王爺。
“那就請王爺命人——砍了這狗奴才的頭。”佔酥盯著他,一字一句道,“然後將這狗奴才扒光了衣服,掛於城牆之上三天三夜。”
······
寧老二是家生子,自寧老太爺在時,便在寧家做管家了。如今六十有二,四十多歲的時候晚來得子,隻有寧大虎這個獨子送終。這才對他百般放縱,養的不學無術。
此時一見那沐王爺真要拖了他兒子去砍頭,哪還站得住。急忙趴在地上連連磕頭,嘴裏不住求著饒。
李沐哪會理一個老奴才,倒是寧利威替他求了情。
今天這出他算是看出來了,與自己那個蠢妾室逃不脫幹係,估計和吳春豔也有牽扯。
要動手腳便動了,偏偏動的這般不幹淨。一次兩次都被這個粟裕公主抓了個現行,真不知如何當的寧家的主。
“寧尚書,一個奴才殺了便殺了。你若沒錢買,大不了本王送你幾個。”李沐卻是無視了他的潛台詞,吊兒郎當地坐在椅子上,當聽不懂。
老管家見王爺的隨從依舊要把他兒子拖走,急忙連滾帶爬地跑到沈秀娟腳邊,一把抓住她的腿,“主子,主子您救救孽子吧。”
沈秀娟正想說我哪救得了他,低頭就對上老管家的眼神。他們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若斷子絕孫,她也別想好受!
她心下一涼,這才不情願地上前求情。
結果話剛說完,便聽見身後傳來佔酥幽幽的聲音,“老管家,你兒子犯了錯,誰也救不了他。不過若他不是主謀,那麽我便繞他一命。”
話音剛落,便聽見兩道聲音同時出聲。
“公主這話不是在誘導——”一道來自柳湘兒。
“是沈姨娘,是沈姨娘讓我這麽做的。”一道來自寧大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