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們的身後都有不同的藍色紋路,隻是因為時間的原因或身或淺,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誰!”

就在曲長歡呼吸變動的那一刹那,底下一個小孩兒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上麵曲長歡的位置,就連一向表情乖順的阿意都麵露出如同狼一般的警惕性。

見狀被發現了,曲長歡也不囉嗦,直接從屋簷上下來從大門走了進來,謝銀朱也跟著曲長歡的身後。

阿意也看清了來人,狠厲的神色逐漸緩和了下來。

環望四周,曲長歡想她現在可能知道公主府丟的那些東西都去哪了,應該是都被變賣了,然後換成這裏的所有東西。

這個地方是怎麽能住得下這麽多人的,數了數是二十四個人。

而在這二十幾個孩子裏麵,最為矚目的是一個和阿意長得很像的一個孩子,坐在那靠在牆邊,腿似乎受了傷,一動不動,隻能依靠身子的拽動將腿挪動一點兒。

眼神更是此刻一動不動的注視她,嘴邊在抽搐似乎是想咬人,周邊的小孩此刻莫不都是屏息凝神的,而身子下意識的往他那前麵去湊。

而當他看到曲長歡身後那位的時候,表情和緩了些許,當然也就是隻有些許。

謝銀朱沒成想自己第一次找到這個地方來,居然能碰到他殿下,打量四周,最後落在地上這位的身上,篤定,“他是這裏的老大。”

“看出來了。”

而且還是一個脾氣不好的老大。

這話一說完,突然曲長歡的大腿又被阿意抱住了,有些忐忑的看著目前的一切,想說些什麽,但馬上那少年吭了一聲似乎在警告著。

曲長歡懶得管他,直接上前看著他的腿,剛要伸手,卻發現這位攝政王已經不管那小孩想咬人的心思,直接按住了他的腿。

“多謝。”

“不用客氣。”

他現在的身份是攝政王,自然言行舉止都要符合此刻的身份,於是謝銀朱的眼神都在打量曲長歡手裏的動作。

那是無盡的好奇,與此同時謝銀朱突然發現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思緒飄歸飄,手下力道是一點兒也沒減少,小孩的手腿都在掙紮可是一點兒用都沒有,最後直接大喊。

“不要碰我!”

曲長歡冷哼,“不碰你?不碰你,然後讓你等死,安分點!”

他還在掙紮,但到底沒剛剛那麽激烈,曲長歡粗粗的人看了幾眼,“看起來傷的不重,就是沒有得到治療,現在有點化膿了。”

曲漾然那症狀她是真看不出來,但像涉及到骨頭方麵的,在戰場上她看得多了,曲長歡拍了拍手,站起身來,看向阿意,“這些都是你的族人?”

阿意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說,便突然覺得自己受到了注視,有些緊張的看向了牆角的他,這小孩兒此刻又疼又不服氣。

“這個不需要你操心。”

“嗬——”曲長歡覺得有意思,“不需要本宮操心,本宮隻瞧等你腿真要被砍斷才能保命的時候,那個時候你還會不會像今天這麽嘴硬。”

那小孩兒動了動嘴,嘴邊抽搐沒有說話。

曲長歡嗤了一聲,小孩兒就是小孩兒,別看看起來凶了吧唧的,其實就是一個紙老虎。

“殿下……”

曲長歡的袖子被拉了一下,低頭阿意的屏住呼吸,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雖然不說話,但是曲長歡卻能看懂他眼裏的掙紮。

“你想讓本宮安頓好他們?”

“不準!”

曲長歡可才不管這小孩準不準的,眼神環繞了一圈這零零總總二十幾個人,眼眸微動。

南知啊,你這北狼族到底是出了個什麽事情。

半夜客棧大樓被踢開,這掌櫃不耐煩的穿好衣服正想罵人,卻在看到這麽多人都要住客棧,還是一住住很久的時候,眼裏立即發出了光。

暴躁大叔秒變諂媚小二,一個勁的重複請進請進,好好好。

曲長歡酒樓將所有人安頓好,又找了大夫給每個人檢查,明明是個公主,但是要幹什麽事情的時候樣樣能行。

阿意的眼神都是在圍著曲長歡轉,然後不斷地安撫著眾人,就連那和阿意長得如同雙胞胎一樣的小孩兒,也沒之前那麽警惕和凶狠。

同樣一直把目光都放在曲長歡身上的還有一人。

謝銀朱就在桌旁坐著,一動不動,他想幫,但他此刻的身份可不能幫,眼裏是不知道在想什麽,直到這天都快亮了。

天邊晨光熹微,倆道身影才從客棧而出,阿意留了下來,說自己再呆一會兒就回去,曲長歡也不多問,便把他留了下來。

畢竟就看她一路跟過來的輕功,應該也沒多少人能欺負他,反倒是她現在身邊這個人倒是有夠奇怪的。

“攝政王居然跟著本宮忙到這個時候,還真是稀奇。”

倆人並排而走,迎著還沒露出山頭的太陽。

他沒說話,朦朧的天光迎麵撒在他的臉上,背麵是灰蒙蒙的一片,他就那麽站在那,就好像與天地融為一體,存在了太多的虛幻感。

“不說話嗎?讓本宮找話題?”

謝銀朱:……

不是不說話,是怕說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但這放在曲長歡眼裏,是覺得這人多少是不是有點不識趣。

“其他的不說話,那本宮不如就問問攝政王是怎麽發現這兒有這麽多人的,本宮來的時候,攝政王好似在這裏呆了不長時間了。”

這會兒總算是有了回應。

“三十年開國慶賀即將開始北狼王要進京,覺得不對勁就將北狼邊境和京城上下都查了一下,發現街頭多了不少流浪的,而且還都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兒,便跟了過來。”

他說的風輕雲淡,但曲長歡卻暗暗心驚,全部查了一遍,全天下的應該都沒有人著這麽幹的,也難怪曲江懷要把這個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但說完這人又不說話了,曲長歡總覺得現在他直接問她今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才是正常的。

他不問,反而像是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這種東西他都知道的不踏實感,讓曲長歡感覺並不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