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夫人見薑明熙進來便說這些,便不滿了,她本就不滿薑明熙,眼下便忍不住了。
“公主,當下阿月難過,你就別說這些話奚落她了,況且阿月也不是這個意思,她隻是太鍾情太子了,有些傷心太子先有了旁人,不是容不下太子納妾,”
鄭大夫人忍不住刺薑明熙:“公主如今說這些倒是輕鬆,之前知道重華沾染了旁人,你不也是傷心難過?”
這話鄭大夫人也就是一時氣急才說了這些話,說出口就後悔了。
她立刻就慌了。
鄭寧月和屋內的幾個婢女都變了臉色。
薑明熙沒想到鄭大夫人會這樣說,愕然之後後退了一步,難以置信。
鄭寧月都顧不上自己傷心了,趕忙道:“公主,母親不是這個意思……”
薑明熙打斷鄭寧月的話,咬牙質問鄭大夫人:“婆婆這是在譏諷我麽?我好心提醒小姑不要失了分寸,你卻拿重華沾染其他女人的事情來刺我?你覺得合適麽?”
她這般急眼,也是罕見的。
鄭大夫人被她這樣質問,也有些掛不住臉,沉了口氣還是不得不解釋:“公主……”
薑明熙怒道:“你拿我和小姑比?我和她能比麽?我是公主,重華說是娶了我,實際上是尚主我與他是夫妻,更是君臣,他隻能有我一個人,這是大徵的規矩!”
她越說越生氣:“小姑嫁給太子哥哥,隻能麵對太子哥哥妃妾成群,那也是規矩!重華先前犯的錯我不計較,還反過來為鄭家求情,如今我的寬容,卻成了你拿來刺我的刀?”
“公主,你先息怒,母親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
薑明熙忿忿道:“好,好得很,小姑盡管繼續鬧,我便是不管了,傳出去如何落罪,也都與我無關,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完,她怒然甩袖,氣走了。
留下怔愣無措的母女倆,和戰戰兢兢的幾個婢女。
鄭大夫人有些不安,可也有些惱怒:“她……她怎麽突然氣性就那麽大?我不過是不慎說了那麽幾句話。”
鄭寧月自己的憤懣惱恨都一點顧不上了,責備鄭大夫人道:“母親,你糊塗啊,不管元華公主如何古怪叵測,那件事算起來,本就是兄長不對,公主不追究,還為鄭家求情,才沒有鬧得難以收場,你怎麽都不該拿那件事來刺她的。”
何況,薑明熙說的也對,她們是不一樣的。
她剛才那樣不滿,也是有些失了分寸了。
鄭大夫人頭疼道:“我也是因著之前的事情對她不滿,加上她剛才那樣,像是說風涼話似的,便有些惱了,倒是沒想那麽多,可話都說了,她也這般生氣,這該如何是好?”
前些天那一夜,他們一家人聊過後,她的丈夫浦陽公鄭闊,可是叮囑了,讓她別再和元華公主不和,即便隻是暗地裏。
便是元華公主有些小心思,弄些小心機,隻要不鬧出什麽大事,便可不用太在意。
而且說到底,那些都隻是她的懷疑,沒有證據證明,薑明熙會對鄭家不利,因為薑明熙闕氏說的那些,除了感覺,她沒有任何證據證明薑明熙是故意的。
還有杜淼的事情,薑明熙為什麽和她對著幹抬舉杜淼,薑明熙和鄭寧月說過,鄭寧月便轉達了,也有理有據。
旁的,當真也沒什麽了。
但是薑明熙不會損害鄭家的證據卻有,便是她對鄭重華的深情。
那是可以豁出命去的情意,她也嫁給了鄭重華,和鄭家是一體的,怎麽算都不該損害鄭家。
也因為鄭重華不滿她對薑明熙的質疑防備,和她鬧了一場,鄭大夫人便顧慮多了。
便是再有疑慮,她如今也不好和薑明熙惡化關係。
可剛才……
鄭寧月道:“母親不如去找她好好說說吧,不然等遲一些兄長回來,知道了此事,怕是又會對您不滿了。”
鄭大夫人一言難盡的憋了口氣,氣悶著。
她這個婆母,當真是一點婆婆的的架子都端不起。
可她也隻能去了。
隻是去前,不放心鄭寧月,不免要勸鄭寧月幾句:“你也別計較太子這件事了,到底正妃的位置留給了你,便是如今嚴家那個先進了東宮,太子也並不喜歡她,反而心裏的人是你,她越不過你去的。”
鄭寧月道:“可是母親,你不知道太子表哥那個人,是個心性柔軟的,若是嚴雪是自己使了手段進東宮還好說,如今嚴雪是受害之人,太子表哥必定會愧疚,一個男人對女人愧疚了,那她的地位就穩了。”
“我和他的婚期還沒定,他和一個因愧疚而放在心上的女子日夜相處,便是對我有情,也會分走的,何況,嚴雪若是先於我生下皇孫,那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