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夫人思忖了一下,定了定心,眼神泛狠道:“若不想讓她生下太子的長子,隻能動些手腳了。”
鄭寧月猶豫著問:“母親,你是想用皇後對公主……不行,若被發現,事情就麻煩了。”
鄭大夫人道:“怎會被發現?之前皇後讓方氏做的,會被發現是因為你三嬸落胎,否則便是無聲無息的讓女子升不了孩子,”
“如今趁著她還沒進東宮,趕緊想法子給她用,正好那個無歡花花膠,我之前讓人從方氏那裏搜出了剩餘的無歡花花膠,放著呢。”
鄭寧月很是心動,卻犯難道:“可是,我們如何有法子可以給嚴雪用無歡花花膠?”
鄭大夫人道:“讓娘好好想想辦法,總有法子的。”
鄭寧月有些失望,不過沒太表現出來,很乖順的點頭道:“好,眼下娘也別擔心我了,快去尋公主吧。”
鄭大夫人麵色垮了幾分,卻不是對鄭寧月,而是因為薑明熙。
她點了頭,歎了口氣起身,往外去了。
鄭大夫人一路上都在想,等見到了薑明熙,該怎麽說才好,要不要賠罪,怎麽賠罪才顯得自己不那麽失尊嚴,又能讓薑明熙受用。
然而她想太多了。
“你再說一次,公主怎麽著?”
鄭大夫人看著麵前不卑不亢的茯苓,很是不可置信。
茯苓道:“公主殿下說了,她現在不想見大夫人,請大夫人回去吧,”
鄭大夫人一口老血險些噴出來了。
鄭大夫人沉聲不悅道:“我是為了方才說錯的話來和公主賠罪的,公主怎會不見我?怎麽能不見我?”
茯苓反問:“為何不能?鄭大夫人這般挖苦背刺公主,公主不高興,便不見你了,怎麽?鄭大夫人想要責備公主不該?鄭大夫人可別忘了,公主,到底是公主!”
鄭大夫人堵了口氣,有種有氣撒不出來的憋悶感。
見鄭大夫人憋屈無力的樣子,茯苓麵色稍緩,道:“大夫人回去吧,公主在氣頭上,是真的不想見您,您若不想把事情鬧得難看,就莫要再惹公主生氣了,等她過了氣頭再說吧。”
說完,茯苓福了福身,便轉身回了西寧院裏。
鄭大夫人沒想到,自己到底是做婆母的,竟然會吃閉門羹。
傳出去,她還怎麽有臉見人?
今日之事,府裏遲早要傳開,她要如何立威於府中上下?
這個薑明熙,當真是不識好歹!
鄭大夫人裹挾著火氣,陰著臉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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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鄭大夫人走了,挺生氣的。”
聽了茯苓的回話,薑明熙又氣結:“她倒是有臉生氣?明明是她自己說錯了話,竟然敢用那件事來挖苦嘲諷我,怎麽?就因為她是做婆母的,便不許我不滿了?我可是公主!”
茯苓忙安撫道:“公主消氣,是鄭大夫人自己失了分寸,公主不必在意她,反正您也不需要討好婆母,不待見她便就不待見了。”
薑明熙又氣又委屈:“成婚前,還以為她是個多好的人,沒想到還是看走眼,怪不得能和皇後關係這般要好,怕也是一路人,以前受了皇後多少磋磨,如今好不容易擺脫了,又攤上這麽個婆母。”
茯苓一邊給她捏肩,一邊好言繼續哄著:“到底也是不一樣的,她可不敢磋磨您,就是添堵罷了,公主真不必耿耿於懷,平白氣著自己。”
薑明熙撇撇嘴,到底是聽進去了。
隻是,等鄭重華回來,薑明熙便也不愛搭理鄭重華,難得的甩了臉色。
因為傳開了,加上皇帝賜封太子良娣的詔令,鄭重華知道了信華長公主府的事情。
原本想著今日薑明熙險些被汙蔑,回來便徑直回了西寧院打算好好哄哄她,沒想到碰了冷釘子,薑明熙甩了他臉色便上閣樓去了,還不許他上去。
鄭重華納悶極了,忙問了茯苓怎麽回事。
得知竟然是自己的母親用他醉酒碰了鄭風華妾室的事情來挖苦薑明熙,鄭重華整個人都不好了,當即去尋了母親。
這一去,母子倆自然免不了一場爭執。
最後,以鄭重華被鄭大夫人打了一耳光結尾,鄭重華回來的時候,臉上的掌印清晰可見。
他顧不得薑明熙的小性子,趕忙到薑明熙麵前賠罪,薑明熙本來生著氣,見他臉上的掌印,立刻坐不住了。
“怎麽回事啊?誰打了你?怎麽能打你呢?是誰?!”
鄭重華見她非但不氣了,還關心自己,心裏鬆了口氣,道:“是母親,我為了公主去和母親吵了一架,母親生氣,怪我有了媳婦忘了娘,打了我,公主不必擔心,不嚴重,也不疼。”
薑明熙心疼得紅了眼:“她怎麽能這樣?她自己說那些話刺我,你護著我有什麽錯?她竟敢打你,你是我的駙馬,與我夫妻榮辱與共,她怎能打你?不行,我去找她!”
說著,她起身就要去跟鄭大夫人算賬。
鄭重立刻攔著她道:“公主別,不能去,她到底是我的親生母親,我知道公主對她很不滿,但是她作為母親教訓我沒什麽錯,便是無緣無故都能打我,何況我到底也是真的言語不敬冒犯了她,公主可不能因為我去和她鬧不和,不然就麻煩了,請公主看在我的份上,莫要與母親計較。”
薑明熙一把推開他,惱恨道:“你還說,都是因為你之前……她知道我介意此事,才用來刺我,我忍著此事的心痛為你們求情,都要淡忘此事了,如今你母親卻把此事當成刺我的刀,我真是……”
說著,她又氣得扭頭去,委屈得落淚。
鄭重華上前去,在薑明熙麵前,握著薑明熙的肩膀,心疼的哄她:“好了好了,公主,是我的錯,是為夫罪該萬死,公主別難過了,你這樣,我心都要碎了,要不你打我一頓,或是刺我一刀算了,別這樣好不好?”
薑明熙不依的扭著身子,把他的手甩走。
鄭重華手被弄開,見她不依不饒的,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母親當真是愈發糊塗了,竟然犯這種錯。
鄭重華別無他法,竟然給跪下了。
薑明熙嚇了一跳,顧不上生氣委屈了,驚忙扶他:“哎,你做什麽啊?快起來,我們是夫妻,你跪我做什麽?”
鄭重華被拉起來,逮著機會拉住薑明熙的的手,好言好語的懇求哄勸:
“公主,別生氣了,那件事我真的是無心之失,母親不該拿這件事來刺你,我也為你和她吵過了,她以後也不會這樣了,你大人大量,別惱了,可好?”
薑明熙不讓他拉手,別開臉沒好氣道:“你就知道我在乎你,舍不得怪你,才用這種法子來哄我。”
鄭重華笑道:“我也是最在意公主的。”
薑明熙有些別扭,鼻腔發出兩聲悶哼,卻隱約見幾分羞意和高興,明顯對他的情話很是受用。
這場小小風波,看似就過去了。
可另一場風波,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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