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不恨靠在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裏,潛意識裏卸去了所有的包袱。她好累,突然想偷個懶,好好地休息一下。

懷抱好舒服!溫暖的記憶又滿上心頭。好久都沒有這種踏實的感覺了。

“城哥哥,你回來啦?”

隨著低垂的一句夢囈,隻覺得腹部被人用力一按,鑽心的一陣痛,刺醒了大腦。她猛然睜眼,卻看見西樓一雙眼睛帶著一絲憤恨地瞪著她。

西樓用那塊蝴蝶玉佩按住她傷口。方才聽見她一聲呢喃,錯手一用力,痛醒了懷中人。看她眉峰蹙得高高的,秀美深鎖,他的心竟然也微微疼了起來。

他拿開玉蝶,傷口已經結痂。倒不是玉蝶有什麽神奇的功效。而是他將內力通過玉蝶傳到傷處,促使傷口加速愈合。而玉蝶溫潤冰涼,可以減少痛楚。

房間裏燃著兩個火爐,不恨還是感覺冷,陣陣寒意包裹全身。她這才猛然驚覺,低眉一看,外衣都被褪下,上身隻輕盈盈地掛了件貼身的肚兜,下身隻著著薄薄的一件秋褲,冰涼地貼在腿上。

她慌亂地起身尋找蔽體之物。可**除了西樓並無其他了。他此刻坐在幾乎裸-體的她麵前,突然出手一把按住掙紮不安的她,一隻手開始在她身上遊離。不恨隻覺得腰際癢癢的,西樓拿手背輕輕來回婆娑。那左腹一個銅幣大小的傷疤,黏在光潔身體上分外醜陋。他大掌一覆,蓋住了。不恨渾身一凜,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

“你要幹什麽!”語氣已滿是驚慌和恐懼。

西樓出手“啪啪”兩點,封住了她穴道。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隻嘴角突然微微上揚,似乎是笑了的。不恨居然被他這樣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晃了神。

西樓將她打橫抱起,走到屏風後麵。

屏風後有個大木桶,桶裏倒滿了水。水呈現淡淡的綠色,一股奇特的香味撲鼻而來。

不恨被輕輕放入水桶。

好冷!水居然

是冷的,冰冷刺骨!

身體漸漸沒入水中,不恨凍得牙齒直打顫,不消半刻鍾,嘴唇已經凍得發紫。

這算什麽?懲罰嗎?不很有些搞不懂。可是穴道被封住了,動彈不得,隻能沒在水中,受著寒冷刺骨的煎熬。

西樓覷著眼睛,似乎看穿了她的心事。在她背上一拍。不恨渾身關節一鬆,穴道解了。她“嘩啦”一下起身,從水中站了起來。卻突然發覺不對勁,西樓沒有阻止她,眼底卻有東西在蠢蠢欲動,直愣愣地瞅著她。她低頭一看,急忙捂住前胸又蹲了下去。

原來肚兜浸濕後有了重力,方才起身猛了些,不妨帶子早已鬆脫,胸前春光咋泄。

不恨臉漲得火辣辣的,雙手死死扣住桶壁,凍得渾身發抖,隻不敢再站起來了。

“出去!”聲音也被凍得結了冰,從牙縫裏拚命擠出這兩個字。

西樓沒有出去。而是順勢坐在了窗台上,插著雙手,悠閑地看著她。“這是藥澡,好好泡著。”

不恨一點辦法也沒有,兩個人就這麽對峙了一炷香的時間。不恨已經泡的渾身發熱了,火燒火燎的難受,真是經曆了冰火兩重天,再也忍受不住。不過凍僵的身體卻漸漸複蘇,活絡起來。

西樓沒有要走的意思,難道要一直這樣泡下去?不恨開始在水底摸索滑落的肚兜。卻不想身體被猛然一提,西樓已從身後伸出大手,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她下意識去擋**的上半身,身體一個旋轉已被深深埋在西樓懷裏。她緊緊縮在他懷裏,動也不敢動。隻心裏卻恨的咬牙切齒。

西樓將她抱回**,見她像隻貓一樣蜷曲著身體,縮成一團。他走到屏風下,狠狠呼出一口氣,按捺住躁動不安的情緒和此起彼伏的欲望,一伸手扯下毯子,將她整個人裹住。

“藥水會消除疤痕,你好好休息。”

說完便轉身快速走了出去。不恨看著他近乎落荒而逃的狼狽樣,淒清

的眼眸驀然染上一抹暖意。不知是藥力發作還是太疲倦了,她抓住毯子一角,恍恍惚惚睡了過去。

一場酣眠無夢,她有好久沒有安安穩穩地睡過一覺了。醒過來卻覺得睡得有千年那麽長,竟有些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處。

她起身去看身上的傷,左腹的傷口果然奇跡般地愈合。床頭放著一套新衣,她起身換了,坐到鏡前稍作整理,可是瞥見鏡子裏蒼白的一張臉卻突然害怕起來,不敢再看,急忙瞥過頭去。

她走出門,所處的是個小茅屋,一共兩間屋子,一間是她住的,另一間裏飄出來飯菜香,應該是廚房。

西樓睡在哪裏?她疑惑地想。

屋簷下滴答滴答地滾著融化的雪水,她伸手一接,一滴水似珍珠般窩在她手心裏。手一翻,水珠淌下,滴在階上。雪水順著階梯蜿蜒下去,在地上形成一彎一彎細細的河流,曲曲折折,像掌心的紋路,清晰而明朗。

暮色開始四合,散淡的光線收攏在天邊,像個褪了色的毛球。

“有時候這麽安靜地看著日落也挺好。”不知何時西樓靜靜地走到她身邊。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到讓不恨吃驚。

不恨抬頭看天邊的山頂上白茫茫的一片,山高直聳入雲霄裏去。她站在山腳下的茅屋裏,伸開雙臂深呼吸,似乎還能聞到山上的冰雪和雲的氣息,令她有種滌**心靈的神聖感。

“這是哪裏?”

“這裏是白雲山。離第莫城有近百裏遠。”

“近百裏!”不恨望著他輕描淡寫的樣子,暗暗吃驚,她到底是昏睡了多久,西樓居然帶著昏迷的她走了這麽遠!

西樓似乎聽得到她心裏的感歎,淡淡地說了一句:“這裏很適合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們就離開這裏。”

他回轉身走了好幾米遠,回頭看不恨依舊站在原處,隻留給他一個背影。他想,不恨就如他手裏的風箏,放得越高,他越怕繩子會忽然斷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