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不鮮見的小路,二人走出去好遠,韓露這才停頓,扭身看向山下,老馬正蹲在院子門頭吸煙鬥,馬兒悠閑吃著草,遠遠望去一片安靜和諧。

“小露,我們這是?”玉滿樓似乎懂她的意思了。韓露將雙臂搭在他的肩頭,收緊勾住他的頸子,歪著頭笑盈盈望著他,“老公,以後我就隻有你一人了,你要對我好。”

笑容在玉滿樓的頰上放大再放大,“我會的。”禁不住將韓露抱個滿懷,忽然又想起來什麽,扭身就要往山下跑,嚇得韓露一把摟住他的腰,“你幹嘛去?”

“我的東西還在車上呢!若是不拿出來,我們吃啥喝啥啊?”見玉滿樓緊張的模樣,韓露得色的嘻嘻傻笑,“這樣啊!你就放心吧!老婆才不會讓你餓到呢!”用力拍拍胸口,“我這裏又都是存貨。”

毫不吝嗇將胸前衣襟打開,隻見豔紅的肚兜上有數個小格子,每個裏麵滿滿都是銀票,玉滿樓滿眼放綠光,直勾勾看著那若隱若現的奶白渾圓。

“好大!”

“錯,是好多。”

“不對,就是好大。”玉滿樓伸手在她挺翹的雙峰上捏了把,頓時氣惱的韓露雪麵緋紅,咻地合了衣襟,狠狠照著他腦門就是一下,“走啦,還瞎想。”

玉滿樓半響錯不開眼,可憐兮兮討饒:“你是我老婆,不讓你摸,還不讓我看看啊?”

韓露死瞪他一眼:“不許,不許,我說不許就不許。”

“那我就硬來。”玉滿樓挑眉得色的搖頭晃腦,氣的韓露又要打他,他忙蹲身捂頭,“不帶打腦袋的,越打越傻。”韓露低頭看拳頭,貌似有點道理,難不成他如今模樣,就是自己打出來的。

猛地拉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山上扯,“走啦,別墨跡。”

“真不告訴老馬啊?我感覺他人不錯。”

韓露點頭,“我知道,所以我把馬車和裏麵的東西都給他了。再說我除了你之外,我誰也不信。”

玉滿樓頓時感覺胸口被什麽東西塞得滿滿的,說不出的甜蜜。“老婆,我樂意做你的的唯一。”

“老婆你胸口帶那麽多東西,沉不沉啊?我幫你吧?”

“……”

“你看天多熱啊!要不要脫了衣服?”

“……”

“啊呀!都是老夫老妻的了,你羞澀啥?”

韓露猛地轉身,比劃著掐死的動作,“閉嘴。”

老馬坐在外頭抽了一袋煙,又抽了一袋煙,可裏頭的兩位主子還是沒有出來,他疑惑轉身,豎起耳朵去聽,可什麽聲音都沒有,唯有山間鳥鳴,樹葉沙沙作響。

“人呢?掌櫃的……”他喚了一聲。

門被風吹得啪嗒啪嗒撞了兩下,他起身,彎腰走了進去,屋裏麵空空如也,唯有大開的窗戶,說明剛剛發生的一切,老馬幾步跑過去,低頭看看窗下,還有被踩過的痕跡。

“看來,是走了。”再轉身就見床板上鬱滿的灰塵上清晰寫著幾個大字,“老馬對不起,我們走了,馬車和裏麵的東西都給你,別回去了。”

“嘿嘿……”老馬眉開眼笑,“掌櫃的就是好。”

門板忽的被人一腳踹開,日光映在麵色慘白的瞿螢臉上,他呆呆坐在窗邊,微微仰頭看著窗外,唇角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聽門口有聲響,猶如木偶機械式轉頭看過去。

呆滯的眼神落在劉鄴的臉上,也不過逗留片刻,便再不看他。“無禮,見到王爺還不下跪。”孝廉拔劍指過去,他嗤笑一聲,搖了搖頭。劉鄴擺擺手,孝廉等人推出門外。

劉鄴舉步向前走了兩步,搬過圓凳坐下,他一路禦馬飛奔而至,風塵仆仆,額發早已汙灰成片,他懶得理會,將身上披風取下,在地上抖了抖。

開腔問道:“露兒在何處?”

瞿螢木訥的眼珠子動了動,唇角微微挑起,“你跟我一樣,都晚了一步,她帶著玉滿樓離開了。”

劉鄴頓時氣得鐵青了臉色,忽地起身往外,沒走兩步轉身看他,嗤之以鼻:“你救了她,換來了什麽?真是可憐!”這個女人,就適合將她綁了,拴在腰帶上,寸步不離。

瞿螢回以微笑,“你呢?你困了她那麽久,除了聽到你的大名,將她嚇跑了之外,你換來了什麽?”

“我跟你不同,我欠她的。”劉鄴語重心長,他確實欠她的,若是他當時能將她帶離韓家,就不會是現在的結果,但時間不能倒退,他隻能往前追。

瞿螢手扶著桌子牽強起身,費力的轉身朝著裏頭去了,“不送,希望這次是訣別。”

他到底出於什麽目的,要將韓露的下落告訴自己,是太愛而得不到的憤怒,還是嫉妒的他早已失去理智,恨不得誰也別得好?真是個自卑到可憐的男人,劉鄴手掌輕輕拂過身上的黑色錦緞長袍,這是她為他準備的,她說他屬於黑色,猶如夜間行動的獵豹,適合黑色。所以他穿著它來迎接她。

“你們幹嘛,硬闖我就報官啦?”守門的小廝大呼小叫起來。

冷湘寧挑眉嬌笑,步履姍姍而至,心頭隻有一個念頭,畢竟是該來的,就看自己能幫她多少。

守門的小廝見掌櫃的出來,幾人忙聚攏到她身後,指著那幾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掌櫃的,他們要硬闖?”

遠山眉黛長,細柳腰肢嫋。妝罷立春風,一笑千金少,麵前女子果真是個妙人!隻是太妖了。劉鄴麵上閃過幾絲嘲諷笑意轉頭,心生疑惑,為何圍繞在她身邊的人,無論男女都如此美豔,倒頗讓劉鄴起了興趣,幾步大搖大擺進入,卻被冷湘寧不溫不火擋在門口。

她欠了欠身子:“這位官爺,您是不是來錯了地方,這裏可是香凝坊,裏麵均是製香的女兒家,若是您就如此堂而皇之進去,怕是多有不便吧?”

果然是張巧嘴,隻是劉鄴不知,她是如何看出自己是官爺,自己可是常裝,低頭瞧瞧也沒有什麽特別之處,難道是他眉宇間的煞氣,露兒便是常常如此說他的。

冷湘寧見他探究模樣,伸手一指他腳上官靴,“官爺,怕是太急,還沒來得及換吧!”柔荑輕抬指向門外,“爺幾個要是想找樂子呢!就請去郡裏的春江湖畔,哪裏可是形形色色,林林總總的女兒家樣樣全,可別選錯了地方,若是攤了官司可不好。”

從她身後走出來個小廝,高聲警告:“我家掌櫃的,跟郡裏的大人物都有關係,你若是敢亂來,我們就報官去。”

劉鄴仰頭哈哈大笑起來,上下打量冷湘寧兩眼,那眼神陰鬱毒辣,縱是站著不動,也能給人帶來強大的壓迫感,縱是冷湘寧這種曾倚門賣笑,閱人無數的女子,也被他看得抬不起眼來,怪不得韓露聽了他的名字,嚇得隻有一個念頭,就是逃,怕是不逃,也沒有好果子吃。

心頭暗罵韓露,竟招惹些不該招惹的人。

“大爺若是看夠了呢!就請走到,王寶,關門。”冷湘寧轉身走人。手臂卻被左右來人架住,嚇得冷湘寧大喊,“你們幹嘛?這青天白日的,你們想搶人還是怎麽著?”

孝廉冷笑,嗤鼻:“不過是個妓子,別跟我們裝清純,說我家王妃在不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