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煥動作微頓,又被她拉著擋開了迎風的襲擊。
身後聲音清脆,“藍心草,葵株,連烏根,三灰葉,白蘞,白及,此方可治肺疾。麻芝、蒴草、蓖萼、黑栗仁……哎喲,你快放手,我手要斷了……”
江詞被迎風一把抓住手,從雲煥身後揪了出來,迎風手勁兒其大,疼得她吱牙咧嘴。
迎風麵色冰冷,“我現在就廢了你!”
“住手!”雲煥喊了一句把迎風攔了下來,他的眸子亮晶晶的地在江詞身上掃視,“那方子,你是從何得知?”
江詞眼睛瞄了迎風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岌岌可危的手,意圖明顯。
雲煥擺擺手,衝迎風道:“迎風,他的方子奇特精妙,且聽聽他的說辭。”
迎風眼神微訝,放開了她的手。
江詞揉著手腕,雲煥又問了一遍,“小子,那方子是從何得知?”
“祖傳。”
江詞隻丟下這兩個字,然後轉身朝著床邊而去。
而迎風和雲煥這時候才發現,在他們三人撕扯不清的當口,被忽略的大山和二虎子已經對紀楚含動了手腳。
藥壺架於爐火之上慢煎,一根二三尺長的硬管一頭緊接於壺嘴上,另一頭對著紀楚含的嘴巴,源源不斷的蒸氣傳入紀楚含口中,緩慢吮吸其蒸氣。
迎風又要炸毛,“你們膽敢對公子不敬,看我……”
雲煥卻再度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他去探紀楚含的呼吸,依然漸漸恢複平穩,不再是此前那般沉重。
再去探脈搏,臉上驚詫愈盛,紀楚含的症狀已然快速好轉,他看江詞的神色不覺愈加驚異,隨即變成了驚喜,那一雙眸子亮晶晶的盯著江詞。
“竟然這般快脫險了,你,你是怎麽做到的?”雲煥用一種極度崇拜的眼神看著江詞,看著這眼神,江詞心裏微微一動。
她嘴角微勾,不疾不徐地道:“大公子的肺疾已暫時壓製,暫無生命危險。此法隻需要大蒜500克白蘞30克白及30克,每日或隔日1劑,每次治療半個到一個時辰,吸吮後去渣食大蒜即可。隻是其他症狀,還需再行治療。”
雲煥聞得這般簡易的方子,細細想了片刻,頓時一拍大腿,恍然大悟,“我怎麽就沒想到這個方子呢!你小子叫什麽?祖上是哪位神醫?竟有這等妙手回春的本事,當真把我狠狠比了下去!”
江詞心裏一喜,麵上卻故意不露聲色,隻忐忑言道:“小的江詞,所學醫術乃家中祖傳,今日施展不過皮毛罷了。”
雲煥的眼睛如她預料的那般亮了起來,搓著手問:“當真?”
江詞認真點頭,“自然。”
雲煥眼珠子開始亂轉,低低喃道,“這等醫術,殺了可怪可惜的。”
江詞心裏陡然驚了一下,“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大山和二虎子也跟著跪了下來。
江詞語氣懇切地求情:“今日我等不小心冒犯衝撞了大公子,讓他性命垂危,所幸大公子福澤深厚,挺了過來,小的也算是為大公子出了一份力,還請二位在大公子麵前為小的們多多美言,請大公子饒了我們。若小的得以保全性命,日後定當投桃報李,盡心竭力為公子醫治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