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情況她也去係統中核實過,係統說可能是卡bug了。
不過這樣也好，有了這幾個月的相處，就算是時效過了許慎之就算是還不喜歡自己，怕是也會習慣自己了！
“那自然不是！”
盛小園立刻駁回了她的想法。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而且我覺得你肯定行！”
她語氣堅定，神色更是堅定。
這情形忽然讓宋懿想起大學那一年，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大自己一屆的學長，當時她也是這個神情。
想來也是自己當時太過自負了，自持長得還行，就覺得都有人都該喜歡自己的。
“小懿？”
盛小園見她半響沒吱聲，輕輕喚了她一聲。
等她聞聲抬眸一瞧,騰然已經到了永安殿外。
隻是這雖然已經入了秋，但皇宮又不是別處，更不是雜草叢生的郊外，怎得如此冷清。
這情景用“秋風蕭瑟”都不為過，到處都是凋零之象，看不出一點兒生機。
盛小園明顯也很吃驚，二人對視了一眼，互相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許瑾年住在永安殿的偏殿她是知道的，但知道歸知道，她也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
許瑾年的位分不足以獨居一殿,是要和妃位娘子住在一起的。
但因著楚峪不行，妃位空缺位置又偏僻，所以這院子也就住了她一個人。
直到進到了院內，她們才在內屋的門口瞧見了一個太監和一個丫鬟。
那二人不時朝裏麵觀望緊張不已，可又隻能在門口燒著熱水。
宋懿進門的時候也稍稍留心了一下這裏麵的情況，卻也沒比外麵好多少。
地上雖然是幹淨了些,看著像掃過，可花圃裏卻是空****的，別說花草了，更是連一片菜葉子都沒瞧見。
整個院內就隻有一棵滿是黃葉的大樹，空寂的厲害。
這狀況看起來真不像是個貴人住的地方，倒是有幾分冷宮的味道。
一見有人來了，再定睛一看來的人是太後娘娘，那太監和宮女像是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小跑過來，“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本來她是不喜歡人家這般跪自己的，因為覺得會折壽，但跪著跪著也就習慣了。
隻是這二人臉生的很，宋懿不曾有什麽印象。
“娘娘，求娘娘……”
那個太監的話沒說完，這才忽然瞧見來的不止太後娘娘一人，立刻就止住了未說完的話。
那個丫鬟隻是在哪哭，一個字都沒說，低著頭來，看都不敢看她們一眼。
“無妨，裏麵什麽情況？”
宋懿察覺到了他的眼神，自然也是很清楚他的顧慮，逐詢問道。
“回娘娘的話，貴人……貴人情況不是很好……”
雖然宋懿已經說了“無妨”，但他說話依然吞吞吐吐的，眼睛不時地瞧向屋內。
“娘娘呢，娘娘來了嗎？”
正說著話呢，屋內又跑出一個滿手是血的丫鬟大聲喊著，神色著急。
那二人正跪在地上哪裏敢說話，隻見她見到宋懿也是一怔，立刻跑過來撲跪在宋懿麵前，又驚又喜。
她往這邊跑的時候，手下意識在腰間的衣服上蹭了蹭，這小細節也未曾逃過宋懿的眼睛。
她和盛小園對視了一眼，很明顯她也瞧到了這些。
許瑾年院裏這幾個人，著實小心又規矩的緊。
“放心，太醫馬上就來了。”
宋懿見她們幾人哭的實在傷心，開口寬慰道，但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妥，補充道，
“還有皇上，皇上也馬上就來了，哀家先進去看看什麽情況。”
隻見後跑出來的那個丫鬟一聽這話忙爬了兩步擋在了她們麵前。
“產房血腥，娘娘還是……還是不要進去了。”
宋懿聞言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血腥？她什麽大場麵沒見過？
“那咱們……還進去嗎？”
若是在現代盛小園用腳趾頭像都知道這小丫頭片子定是要進去看看的。
但這畢竟是古代，她一時還真是摸不清她的心思了。
“來都來了，進去瞧瞧。”
她雖然是不懂婦科更不懂婦人生產的，但總歸是比那些生手來的踏實些吧。
隨著她們二人進去，後麵那個丫鬟也忙起身跟了上來。
由著她剛剛出去了，屋內此時一個人都沒有。
不應該呀……
宋懿還沒走進去，忽然有一陣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莫不是個圈套？
她頓住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那個跟在身後的丫鬟。
“這怎麽沒聲音了？”
“是貴人……貴人說不能聲張，免得……免得被有心人聽了去。”
她說的時候聲音顫顫巍巍的，不像是在撒謊。
果然，往裏麵走了不過四五步便聽到了咬緊牙關都憋不住的悶哼聲。
宋懿猶豫了，她雖不是菩薩，但若是讓她眼睜睜看著這許瑾年在自己眼前……她必定不忍心。
“怎麽了？”
盛小園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轉身吩咐道，
“你先進去陪著你家主子，我和太後娘娘隨後就來。”
那人哪裏敢抬頭直視這二人，隻是應了一聲，所以自然也是沒有發現這二人的眼神有異。
“沒事，就是有些擔心。”
看多了世事無常，更是知道這老天爺要是想收一條人命有多簡單了。
盛小園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寬心，沒事的。”
“嗯。”
宋懿點了點頭，穩了穩心神這才走了進去。
屋內的水盆裏又是滿滿一盆子的血水了，更是因為人手不足，血跡弄得遍地，血腥味極重，連個踏腳的地方都沒有。
宋懿忽覺胸口一陣反胃，差點兒吐了出來。
不應該啊，她可是醫生怎麽會因為這點兒血就開始不舒服了？
“娘娘……”
那個丫鬟的眼神實在太過明顯，許瑾年很快就察覺到了宋懿二人的到來，輕聲喚道。
“別動，太醫馬上就來了。”
為了讓她寬心些，宋懿原本緊皺的眉眼也鬆開了幾分。
她強壓下胸口的不適，走到床前蹲下了身子，絲毫沒有在意那已經浸入血跡中的衣衫。
“放寬心，哀家會幫你的。”
宋懿握緊了她的手，輕輕言道。
那人隻悶哼了一聲，像是在回答，身子隨著她的那一聲悶哼，又拱了一下。
“呼氣，慢慢呼氣。”
不用盛小園提醒宋懿也察覺出了異樣。
這才不是那丫鬟所說的怕別人聽見，這明明是在卯足力氣好嗎！
奇怪，當真是奇怪。
這古人生孩子，那個不是喊破了嗓子喊破了天的，但很明顯這種方法是錯的。
生產之際卯足了力氣才是正事兒，那大喊大叫的無疑是在做無用功。
可這人居然知道這個，當真是神奇。
“娘娘！太醫來了娘娘！”
小景扯著嗓子衝裏麵喊道。
“微臣薛明見過太後娘娘。”
不知裏麵情況的薛明恭恭敬敬的問了聲好後，背手等著宋懿的召喚。
“快進來吧。”
撩開簾子的是盛小園。
薛明沒見過這人，不由得“嘶”了一聲，這是什麽情況？
“我……”
小景見薛太醫進了去，剛準備抬腳進去卻被攔在了門外。
“娘娘說讓姑娘先在外麵等著。”
麵對她的話小景震驚的睜大了眼睛，更是手指指著自己的胸口，有些不敢相信。
隻見盛小園像是意料之中般，接著說道，
“娘娘說讓姑娘在這等著皇上。”
說著，朝她努了努下巴，像是在說讓她瞧好外麵那二人一般。
“明白！”
小景語氣有些興奮，她就知道娘娘不讓她跟在身邊，定是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她的！
“怎麽樣了薛太醫？”
看著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宋懿也不由得捏了把汗。
“這……這微臣看貴人脈象……”
都這般了薛明居然還在糾結這突如其來的孩子，可是要將她氣死了。
“是的，你猜的沒錯，哀家問你，年貴人這胎怎麽樣了？”
太緊張的緣故，她的語氣有些衝。
“回娘娘的話，從脈象看貴人這情況怕是不太好啊，可是受了衝撞？”
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兒，薛明是一點兒都不敢馬虎。
其實他已經看出了個大概，隻是沒有穩婆在這看著，不敢確定而已。
“怎麽回事？”
宋懿眼神“唰”的掃向了正跪在許瑾年腿下的那個丫鬟，隻見那人眼神閃躲支支吾吾的。
“不怪她。”
許瑾年開了口，話語間帶著濃厚的喘息聲。
“是我，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小心撞到了桌子。”
她語氣很慢，一字一句像是都消耗了巨大的力氣。
“去……快去備些水和餅子來。”
這會兒宋懿自然也不再糾結於這個了，她隻不過是問一句罷了。
但見許瑾年這般維護與她，自己一個外人怎得還好繼續揪著不放？
“是。”
盛小園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開始尋著這些東西了。
“娘娘，貴人這脈象看著像……像……”
“像什麽？”
宋懿心中已經猜出了個大概，語氣都開始哆嗦了。
“像是難產之象啊娘娘……”
薛明趴在地上請罪，不敢再抬頭去看宋懿的表情。
明明已經有了心裏準備，可她還是被驚到了，退了半步倚到了門框。
罪惡與心慌在全身蔓延開來，都是她和楚峪的錯。
若不是她們的到來，若不是楚峪搶占了原主的身子，她們本不該這樣的……
“是……是難產。”
許瑾年強撐著身子坐了起來，發白的嘴唇看不出一絲血色，額頭上滿是汗珠，可盡管這樣還是擋不住那與生俱來的美人之姿。
薛明微微揚起了頭，神色很是不解。
“是難產……是腳先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