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南氏強大,且當年對他有扶持之恩,他又怎會在南珠身上費心思?

景稚能牽製她也就罷了,現在這顆棋子越來越不聽話了。

隻要還能受他牽製,那便耗盡她最近一絲價值。

“還有一件事……”

李星文小聲道:“之前您讓我追查的線索斷了。”

“繼續查!”

聲音低沉陰鬱,李星文忙應下。

南家秘密不少,隻查了這麽些就被發現了,深挖下去還了得?

傅承策若有所思。

原本隻是試探調查,這麽快被切斷線索,反而顯得南家更可疑。

他無論如何也會把當年那些人連根拔起。

而李星文回到病房,便被南珠扔來的枕頭爆頭。

“嗚嗚嗚我還有什麽臉活著?那麽多人看到,就連承策也看到了……”

南夫人頭疼地安撫著:“不是你的錯,這件事很快會過去的,而且承策不是派人來照顧你了嗎?你還瞎擔心什麽?”

“太丟臉了嗚嗚嗚……”

李星文汗顏。

醉酒也能醉成這樣……隨地大小便,難不成人醉了,就變成了受本能控製的動物了?

想到這位還是南家的正經小姐,他倒覺得,南珠連景稚都不如。

“南小姐,傅總正在處理工作,他忙完後自會來看您,他轉告,希望你能安靜點。”

李星文低頭說著,聲音沒什麽情緒,這些話在南珠聽來,卻異常冰冷。

“什……什麽?讓我安靜?憑什麽?明明是有人害我!他作為我的未婚夫,難道不應該為我把事情調查清楚嗎?”

本就虛弱的南珠瞬間坐起,瞪大眼睛,嗓音還很嘶啞:“你告訴他,讓他來見我!我看這件事就是景稚搞得鬼!他必須給我把人開除了!”

“南小姐,你好好休息吧。”

李星文搖了搖頭,離開了病房。

“好你個傅承策,竟然敢這麽對我!”南珠重新躺回**,這一折騰,她竟感覺肚子又翻滾了起來。

“閉嘴!”南夫人沒好氣道:“你出了這種事,傅承策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你還想怎樣?”

“媽!”南珠十分委屈:“我喝醉酒不可能這樣,你知道的,醫生不也說了是瀉藥的原因,有人給我下藥,肯定是景稚!她……”

她忽然住了嘴。

“現在根本查不到是誰,傅承策派人查了,你們在會所時間段的監控被刪了,景稚哪有這本事?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在娛樂圈得罪什麽人了。”

“我沒有!”南珠氣得又要坐起來鬧騰一番,奈何肚子翻滾,她隻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沒錯,景稚怎麽可能有這本事?可若不是她的話,還能是誰?

不可能會是其他人,她背靠南氏和傅氏,整個城市誰敢惹她?

對,景稚,一定是她!

“不管是不是她,你先給我消停幾天。”南夫人咬牙切齒道:“南家本就備受關注,你這樣一鬧,多少人等著看南家的笑話!等這件事風頭過去了再說。”

南珠:“……”

她深吸一口氣,終是安靜了下來,可一想到景稚,她難以控製地露出猙獰之色。

此時,她的手機響了,來電是一個陌生號碼。

南珠自然沒心思理會,掛斷之後準備睡一會兒。

但那電話依舊打個不停。

在她把號碼拉黑後,一條短信發了過來。

“我可以幫你對付景稚。”

目的如此明確的一條短信。

本以為是條詐騙短信,可南珠想了想,感覺不對勁。

有哪個詐騙犯會發一條隻有幾個字的詐騙短信?

而且現在看來,對付景稚,她確實需要一個有力的幫手。

抱著嚐試的心態,南珠撥通了那個號碼。

景稚拿到任務後,每天便泡在飯局裏。

是個項目,十場飯局,景稚打算十天內完成。

她不想在這種事情上費太多時間。

不喜歡且沒價值的事,就該快些完成。

但十個負責人,總有那麽一兩個難纏的。

“景秘書,我的條件很簡單,你答應的話,我現在就簽字。”

那男人不算胖,可油膩的嘴臉叫人看了反胃。

景稚強忍著惡心沒有拿開他摸著自己大腿的手,咬唇,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在夜晚的渲染下,染上了情欲的顏色。

“李總,你可要說到做到。”

她將合同遞了過去,一手攀上對方的肩膀:“不過,我不想在這裏……咱們去房間裏,盡興一點……”

酥軟的聲線蠶食著男人的神智,他快速簽好字,便更加肆無忌憚地觸摸女人的肌膚。

景稚立刻從男人身上跳了下來。

“什麽意思?”李總立刻沉下臉:“景秘書莫不是要反悔!”

“怎麽會?”景稚將合同收好,上前攙扶著李總:“咱們去套房裏做。”

許是酒精上來了,李總也沒想那麽多,摟著她便離開了包廂。

深夜,走廊上沒有其他人。

景稚扶著男人,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動作。

好不容易走到了門前,李總向前栽去,昏睡了。

景稚鬆了口氣。

還好,藥效再晚發作一點,她可能就遭殃了。

將人拖進套房,景稚將拔了男人的衣服,又將房內弄得一團亂,這才關門離開。

“景秘書當真好手段。”

這個聲音是……

景稚回頭,看見穀慕辰朝自己走來。

他單手插褲口袋,另一隻手上夾著一根煙,表情複雜。

“穀總,有什麽事嗎?”

景稚不明白,他為什麽要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好像他們曾經認識,又好像……她做了多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你這樣,可以算仙人跳了吧。”穀慕辰吐了口煙:“想睡的人沒睡到,李總不會鬧?”

“項目細則都談好了,簽合同本就沒問題,且李總隻是個負責人,如果他的頂頭上司知道他幹的這些事,會放過他?”

景稚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倒是穀總,深更半夜不休息,來跟蹤我?”

“恰巧遇到罷了,吃飯時,我就在你們隔壁。”

望著女人淡漠平靜的眼眸,穀慕辰掐滅煙頭,似是做了什麽決定,突然大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