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美!“你放開我!”江雲傾發脾氣了,可她就是發脾氣了在木崛看來也不過跟貓似的,頂多就是伸出爪子來撓你兩下,一看撓了不管用也就沒轍了。
江雲傾還真是這樣的,隻是她的爪子伸出來了還沒撓,居然……青願就來了,還帶著秀蘭,秀蘭則是一手牽一個劉天與劉雪。江雲傾乍一看見了她們還當是自己氣出了幻覺呢,她一下就懵了:她們怎麽進來的?憑什麽進來的?又是怎麽找到這兒來的?一時間,問題接踵而來,江雲傾有些暈頭了。
她不由得看向了木崛:“這是你的安排嗎?”
木崛連連搖頭:“不是我。”
那是誰?青願嗎?她還有這本事呐?怎麽不早說?“……看來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呢。”
青願愣愣地低下頭,頓時有點兒手足無措起來,秀蘭和梅蘭倒還比她好一些呢,就是劉天與劉雪也都看起來鎮定自若的。想來也是因為平常沒少看這些的緣故吧?雖然江雲傾很難記起來她們究竟都看過了些什麽。“你們既然來了還不趕緊過來幫我一下?”也罷,暫且就先不追究她們究竟是怎麽來的吧,這多少也都能出點兒力幫她。
然而……
一個說:“奴婢不敢。”
一個說:“我什麽也沒看見。”;倆小的說:“我們先走了。”
一個個的……都滾回來!她還有事兒要問她們呢。這就想走啦?沒門兒!“回來!”
倆大的倆小的一齊向她搖頭,且齊齊退出去老遠的距離。江雲傾簡直要氣瘋了,竟是不知打哪兒生出來的力氣,隻一把便掙脫了木崛衝出來。
張口便喊:“給我統統滾回來!”其威力之大簡直不可忽視。倆大的倆小的果真回來了,一個個低著腦袋不敢抬起來,江雲傾光是看這架勢就有點兒氣不出來了。好似她是能一口吞了她們的老虎,她有這麽可怕嗎?一個個膽兒小的,跟耗子似的。
“抬起頭來看著我。”江雲傾首先走到秀蘭的麵前,秀蘭眼瞥了瞥青願,見青願沒動靜就連連搖頭起來,江雲傾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袋瓜兒。這丫頭,還知道看誰的臉色了,那怎麽不抬頭看一看她的臉色?繼而,江雲傾走到青願的麵前:“你總該抬起頭了吧?”
青願的頭搖成撥浪鼓,始終隻有一句話:“奴婢不敢。”
這也不敢那也不敢的,她到底敢什麽呢?
江雲傾忽然很想問一問了。
“你先過來,等下我還有話要問你。”江雲傾指了青願過來,青願乖乖地站在了江雲傾的身邊。秀蘭有些著急了,連帶上倆小的也有點兒著急。
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青願,好似她就是一不可或缺的主心骨兒。
“怎麽?舍不得了?”
“沒有。”
“那就看著我吧。”
秀蘭默不作聲地抬起頭來看著江雲傾,劉天也抬起頭了,就是劉雪不怎麽願意配合她,一心一意隻為了往劉天的身後麵躲,躲好了就衝著江雲傾吐舌頭和扮鬼臉。小丫頭片子,這時候的膽兒倒大了!先前怎麽一點兒也不見她膽兒大呢?
故意的吧。
“劉雪也過來。”
劉雪搖一搖頭:“我怕。”瞧,一下說出真心話了吧。“不怕,我隻是讓你過來而已。”江雲傾說的也是實話,關鍵的問題就看劉雪願不願意相信了。
最終,劉雪選擇了相信——她過來了。
“乖孩子。”江雲傾獎勵似的摸了摸劉雪的頭,劉雪對此似乎十分受用,臉上滿是笑意。這下秀蘭就有點兒坐不住了,她想要先發製人:“嫂子,其實我來是為了問你一件事的,那布料什時候……”
一提起布料,江雲傾就想起來自己此行的目的了:是了,是為了布料而來的!結果……連布料的影兒都沒見著,她也還好意思呢。先前的氣勢登時減退了至少有一半兒,此刻該是江雲傾看誰臉色的時候了。
“原來是為了這個來的呀。”江雲傾訕訕地笑了笑,隨即用胳膊肘捅了捅一旁的青願,小聲地問她,“你怎麽都不先說一聲?害我在這丫頭麵前出醜了都。”青願表示自己也是無辜的:“您看我也找不著機會說呀。”即便聽不見她們在說些什麽,秀蘭也還是覺得十分得意,因為她憑借著急中生智而擺脫了困境。
“嫂子,”秀蘭把手往前一伸,“布料呢?”秀蘭問她要布料,她問誰要布料去?誰這時候能有布料給她呢?
江雲傾想啊想,想得頭都大。
終於,她想起了一個人。
“你等下,我馬上就來。”
“你去哪兒?”
“你不要管。”
回頭,江雲傾喊上青願:“你先幫我頂著。”而後一步跨進裏麵,轉身再把門兒給關上。秀蘭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青願,青願也是不明所以地看著秀蘭。
而裏頭——
“秀蘭找我要布料,你不是皇上嗎?隨便來個百八十匹的不成問題吧?”
“她是找我的嗎?不找的是你嗎?”
“你非要挑這時候跟我抬杠嗎?”江雲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眼看就要跟木崛再戰三百來回。
“不是。”這可不像是真話。
好吧,江雲傾算看出來了木崛是什麽意思。那意思就是她得留下來,隻要她留下來了就是要星星摘月亮都不成問題。
俗說君子報仇過十年都不晚,那女子報仇過十年也不晚。
她且先忍一忍他,待事成之後……
一切可都不好說了!
“行,我留下。”
“內務府有的是上好的布料,多少都任你挑任你選。”
“真的?你不是騙我的吧?”
“我一言九鼎。”
好,她且信他是一言九鼎吧。
“那我去嘍?”
“我陪你一起去。”一起去?這怎麽能行?他要是跟去了不就是監視她去的嗎?她最是討厭自己被監視了。難道他的話是一言九鼎,換成是她說的話就一鼎也不是啦?是不是有點兒過分啦?當心她生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