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一走,房間門立刻被“啪”地一聲關上。
大白天的關門,懂的都懂。
蒼鴻覺得渾身不得勁,一想到今日他約的那個人始終沒來,他就更心酸想落淚。
“蒼鴻哥,有人找你!”
阿剩忽然跑到他跟前,興衝衝地說道。
“真的?!”蒼鴻眼一睜大,頓時激動,也沒心思去抱怨了,立馬興奮地衝去大門口。
阿剩歪著頭看向瞬間就飛出去的蒼鴻哥,小臉皺巴巴的,滿是不解。
不一會兒,他就將他蒼鴻哥的異常之處拋到了腦後,繼續跑去聽故事了。
趙謹野將門關上後,立即轉身,眼含希冀地看向已經走到書桌前的女子。
然而許若星卻沒注意到他的神色,而是一目十行地看著桌上擺放的賬本,時不時翻動兩頁,一邊看,一邊認真地點頭,“挺好的,你和蒼鴻的能力都很強,養顏樓的收益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京城商業的一流水平。”
小狗委屈,眼巴巴地看著頭也不抬一下的那人,最終,隻是隱含失落地垂下眼,應了一聲,“謝殿下誇獎。”
不看他就算了,但在誇他的時候,怎麽還同時誇別的男的?
(蒼鴻:??多年的兄弟情,你就用“別的男的”來形容我?)
許若星翻動賬本的手指一頓,抬眸看向門口,這才發現少年耷拉著一個腦袋,可憐兮兮又委屈的模樣,渾身散發著黯然失落的氣息。
她先是疑惑,目光落到緊閉的門,而後恍然大悟。
許若星隨手放下賬本,她倚在書桌的桌沿,抬手勾了勾,眼含戲謔,“阿野,過來。”
忽然轉變的話風,讓低垂喪氣的少年頓時抬起腦袋,目光觸及她的動作,眼睛登時亮起,如同一隻嗅到主人味的小狗立刻撲了過去。
懷中撲進了一個人,腰肢也被對方的手臂給纏住,擁抱的力度緊得像是要將她擠進身體裏,呼吸清淺又含著炙熱。
許若星無聲笑了笑,抬手就回抱住少年,在對方覆有薄薄肌肉的背脊上輕拍,熟練地哄,“阿野以後若想做什麽,直說便是,我有時愚笨,可能會惹你不快。”
她倒是沒想到,兩人有了更親密的舉動之後,少年居然比之前更加粘人。
隨後,她聽到少年有些悶沉的聲音——
“殿下才不愚笨,況且,我永遠不會對殿下不快,明明是見到殿下你,就心生歡喜了。”
忽地,他的臉被人托起,猝不及防地與眉眼含笑的女子對上視線,一個輕飄飄的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他下意識地閉了閉眸,伴隨而來的是她遮不住笑意的話。
“那剛剛又是誰垂著頭滿臉寫著不高興的?”
趙謹野:“……”
心虛。
他還想爭執,而後想了想又覺得,有這閑工夫還不如和殿下繼續溫存一會兒,便撇撇嘴,剛要湊上去親。
門外不合時宜的,響起十分謹慎的敲門聲,蒼鴻試探性地在門外嚷嚷,“你們完事了沒?殿下,師姐找你。”
少年原本春意**漾的神色頓時沉了下來。
許若星看他變臉,覺得有趣,笑出了聲,然後就收到了對方瞪她的目光。
她立即收斂笑容,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又安撫似的親了親他的唇角,“蒼歌可能有急事,我先去見見她好不好?”
趙謹野心情好受了些,但他仍舊泄憤似的在女子的唇上咬了一口,這才悶悶不樂地放人,“那你早去早回,我在這裏等你。”
“謝謝阿野,我會盡快回來。”許若星最後捏了捏他的手,這才推門走出去。
女子一離開,那流動在空氣中清淺的香便逐漸消散,趙謹野四處看了看,最終挑了正對著門的一個位置上坐下,雙手撐著下巴,直勾勾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唉……已經開始想念了。
少年幽幽歎氣。
許若星不知道屋裏的人已經滿眼期待地想看她回來了,她此時才跟著蒼鴻走到另一處屋子裏,屋子擺設比阿野的屋子要繁雜得多,各種小物件堆在屋內各個角落,顯得有些淩亂。
顯然,這是蒼鴻的屋子。
許若星踏進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草藥味,循著氣味看過去,才發現屋內雖小,但卻特意開辟了一個空間專門放草藥的地方,這種設計,許若星曾經在蒼歌的房間裏也看到過。
蒼歌就在那邊背對著她站著。聽到動靜,她便轉過身來,走近後點頭打招呼,“殿下日安。”
許若星回以頷首,直入主題,“你找本殿何事?”
然而蒼歌卻沒急著回答她,反而是淡漠的目光掃了一眼旁邊光明正大偷聽的某人,“請蒼公子先出去。”
蒼鴻瞬間拉下臉來,剛要發脾氣,對上師姐冷漠如霜的眼神,立即泄了氣,他一邊小聲嘀咕抱怨一邊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明明這還是我的房間呢……”
他剛走到門外,屋內又響起那道冷淡的聲音,“蒼鴻。”
男人刷地一下就轉回身體,眼裏剛染上希冀之色,他的師姐就冷酷無情地砸下幾個字,暗含警告:“把門帶上,別偷聽。”
內心的小心思被戳破,蒼鴻翻了個白眼,“我不是那樣的人!”
他重重地把門合上,剛走兩步,忽地轉身,躡手躡腳地蹲在了門外邊。
蒼歌在屋裏邊,能看到隱隱約約透在門上的人影,她心裏微嗤,這叫什麽,言行不一致?
“蒼歌,你和蒼鴻是不是互相喜歡啊?”許若星在旁能夠觀察到她的神色,語出驚人。
蒼歌眼神波動一瞬,後平靜搖頭,“不是。”
“也許吧。”許若星攤了攤手,反正感情的事隻有雙方當事人才有資格處理,她一個旁觀者無法予以評價。
這個話題隨口說起,也隨口揭過。
蒼歌說起她的正事,“殿下,今日叨擾,是想和你說,我要離開了。”
“離開?為什麽?”許若星一愣。
蒼歌往日裏淡漠的神色含了一點愧疚,“殿下,是我失信,三年之約未到,但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