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皇室尊貴的五皇女,通身氣度自然貴氣無比,行鄭重一禮,禮儀且恰到好處,毫無差錯,端莊又極富教養。
但卻恰恰因為許若悅此時展現出來的一派從容,反倒讓三位外邦女子越發地不爽了,想要看她卑微求饒的模樣。
“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們莫生氣!”
“這樣吧,你跪下朝我們磕幾個響頭,興許我們考慮一下原諒你。”
她們心存壞心思,不懷好意地提議道,其他兩人覺得此主意甚好,便也出聲附和。
反正她們隻說是考慮一下,又沒說一定要原諒……
而許若悅聽到對方這般蹬鼻子上臉的話,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剛開始,她是覺得身為王朝的皇室皇女,應當心懷大度。
但現下,對方侮辱之語卻毫不遮掩,她怎能繼續妥協,讓她們折辱自己的計謀得逞?
“月茹,你覺得,五皇妹會怎麽解決這一場爭執?”
在兩方對峙期間,她們都未曾發現,不遠處的一座高樓裏,還有人在旁觀望。
聽到主子問話,月茹垂眸沉思了一會兒,便道,“五殿下性格直爽,再加上作為皇室女,自然不可能被外邦女子欺負,但是如何解決……”
她語氣遲疑,也不敢胡亂揣測。
許若星聽出猶豫,沒有絲毫責怪之意,“你且大膽說說看。”
“是,殿下。”月茹先應聲,再繼續道,“那三名外邦女子,性格驕縱,在三年前正式在京城裏落腳,雖無權但有家底豐厚,聽說前不久還攀上了某家大人物,越發的囂張。”
“這兩方對上,興許,會有一場劇烈的爭執。”
月茹說的話還更加保守了些,兩人距離湖中稍遠,聽不清雙方的話,卻也能瞧見她們針鋒相對的冷凝氣氛。
似乎一觸即發。
“月茹這是覺得五皇女不能憑著自身脫困?”許若星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淺酌一口,臉上的興味悄然添了幾分。
這個五皇妹,還真就是個一根筋單純的主兒嗎?那麽前幾日上交的文章,興許是摻雜了水分……
月茹沒說話,但許若星卻好似知道對方的心中所想般,淺淺地笑了下,“故意以她的名義雇了小船、買通船夫故意往外邦女船上撞、算計到出門急不會帶暗衛,在隻有她和她女婢二人時,就脫不了困了?”
“月茹愚鈍。”
月茹不知自家殿下為何要如此算計五皇女與脾氣火爆的外邦女子給直麵對上,也不知殿下故意讓五皇女陷入此險境的緣由。
但這並不妨礙她盡心效忠。
反正殿下這般做,一定有殿下的道理。
“且先繼續看吧,讓我們的人先準備好。”
許若星對接下來的局麵有了隱隱約約的猜測,因為月茹這個土著都不看好五皇女,那完美脫困的可能性就大大降低了。
湖麵中心,不知那外邦女惡意說了什麽,五皇女即刻動了。
她足尖一點,立刻飛身向三名外邦女子,那小臉上滿是被激怒的神情!
“敢罵我父君,找揍!”
她現下被對方的口無遮攔徹底激怒,一時忘了遮掩自己的身份。但幸虧三名女子此時突遭正值怒火的五皇女的攻擊,也沒有分心去捕捉到這一稱呼。
三人慌忙後退,同時大喊,“來人!”
車廂裏頓時湧現出一大堆護院下人,將許若悅團團圍住,齊齊圍攻了上去!
剛開始,許若悅憑著高強的武功,妥妥占據上風。但好景不長,躲在最後的外邦女子互相對視了一眼,眼裏是被挑釁的惱怒。
其中一人立即從袖中掏出了兩顆圓圓的鐵珠,用力地擲在了地上。隨即,大片大片的白色煙霧立即升騰而起,阻礙了許若悅的視線。
不過頃刻,看不清周邊的許若悅瞬間就被白霧中的左一腳右一拳,最終被護院狠狠地撂倒在了原地。
許若星忽地坐直身體,目光一顫,低喃,“倭國人?”
主子淡然如竹的氣勢忽然變得逼人起來,月茹正不解,卻聽到了那低喃之語,向來穩重的她不免大驚失色,“殿下您說什麽,什麽倭國人?!”
也不怪月茹如此慌張,因為對於昭月王朝的每一個子民來說,倭國不過海上小國,卻狼子野心,屢次侵擾王朝靠海之地,讓昭月百姓深惡痛絕。
近幾年,更是屢次進犯,無故抓捕了無故的昭月漁民,同海上土匪般,將昭月很多靠海的村鎮都如蝗蟲過境般放肆掃**一番。
然而皇室三番幾次派出將領,對方卻如泥鰍般始終抓不住,逃得飛快,比無賴還無賴!
所以,哪怕昭月王朝開放通商口岸以及官道,倭國始終不被考慮在內,免得引狼入室。
不曾想,王朝的權力中心京城,居然悄然有了倭國人的身影。
月茹聯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這幾個外邦女子的信息,心裏開始湧起一陣後怕。她並不懷疑許若星的話語的可信度。
敵人當前,為何猜忌自家人?
而她想到此處,許若星自然也想到了,不僅如此,她還想得更遠。
三年前這倭國女子隱瞞身份進入京城。
三年前,身為太女的原主性格大變,變得既暴戾又好色。
這兩者有沒有什麽聯係?
這偌大的京城,為了權力,居然與那不懷好意的宵小狼狽為奸,這是置自己的國家於不顧啊……
還有,看月茹這般氣憤的模樣,定然是對倭國賊有一定了解,為何看到那倭國詭術卻像是不曾知道般?
許若星想歸想,同時也時刻關注著湖麵的局麵,月茹隻需她一聲令下,就會將手中的信號彈發出,隱瞞在周邊的暗衛就會立刻將被擒獲的五皇女給救走!
“你們使詐!你們太過分了!放開我!”
許若悅雙手都被牢牢鉗住,奮力掙紮著,卻怎麽也不掙脫不開,而銀素剛想上前就也被擒住了。
而剛才拿出那鐵珠的女子不屑地冷笑,“這怎麽能叫使詐?這好東西居然浪費了兩顆在你這賤丫頭的身上,可真是該死!”
她的眉眼含怒,顯然是已經動了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