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們理智仍在,知道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太惹眼了,一不小心可能會引得別人注意,到時候破壞了大人的計劃,她們難辭其咎。

“將人綁了!”

她冷聲吩咐。但沒關係,不能當場殺了人泄憤,可以綁回去慢慢折磨……

護院立即想要動手,而遠處觀察的許若星正要讓月茹發起信號彈,變故卻再一次突生!

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豪華的大船上,劍光一晃,劍氣橫掃數十名護院。

“撲通撲通!”

護院接連落進水中。

局勢瞬間轉變。

看著擋在自身麵前的男人,許若悅眼一亮,高興地道,“誒是你啊!你醒了!傷怎麽樣了?”

心寬的五皇女得到自由,立即一副哥倆好似地拍了拍男人的肩膀,“你也來遊湖啊,真巧!但是你這帶著傷也要來遊湖,是不是和心愛女子約好了……嘖,公子你可真癡情。”

阿越:“……”

這五殿下,怎麽如此的……聒噪。

男人沒有搭理那被救之後開始和他閑聊的少女,而是緩緩側眸,目光頓時精準落到了那躲在一處的三人。

那三名外邦女子看到阿越一劍就將她們所有的護院都擊落進水裏,心裏本就大驚。

再被這無情冷酷的眼神一瞧,嚇得立馬再掏出幾顆黑鐵珠,往地上一丟——

白霧升起又散,那地方早已沒有了那三名女子的身影。

“這就逃了?落水的護院都不要了?”許若悅驚詫地說道。

男人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一步,想要避開對方搭在肩上的手。沒想到少女下意識地跟過來一步,那手也牢牢地搭在自己的肩上。

他忽地沉默了。

而在高樓處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許若星輕蹙了蹙眉,詢問月茹,“這人是誰?”

“回殿下,看這衣著打扮,似乎並不是皇女府上的暗衛。”

那對方怎麽就恰好出現在那裏,還救了五皇女?

這是不是有些過於巧合了。

許若星心思百轉,目光落到那臉上寫滿高興的少女,此時正圍著男人嘰嘰喳喳不知在講什麽,她對男人的身份產生了幾分懷疑。

“走吧月茹,去找五皇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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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你怎麽不說話?對了,你叫什麽呀,上次聽那些殺手好像喊你阿月,是哪個字啊,我的名字也有個悅字誒,真巧!”

身著煙羅粉色裙衫的少女蹦蹦跳跳,緊跟在男人身邊,小嘴一張一合,從船上下來就一直沒停過。

銀素默默跟在兩人的身後,她反複抬眼看著自家話多的主子,隻想捂臉,覺得有些對不住這位救命恩人。

而一高興就想講話的許若悅沒察覺身後女婢的視線,目光全都落在了身旁的人身上,含著期待幾許。

阿越似是不堪其擾,才出聲,那嗓音也冷硬無比,“翻越的越。”

他想要用自己身上的冷氣嚇住這聒噪的五皇女,對方卻仿佛沒有察覺到他的冷情般,他一接了這麽一句,她就可以繼續說上十句。

“原來是這個越啊,不錯不錯,你和本殿還挺有緣的,你還沒回答本殿你身上的傷怎麽樣了呢?剛才動用內力有沒有影響?回府本殿就讓太醫給你診治一下……”

“五殿下。”

聽到聲音,三人紛紛轉頭,看到的是前不久出現後又離開的月茹。

“月茹,你怎麽在這?”許若悅心生警惕,畢竟三人從醉亭湖離開,已經走了一段路了。

月茹恭敬行禮,“五殿下,月茹奉太女之命,特地前來提醒您一句。”

“什麽?”

月茹輕飄飄的目光落到了麵無表情不發一言的男子身上,“此人來曆不明,殿下需小心為上,萬不可被有心人鑽了空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被來曆不明的男人所謂的救命之恩搞得暈了頭腦。

許若悅是心寬,但不是傻,自然聽出來這意思。但她卻是蹙起了眉頭,不高興地道,“你家主子有何證據,這麽平白無故地汙蔑人家?”

“……殿下,太女隻是好意。”

許若悅卻不聽,且不說自己並非像她們所說,絲毫不知道阿越的身份。反之,她知道對方是個江湖人,應當是某個殺手。

做的是那種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奪命之事。

對方救了她一命,能有什麽壞心思呢?若真是有意接近,那也隻能是要她的命……那有為什麽要三番兩次地救她?

總不能救了再殺吧,這不多此一舉嗎?

許若悅越想越覺得合理,對那不分青紅皂白的四皇姐更是心生不滿。

她冷下臉來,“你的主子今日約我見麵,人卻始終不出來,是何道理?若隻是想要戲弄本殿,何必之前裝模作樣地提醒!”

“本殿的人,輪不到你家主子來胡亂揣測!銀素,阿越,我們走!”

丟下這句話之後,許若悅將身旁的兩人喊上,便打算離開。銀素自然沒有疑議,而阿越……麵無表情地跟上,絲毫不像是被冤枉別有用心的樣子。

當三人離開,許若星才露麵,她伸手拍了拍月茹的肩,“月茹,辛苦了,月俸翻倍。”

“謝謝殿下!”月茹沒想到還有這驚喜消息。

而許若星看著穩重的女官露出這般明顯的神色,勾唇笑了下。

果然,從古至今,沒有哪一個打工人會抵抗得了漲工資這驚天大好消息。

“月茹,你派人再去細查一下剛才那三名外邦女子。”許若星想到剛才的人,神色不免有些慎重,也不知道在王朝嚴厲禁止的情況下,倭國人怎麽能混進戒備森嚴的京城裏?

她不敢細想,這背後是不是藏著什麽滔天陰謀?

“是!”說起正事,月茹立即重新恢複到嚴肅的神情,但她離去之前,明顯遲疑了一下,“那殿下您……”

“放心,我自行回府。”

許若星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已有好些時日,卻一直沒有機會外出看看。

今日剛巧沒有扮成往日那般的醜,而是露出真顏,並簡單修飾了些,還穿著掩人耳目的普通青色衣裙。

如今的她,怕是沒有人能認出來她就是那個貌醜無鹽、囂張跋扈的太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