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玨站在一旁,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真相震驚得夠嗆。

她回想那晚發生的事,大部分場景都在藥物作用下沒了映像。

但她記得那人身上的味道,記得有人跟她在**翻滾,記得熱烈的吻。

她一直以為,那是一場離奇春夢,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陳玨陷入懷疑,難道那天跟她擁吻的是蔡鎮濤嗎?

想到這兒,她覺得胃裏一陣翻滾,惡心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幹嘔起來。

“沒事吧?”

黎遠昭過去扶住她,原本嬌豔的小臉變得毫無血色。

“去.......去那邊。”

陳玨指了下院子的角落,那裏有個專門洗小三輪的水龍頭。

黎遠昭將她扶過去,她彎下腰,拚命地把水往自己臉上澆。

頭發、袖口、包括工作服的前襟,全都濕了。

風一吹,單薄的身體馬上開始發抖。

黎遠昭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還難受嗎?”

她轉過身,雙手揪著他胸前的布料,“那天晚上,到底怎麽回事?”

不管是聽黎遠昭的話,還是她自己的感覺,她都能判斷出來,那天確實沒得逞。

但她還是迫切地想知道,那個與她在**翻滾的人,到底是不是蔡鎮濤。

黎遠昭不明所以,“就是我說的那樣,他下藥,後來我趕到的及時,沒得逞。”

“不是!”

陳玨煩躁,臉也通紅,“是過程!我要知道過程!”

“過程就是他把你帶到房間,我——”

“那天跟我在**的人是不是你!”

她大喊著打斷他,整個院子裏都是她的聲音。

正好趕上幾個快遞小哥要發車,聽到她的喊叫,統統伸著脖子往這邊瞅。

黎遠昭臉上漾起笑,把她拉進旁邊的彩鋼房。

牆壁一震,陳玨被兩隻手臂困在牆角。

近在咫尺的距離,滿是煙草味跟男人身上的香味。

他貼得近,胸口幾乎碰到她鼻尖。

陳玨撇過頭,呼吸發悶,“你就說是不是?”

“如果我說不是呢?”他略微彎腰,與她平視,“你會怎麽辦?”

陳玨攥著衣角,滿腦子都是臆想。

臆想她跟蔡鎮濤在一起的畫麵,想想就犯惡心。

時過境遷,她還真不能把那個畜生怎麽樣。

黎遠昭握著她的小拳頭,將她的手指一一掰開,“如果是呢?你又會怎麽辦?”

陳玨抽出手,用力砸在他胸口,“如果是,就咬死你!”

那一拳在他眼裏不痛不癢,反倒像調情一般,讓他燥了起來。

“好啊,那就咬。”

他伸手摸她頭發,隨後遊離到她下巴,輕輕一勾,“咬哪裏?”

陳玨倔強扭頭,躲開他的調戲。

黎遠昭被她這副寧死不屈的模樣逗笑,附在她耳邊,窸窸窣窣出聲,“那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忘了。”她縮著脖子,耳尖隱隱發麻。

“怎麽能忘?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倏地摟她,陳玨踉蹌摔進他懷裏,“要我幫你回憶嗎?你那天,熱情的很。”

“胡說。”

陳玨雙手抵住他胸膛,躲避他,“就算有,也是藥的緣故,跟你有屁關係!”

“既然你記得吃了藥,那應該也知道,我沒有趁人之危。”黎遠昭扣著她的臉,凝視她,“那天我沒有,今天,我也不會。”

陳玨仰麵看他,停止了掙紮。

他那麽真誠,看上去不像在說假話。

可這凝重的氣氛隻維持了一秒。

黎遠昭看她安靜了,又心壞的想逗她,“那天你上來就扒我褲子,要不是我拚命反抗,你就得逞了。”

本來很好的氣氛,一秒被毀。

陳玨的臉被氣得通紅,憤怒之際掰過他的肩膀,狠狠的啃了上去。

黎遠昭的外套給了她,身上隻有一件薄薄的襯衣。

口水浸濕,透出兩排細細的牙印。

她一貓腰,從他的束縛中掙脫,“咬不死你!”

.......

下午六點,李白收拾完文件準備下班。

路過周南辦公室,裏麵亮著燈。

他敲門,“周總,還沒回?”

“沒。”

周南坐在椅子上,麵向窗外。

李白不會安慰人,也不喜歡噓寒問暖,於是簡單說了句,“更深露重,早點回家。”

他退出去,關門。

“李白。”

聽見喊他的名字,他又打開,“您吩咐。”

周南站起來,去拿衣架上的衣服,“一起喝一杯?”

“您知道的,我一杯倒。”

“沒事,看我喝,我喝醉了,你送我回家。”

新豐路,熟悉的夜店一條街。

李白把車停到街邊,沒下去,“周總,您以前,不來這種地方。”

“我以前嫌吵,現在,越吵越好。”

越吵,越能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拐角處,巨大的黑色招牌剛點亮,周南駕輕就熟,領著李白往裏走。

服務員一看是常客,連點酒的過程都省了。

周南找了一個偏僻的卡座,坐下。

李白其實能看出來,周南根本沒什麽興致,出來喝酒,大概率是因為不想回家。

服務員拿來一整瓶酒,跟兩個空杯。

離開的時候,被李白叫住,“給我倒杯水。”

周南笑,“你這不是一杯倒,你這是滴酒不沾啊。”

“我喝醉了,沒人送您。”

周南點頭,“也是,對了,你跟小可,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李白一板一眼,淡淡地說,“我跟她不可能有結果,周總,您是她的哥哥,應該比誰都清楚。”

周南喝了口悶酒,沒說話。

李白說得很對,按照趙麗文跟周建國一貫的想法,周亦可想嫁李白,簡直是癡人說夢。

別說李白有個女兒,就算沒有,他父母也不會同意。

“我知道你顧忌我的家人,其實我勸過小可,不要在你身上投入太多,但沒用,她從小就倔,不栽個大跟頭是不會罷休的。”

周南一杯酒見底,開始到第二杯,“不過我爸媽現在顧不上管她,所有炮火都集中在我身上,她在我的掩護下,還能撐幾天。”

這瓶酒很烈,是沈裴存在酒吧裏最烈的那一瓶。

服務員沒注意,拿錯了。

一個妙齡女郎穿著高跟鞋走了過來,身姿綽約,窈窕非常。

沒經同意,一屁股坐在了周南旁邊。

“帥哥,常來這兒嗎?”

周南眯著眼睛看她,“是。”

“可以請我喝一杯嗎?”

女人倒是不怯,沒經過周南的允許,便拿起他的酒杯,喝了一口,“哥哥的酒,與眾不同,一口就能把人灌醉。”

杯壁上,一個鮮豔的口紅印。

她裝醉,往周南身上倒。

頭還沒靠上,一隻手從她耳邊伸出來,用力一推,把女人懟到了旁邊。

“滾!別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