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奕正在氣頭上，任憑周南說什麽，她都不信。
“你怕我再去找她的麻煩是嗎？說到底，還是為了維護她！”潘奕眼眶通紅，拳頭撐在桌麵上微微顫抖，“既然這樣，我跟她誰都別想好過！”
周南還想說什麽，但潘奕沒給他機會，徑直出了門。
李白站在原地有些難堪，“抱歉，實話說慣了，沒轉過彎來。”
“不是你的問題，”周南摸手上的戒指，淡聲道，“我的錯。”
他以為一個簡單的謊言能免去很多麻煩，沒想到謊言被拆穿的瞬間，兩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也分崩離析。
李白沒再多言，微微頷首，“周總，我先出去了。”
轉身的瞬間，視線定格在周南桌麵。
桌上放著筆記本，寫著一個名字。
“林菀？”李白駐足，“您怎麽想起她了？”
周南詫異，“你認識她？”
“林菀在雲林的市場部呆過，您忘了麽？”
“沒映像。”
周南坐下，摸索著筆記本上的兩個字，“她以前在市場部跟富昌有過交接嗎？”
“應該沒有，跟富昌對接的都是老員工，她在雲林呆的時間，不過一年。”
“一年？”
周南疑惑，“能在雲林入職很不容易，她才幹一年？”
李白意味深長看著他，“看來您真的不記得她了，當年她離職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您。”
“我？”周南更疑惑，“我怎麽可能逼一個女孩子離職？”
“您還記得盛輝地產嗎？”
周南一怔，想起了一段塵封往事。
四年前，周南剛坐上雲林總裁的位置，意氣風發，想有一番大作為。
當時，E市的房地產行業，發展得如火如荼，沿江那邊的地皮更是千金難求。
周南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把那塊地的開發權談了下來。
但部分位置需要填江，資金消耗巨大，雲林一家企業有些接不住。
於是，周南便準備與同樣有實力的盛輝地產合作。
兩家談得非常順暢，很快便敲定了合作意向。
晚上，兩家公司的負責人約著在一起吃飯，周南沒做具體安排，於是市場部的幾個小姑娘便被拉來陪酒。
周南其實很膈應酒桌上這一套，一群男人喝酒無可厚非，談生意也好，吹牛皮也罷，酒精上腦權當消遣。
但一旦讓女人參與進來，原本單純的生意應酬，莫名其妙就披上了一層曖昧色彩。
男人最了解男人，周南自然知道，很多男人借著酒意上頭，會對著女人毛手毛腳，所以他從來不帶雲林的女性出席這種場合。
當天忙，沒來得及安排，新上任的市場部經理沒摸清周南的底，就把幾個女員工帶了過去。
等周南去的時候，雙方人員都已經到場，他根本來不及阻止。
為了不掃大家的興，周南隻能硬著頭皮坐下。
剛開始一切都很正常，雙方互相恭維，對這個項目也十分看好。
酒過三巡以後，不知道誰提議的，讓兩個公司的人互相交換一下位置，美其名曰，“加深對彼此公司的內部了解”。
周南當時也有些上頭，醉眼朦朧地看著眼前人影晃動。
身邊坐過來一個妙齡女子，拿著酒杯給他敬酒，“早就聽聞雲林的周總風姿綽約，今日終於見到您了，傳言不及您真人半分。”
周南微微點頭，“過獎了。”
女人靠過來，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腿上，“像周總這樣的男人，想必已經名草有主了吧？”
“事業尚且沒搞明白，哪有心思考慮終身？”
“您也太謙虛了！”女人又靠近了一些，連衣裙的肩帶朝一邊滑，“任何女人，都無法抗拒您這樣的男人。”
周南明顯往後撤，轉頭打量。
女人不到三十歲，不算五官出挑的美人，勝在風情。
一看就是多年流連於這種酒肉場合，一副遊刃有餘的做派。
反觀雲林那些個姑娘，幾乎都是新人，平時上班跟領導說話都分外拘謹，更何況是這種需要大肆交際的場合。
果然，周南這邊正和那個千年狐狸周旋，對麵就出了事。
一個女孩子猛地站起來，指著盛輝的那個負責人道，“別碰我！”
桌上刹那間安靜了下來。
男人明顯喝多了，紅著臉，一臉輕視，“摸你是給你臉，怎麽？來了這種場合，還想當貞潔烈女？”
女孩眼睛通紅，羞憤不已，“你這是性騷擾！”
男人看了眼周南，又看向女孩兒，“你們領導都沒說什麽，你在這兒裝什麽裝？摸你是看得起你，買你一夜多少錢？一萬？十萬？”
周圍的人看形勢不可控，打圓場，“喝多了喝多了，不要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女孩旁邊的人也拉她，“這種場合，別不懂事！”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明明被騷擾的人是她，但最後被指責不懂事的還是她。
女孩兒的眼淚奪眶而出，無助地看向周南。
周南麵無表情回望，隨後站起了身，往男人身邊走。
男人看他過來，倒了杯酒遞過去，“不用跟我道歉，新人不懂事，我不會放心上。”
女孩兒絕望，甩胳膊想走，被周南拽住。
男人擺擺手，“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她計較。”
周南麵無表情，“道歉。”
女孩擎著淚，逼著自己開口，“對——”
“我讓你，給她道歉！”
周南指著男人，語氣堅定不移。
男人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我說，你跟她道歉。”
“我跟她？她算什麽東西？”男人嗤笑一聲，臉上油膩的肥肉都跟著抖，“周總，這個項目，要是離了盛輝，可活不了。”
周南腦子嗡嗡響，耐心也慢慢被消磨。
“一碼歸一碼，你這是性騷擾，我的員工，不允許在酒桌上被折辱。”
“性騷擾？有證據嗎？她這樣的，我們公司一抓一大把，我用得著騷擾她？”
女孩兒惱怒不已，憤然開口，“你摸了我的胸！還把手.......鑽進了我裙底......”
男人不以為意，一臉嘲諷，“就你那胸，擱在秤上也沒二兩肉，求我睡你，我都看不上。”
明顯的侮辱，讓周南的臉瞬間變黑。
他伸手，一把探在男人**，“你也沒二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