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加了通往紅楓嶺公路的開工儀式後,洪景天就離開了桐坪鄉,準備到省城過元旦。

不過,這次去省城,並不是洪景天一人,而是到南坪縣,和韓誌軍匯合後,兩人一路前往。

韓誌軍的探親假已快結束,兩人正好一路。不過,由於在南坪縣,又與杜少強和楊洋喝了頓酒,錯過了班車,兩人到了理州市時,天已經黑了,於是找了一個賓館,準備住一夜明天再走。

隻是,洪景天和韓誌軍沒有發現,在兩人剛從那家叫彩雲天的賓館出來時,卻被不遠車上的一個人給看見了。

理州市西柳街的大排檔上,洪景天和韓誌軍,一人拿著一瓶啤酒,一邊吃著麻麻的火鍋,一邊對著瓶子吹。

這時,街那頭有四男二女一路說著,走了過來。其中有兩個男的,一臉橫肉,竟是十分強壯,另外兩個男子,則是略顯清瘦,但那不時閃爍的眼睛,卻透出一種凶狠。

而那兩個女人,卻是十分妖嬈輕佻。

這大街上走動的人多了,洪景天和韓誌軍也沒在意,而是自顧興致勃勃地談著一些趣事。

突然,一聲尖叫,在這有些嘈雜的夜空裏響起。

“強哥,他摸我!”

頓時,眾人的眼光,都轉了過來,洪景天愕然看著站在身邊的那個女人,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見剛走過去的那個肩寬臂圓的男子,圓瞪著牛眼,隨手提起一根凳子,惡狠狠地向他走來。

“敢摸我的馬子,兄弟們,給我打。”

韓誌軍看到那幾個男子麵色不善地逼來,不由奇怪地看了洪景天一眼,洪景天無辜地把手一攤,同時卻抓緊了手裏的啤酒瓶。

正在一邊吃得起勁的幾桌客人,看到這個架式,都悄然起身,付了帳站到一邊。

老板見勢不妙,連忙放下手裏的活,跑過來攔住那個男子,陪笑道:“這位先生,誤會誤會,不好意思,今晚你們盡管消費,一切算我的,一切算我的。”

如果雙方打鬥起來,自己的壇壇壦壦什麽的,還不全都遭殃,他隻得提心吊膽地上前陪小心,隻希望這個叫強哥的一夥,能息事寧人。

沒想到那個強哥,猛然抬手一推,把那瘦小的老板,弄了一個踉蹌,後退兩步,跌坐在地上,他的妻子看到丈夫倒在地上,頓時大叫一聲,就撲上去扶他了。

那個強哥大手一揮看也不看,把手一揮,四人圍了上來,其中有兩個,竟然亮出鐵棍,劈頭就向洪景天和韓誌軍打去。

在對方亮出鐵棍的瞬間,洪景天和韓誌軍互視一眼,心裏已經了然,待到一條凳子到了額前一尺的時候,洪景天猛然把麵前的木桌一拉,身子一旋,那木桌就向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強壯的男子撞去,韓誌軍這時卻悠然喝完瓶裏的啤酒,對砸到身前的木凳視若不見。

那揮凳砸下的強哥,看看就要得手,心裏暗喜,不料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氣一拉,眼前已失去了韓誌軍的身影,身子卻再也控製不住,向前衝了幾步,耳邊傳來一聲脆響,背上就是陣陣火辣辣的痛。

既然雙方動了手,洪景天和韓誌軍自然不會客氣,兩人好久沒有和人打架了,但之間的默契,卻是依然存在,一個交換之間,兩人手裏的啤酒瓶,早已砸在了對方的身上,然後兩人背靠背,和那個叫強哥的一夥,混戰起來。

不過,這戰鬥並沒有持續多久,韓誌軍能到集團軍特種部隊去,其身手自然非同一般,不是考慮到影響,他不敢下重手,這四人恐怕會被他弄得非死即傷,至於洪景天,雖然身手不如韓誌軍,但昔日打架的經驗,卻是十分豐富,兩人聯手,對方四人,自然不到幾分鍾,就全都趴在地上。

跟著強哥來的那兩個女人,早已嚇得捂住嘴,麵無血色,抖抖地站在一邊。

“老板,結帳。”洪景天掃了正在地上狼狽哀嚎的四人男子一眼,用手扶了一下被鐵棒磳了一下的手臂,掏出錢來,招呼老板結帳。

不過,還不等老板過來收錢,就聽到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六七個警察跑了過來。

那個叫強哥的,看到為首的那個矮胖警察,頓時像看到救星一般,強忍著疼痛,從地上一骨碌爬起來。

“張所長,他們非禮我女朋友,還行凶打人。”惡人向來都是先告狀的。

“誰這樣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婦女,還敢行凶打人,還有沒有王法?”那個張所長威嚴地喝道,隨後掃了洪景天和韓誌軍一眼,沉聲喝道:“把這兩個打人凶手,給我看抓起來帶回去。”

洪景天和韓誌軍沒想到這個姓張的所長,竟然連事情經過都不問一下,就直接把自己定為打人凶手。

“這位警官,我們是正當防衛,又沒有違法,為什麽要帶我們回去?”洪景天冷冷地問道。

從這些警察趕來的情形看,自己和韓誌軍,明顯落入一個圈套中,隻是他沒搞明白,這倒底是誰的手筆。

“正當防衛?人都被你們打成了重傷,還不是打人凶手?少囉嗦,給我帶回去。”那個張所長瞪了洪景天一眼,不由分說地喝道。

幾個警察撲了上來,洪景天和韓誌軍苦笑了一下,隻得任由這些警察,給兩人戴上了手銬,帶上了停在不遠處的警用麵包車。

洪景天是國家幹部,韓誌軍是現役軍人,兩人總不成在大眾廣庭之下,公然襲警吧。

到了西城派出所,那幾個警察,態度粗暴地把兩人推下車,帶進了一個房間,銬在一根鋼管上,然後光當一聲,鐵門被鎖上。

洪景天借著這間空****的屋裏那昏暗的燈光,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苦笑著對韓誌軍道:“誌軍,真對不起,沒想到這次把你給連累了。”

韓誌軍自從警察出現之後,就沒有再說話,看到洪景天任由這些警察銬上後,也放棄了反抗,這時聽到洪景天這話,不由嘿嘿一笑,“景天,說實話,我活了二十幾歲,還從來沒有嚐過戴手銬的滋味,這次還真托天哥你的福了。對了,天哥,你說老實話,你摸沒摸那個小妞的屁股?”

到了這個時候,韓誌軍還有心思去想這事,洪景天不知該喜還是該惱。

“誌軍,你說呢?”洪景天不由好氣地說道。

“我想你應該沒摸吧,以你天哥的品位,就是要摸,也要摸個正點的嘛。”韓誌軍歪著頭想了想說道。

洪景天頓時被韓誌軍弄得哭笑不得。

這時,隨著鐵門被打開,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你,跟我出去。”

那個警察把手向洪景天一指,另外兩個警察,一左一右,帶著洪景天出了這間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