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景天被帶到另一個房間,看到前麵一張木桌前,坐著兩個身穿警服,十分威嚴的人,頭上仍然是一盞昏黃的白熾燈,不過在那張木桌前麵,卻豎著一個鐵架,上麵有一個仿佛探照燈樣的東西。

帶洪景天進來的那個警察,快步上前,大聲喊道:“報告所長,犯罪嫌疑人已帶到。”

聽到這話,洪景天仔細一打量,才發現桌前坐著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就是前來抓他和韓誌軍的張所長。

“誰是犯罪嫌疑人?誰給你們權力胡亂抓人?你們倒底還有沒有王法?”洪景天氣憤地喝道。

長這麽大,他還從來沒有經曆過被警察抓起來的事,這讓他感到十分氣憤和屈辱。

“大膽,到了這裏,還想抵賴?”那個張所長啪地一聲,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坐下,老實回到問題,爭取寬大處理,這是你唯一的出路。”

那押送洪景天的兩個警察,伸出手來,強行把洪景天按在張所長對麵的椅子上。

洪景天想了想,強忍住心裏的憤怒,坐了下來。

“姓名?”

“洪景天?”

“性別?”

“你不會看啊?”

“媽的,到了這裏,還敢嘴硬。”站在洪景天旁邊那個警察,猛然掏出電棒,向洪景天身上戳去,隻聽哧的一聲,洪景天感到渾身一震,一下子滑在地上。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這幫警察竟然敢搞刑訊逼供,洪景天的腦子突然一閃,難道是羅飛揚搞的鬼?

聽說羅飛揚大學畢業後,在市財政局上了一年班後,就下海辦起了企業,仗著他老子羅遠征是理州市副市長,拿了兩塊地皮,做起了倒賣批文的事,好像還成了理州市小有名氣的民營企業家。

自己被他弄到青樹皮中學,當了三年的人民教師,難道這小子還不想放過自己?

被那警察提到椅子上後,那個張所長繼續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開始審問,不過,洪景天堅持說自己和朋友在那裏喝酒,並沒有做任何違法的事,那夥人不分清紅皂白,上來就打,兩人隻是出於自衛。

同時,洪景天希望公安部門把那夥暴徒抓起來,繩之以法……

那個矮胖的張所長,看到洪景天被自己的手下折磨得筋疲力盡,還堅稱自己是冤枉的,就惱羞成怒地說道:“姓洪的,你給老子聽清了,今天如果你不承認行凶打人,就別想走出這間屋子。”

“他媽的,你們有種就弄死老子,不然,等老子出去,一定會讓你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的。”洪景天把心一橫,豁出去了,兩眼噴火,大聲咆哮道。

今天在這裏所受的奇恥大辱,洪景天在心裏發誓,一定要連本帶利撈回來,一定。

“他媽的,還敢嘴硬,給我打,給我打!”那個張所長,氣得抓起桌上的杯子,摔了出去。

那幾人警察,圍了上來,又是一頓拳打腳踢。

隻恨洪景天的雙手被拷住,再加上又挨了幾電棒。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隻能抬起雙手,護住自己的要害。

就在洪景天即將昏迷過去的恍惚中,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猛烈推開了,然後幾個人影伴著威嚴的不許動衝了進來。

洪景天隱約感覺到有人衝了進來,然後有一個人緊緊地抱住自己,似乎是韓誌軍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天哥!你怎麽啦,你可不要嚇我啊。”他隻感到兩眼一沉,就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洪景天慢慢睜開了眼睛,一片白色映入眼簾,同時還聞到一種醫院特有的藥水味道。

“我這是在哪裏啊。”洪景天費力地說道。

“景天,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驚喜地響起,然後就見柯雨藍那張光潔精致的臉,掛著晶瑩的淚珠,出現在麵前。

洪景天大吃一驚,有些茫然地望著柯雨藍。

“雨藍,你怎麽在這裏,這是哪裏啊?”洪景天隻記得自己在理州市西城派出所昏過去的情景,怎麽雨藍會出現在這裏啊。

“景天,你不知道,你都昏睡了兩天了,都快把我給嚇死了。”柯雨藍破渧而笑,真有點梨花帶雨的味道。

“兩天了?”洪景天喃喃自語,突然想到韓誌軍,他焦急地問道:“雨藍,誌軍呢,他怎麽啦?”

“他沒事,這次多虧了他啊,他和少強他們剛出去。”柯雨藍心有餘悸地說道。

就在這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杜少強、楊洋和韓誌軍走了進來,看到洪景天醒了,三人驚喜地跑了過來,杜少強一把抓住洪景天,熱淚盈眶地說道:“天哥,你總算醒了。”

“你們怎麽都來了?”洪景天望著杜少強和楊洋,心裏一陣溫暖。

“天哥,看你說的,你和誌軍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和少強能不來嗎?”楊洋在一邊笑著說道。

“誌軍,這倒底是怎麽回事?你不是也被關起來了嗎?”洪景天疑惑地問道。

自己昏迷這段時間,不知發生了多少事,他急切地想弄個明白。

杜少強看到他著急的樣子,就坐在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原來,在洪景天被帶走的時候,韓誌軍就感覺不對勁。他曾在C師特務營幹過幾年,也出國境線執行過好幾次絕密任務,對危險有一種近乎天生的敏感。

他待那幾個警察走後,側耳一聽,發現外麵沒有人,立即施展自己在部隊學的技藝,輕鬆地出了關押的屋子,然後如貓般潛到審訊洪景天的房間外,隔著門,聆聽裏麵的動靜。

這也是那個張所長,把注意力都放在對付洪景天身上,根本沒想到那個沉默的黑大個,竟然是一個經過特殊訓練的高手。

聽到洪景天在裏麵發出陣陣慘叫時,韓誌軍心如刀絞,恨不得立即衝進去把那幫家夥,狠狠揍一頓。

不過,幾年的特種訓練,讓他的心誌早已堅韌無比,知道莽撞行事,隻能把事情弄得更糟,於是立即潛出,在一間屋裏找到電話,立即給自己的大隊長華勇劍打了過去,說了自己和一個朋友在理州市西城派出所的遭遇,並說自己的朋友就要被他們給活活打死了,他請求出手救人。

華勇劍聽到自己的部下,竟然在理州市受到警察的欺負,頓時勃然大怒,不過,他並沒有同意韓誌軍擅自出手,而是讓他等自己派人前來解救。

A集團軍在理州市駐有一個野戰團,團長華勇劍和他關係極好,一個電話,魯愛國親自帶著警衛排,開著軍車,風馳電般地趕到了西城派出所,隨著魯愛國大手一揮,幾十個士兵如同旋風一般,衝進了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