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誰能把你啃了

譚二愣子火上來了,聲音卻低下去了:“我也納悶呢,這回怎麽連高縣長也**軟了?”

溫純一笑:“一個小小的破石料廠,跟高縣長有個鳥關係。”

“怎麽沒有?每月有分紅的呢。”譚二愣子脫口而出,接著又說:“兄弟,這事就你知道,可別到處亂說啊。”

溫純說:“這個我還要你提醒啊,高縣長這麽器重我,我不會亂說的。”

譚二愣子罵道:“媽的。要不是鄉幹部攔著,老子早開炮了。”

溫純說:“鄉幹部還是想升官呢,拿你們譚家兄弟做墊腳石。”

“真的?”譚二愣子又鼓起了眼珠子。

“我在縣裏聽說的,吳幸福要到辦公室當主任,高向陽想接他的書記呢。”溫純一本正經地說。“兄弟,這你也不能出去亂說啊。”

譚二愣子又開罵了:“我草,原來是這回事,怪不得壓著我兄弟幾個不讓動啊。”

溫純很泄氣:“是啊,你們不動,搞得我在牛廣濟麵前**的也硬不起來。”

譚二愣子也無奈地說:“媽的,他們軟蛋了,我們哪裏硬的起來嘛。”

溫純憤憤不平地說:“哼,我看也未必,說句不該說的話啊,你要放他一炮,看誰能把你的吊啃了?”

“對呀!兄弟,你怎麽不早說呢?”譚二愣子一拍大腿。“他牛大叉不是想拖死我們石料廠嗎?老子不尿他,照常放炮炸山,他牛大叉愛拖拖著去,看他能把老子的吊啃了。”

溫純忙低聲提醒道:“噓,小點聲,別讓書記鄉長聽見了。”

譚二愣子一縮脖子,左右看了看,笑了:“嗯,他們要是聽見了,非攔著我不可。”

溫純裝出很害怕的樣子,說:“兄弟,老弟我是瞎說的,你老哥可不能當真啊。”

譚二愣子一拍胸脯:“你老弟說啥了,老哥我什麽都沒聽見,哈哈。”

“哈哈。”溫純當胸捶了譚二愣子一拳,也大笑起來。

譚二愣子果然是個急性子,他猛地站起來,說:“走了,走了,老子回廠裏去了。”

溫純也站了起來,說:“哎,別急啊,還沒吃飯呢。”

譚二愣子說:“不吃了。”

溫純還勸:“哎呀,還是吃了再走嘛,餓著肚子,什麽也幹不了啊。”

“算了,算了,跟他們坐一起吃飯,老子也吃不下去。”說話間,譚二愣子已經拉開了房門,想想,又轉頭衝溫純咧咧嘴,說:“老子到村口小飯館去吃,那個小老板娘,水嫩著呢,又騷得很,改天忙完了,老哥帶你去玩玩。哈哈。”

說完,譚二愣子躡手躡腳地出了鄉政府院子,一溜小跑,揚長而去。

隔壁房間裏,吳幸福和譚家兄弟,又仔仔細細地盤問了於飛半天,還是覺得不太踏實,又給高亮泉通報了情況,高亮泉聽說牛廣濟耍開了無賴,也是氣急敗壞,卻也一時沒什麽好辦法,隻讓吳幸福盯著溫純抓緊做工作,不要因小失大。

正一籌莫展呢,高向陽來喊眾人吃飯了。

幾個人坐下來,剛端起酒杯,才發現少了一個譚二愣子。

吳幸福便問:“二愣子呢?”

譚家老大搖頭,高向陽就看著溫純。

溫純說:“哦,他到我們這邊坐了一會兒,高鄉長出去了,他也就走了,我喊他留下來吃飯,他不肯,他笑嗬嗬地說,他到村頭那個什麽娘們開的小餐館裏吃去了。”

聽溫純這麽一說,吳幸福的眉頭皺了一皺。

譚老大笑罵道:“這小子,又被那個小老板娘把魂勾走了。隨他去,我們喝。”

高向陽則是一臉的不高興,那個小餐館是高姓人家開的,小老板娘已經來告了幾回狀了,說譚二愣子喝酒不給錢不說,還動手動腳的,小老板娘得罪不起,還得擠出笑臉來曲意奉承,真是煩死了。

這小老板娘男人死的早,為了身邊的兩個孩子不受委屈,年紀輕輕的愣是不肯改嫁,死活要把高家孩子養大成人,就憑這一點,也讓村子上的高姓人家大為感動,孤兒寡母的,是真不容易,能幫襯一把的都會毫不猶豫伸把手。

可這個譚二愣子,連她也不肯放過,是不是騷擾一回,簡直他媽的太不是東西了。

高向陽給譚老大打過招呼,可譚老大把手一攤,發起了牢騷:“石料廠停產,他沒事做,閑的蛋疼,我也沒辦法。”

怪不得鄉村的人家罰多少款也要生男孩呢。

家裏沒個男人,受欺負是免不了的事。

小老板娘早先男人在的時候,譚二愣子還不敢太過放肆,現在男人沒了,這家夥就有點肆無忌憚了。

現在譚二愣子又去了,估計過不了一會兒,小老板娘又要來訴苦了,高向陽心裏能不煩嗎?

譚老大也看出來高向陽的不滿,便說:“書記,鄉長,溫主任啊,趕緊讓石料廠複工,我就能把這小子壓在山上,有事做了,他就不會喝多了到處撒酒瘋了。”

“複工,複工,你天天就知道複工。”吳幸福不耐煩了,他端起杯子,沒好氣地說:“喝酒,不談工作。”

眾人悶頭喝了一杯。

按規矩,該給縣裏下來的領導敬酒。

溫純推辭說:“下午還要去找牛廣濟做工作,酒就別喝了吧。”

於飛說:“還去啊?”

吳幸福瞪了他一眼,說:“怎麽了,怕了?”

於飛低下了頭。

溫純說:“如果牛廣濟還執迷不悟,那我們就隻好如實向縣裏維穩工作領導小組匯報,停他牛廣濟的職,讓石料廠先開工再說。”

“嗯,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我看也隻有如此了。”吳幸福點頭。“否則,沙河鄉掌握不了談判的主動權。”

譚老大連忙端起來杯子,說:“溫主任,謝謝你對石料廠的關心,我代表兄弟幾個敬你一杯。”

溫純擺手,說:“不喝了,不喝了,等協調好了再喝。”

本來都沒心情,又是中午,下午各自還有事。

於是,吳幸福讓把杯子撤了,說:“上飯吧。”

眾人端起碗來,正要吃,外麵有抽泣的聲音傳進來。

一聽聲音,高向陽“咚”地把碗重重地擱在飯桌上,幾個人一起抬頭,順著高向陽的目光往外看,一個衣冠不整的小娘們抹著眼淚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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