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純哥與飛哥

正說笑間,於飛帶著牛娜和黃二丫也到了。

幾個人坐定,溫純便問:“子銘兄,你遇到什麽難處了?”

趙子銘羞愧萬分,便把妹妹趙子旭的病情和自己的窘境說了說,卻絕口沒提黃鼠狼要他幫忙出氣的事。

溫純心知肚明,也不肯說破,隻說:“子銘兄,現在大家都是朋友了,你的難處也就是我們的難處,有些人的人情還是不欠為好,你妹妹住院的錢我們來幫你湊。”

說著,掏出錢包來,把所有的現金拿了出來,又問曾國強和於飛,帶了多少現金,一並歸攏來,大概有個五千來塊,全部塞給了趙子銘。

“這些你先拿著,不夠我明天再給你送過去。”

這一番舉動讓趙子銘更是無地自容了,他拿著錢的手不停地顫抖,無比激動地說:“謝謝了,純哥!”

牛娜瞪著眼問:“哎,你喊他什麽?”

“純哥啊!”

“嘻嘻,你比他大,憑什麽喊他哥啊?”

“這個怎麽跟你說呢?這麽說吧,在道上,佩服誰,就可以喊他哥。”

於飛當過警察,知道一些道上的內幕,便問:“子銘兄,如果你佩服我,是不是該喊我飛哥?”

趙子銘連忙搖頭:“不行,飛哥不能亂喊的。”

於飛笑道:“哈哈,怕和道上大名鼎鼎的橋南小飛喊亂了,對吧?”

趙子銘很是詫異:“你也知道飛哥?”

“橋南物流的李逸飛,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李逸飛是橋南一帶道上的老大,趙子銘擔心在幾位姑娘麵前失了麵子,便不再說話了,溫純看於飛還要說什麽,連忙阻止了他,說:“子銘兄,你喊我純哥,我可不敢當啊。有話坐下來,慢慢說。”

趙子銘不肯,他拉下臉來,說:“我就喊你純哥,你要不答應,這錢我還給你們。”

無奈,溫純隻得說:“好吧,好吧,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

“這還差不多。”趙子銘笑了:“純哥,以後我這條道上遇到點小麻煩,我來替大家擺平,別的我不敢吹,橋南一帶,李逸飛的範圍內,這點麵子還是有的。”

眾人都說好,趙子銘這才坐下來。

酒菜上來了,眾人落座,把酒言歡。

大家知道趙子銘有難言之隱,除了勸酒之外,隻問了問他的家庭情況,聽他說了家裏的遭遇,紛紛表示同情,尤其是說到兄妹情深,感動得幾位姑娘淚眼朦朧。

可黃二丫還是沒忍住,問道:“趙大哥,你到底為什麽要找溫純哥的麻煩呢?”

一句話,問得趙子銘麵紅耳赤了。

趙子銘端起酒杯,說道:“我答應別人了,不該說的就不說了,我幹了這一杯,給純哥,於飛老弟兩口子賠罪了。”說完,一仰頭幹了。

溫純和於飛也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黃二丫也不肯示弱,也端起杯子幹了一杯。

趙子銘看了,很是佩服,笑道:“哈哈,純哥,你們兄弟姐妹幾個,個個都是好酒量啊。”

溫純趕緊岔開話題:“子銘兄,不知道你妹妹趙子旭酒量如何,等她病好了,也叫出來,讓她跟這幾位姐姐比試比試。”

趙子銘連連擺手:“她呀,一個毛丫頭,哪裏趕得上這幾位姐姐。”

“我看未必呢,要說,子旭妹妹成績那麽好,將來上了大學,學問就比這幾位姐姐強多了。”溫純這麽一說,郭曉蘭、牛娜、黃二丫都低下了頭。

趙子旭學習成績優秀,一直是趙子銘心頭的驕傲。他端起杯子,誠懇地說:“等她將來有了出息,一定要好好報答幾位哥哥姐姐。”

曾國強說:“嗬嗬,她能有出息,最該報答的是你才對啊。”

於飛也問:“子銘兄,子旭妹妹考上大學,你有什麽打算啊。”

趙子銘說:“她怕花費大,不肯去外地,隻想上臨江大學,到時候,我把早點攤子擺到大學附近去,反正我孤身一人,守著她才是正事。”

溫純舉起了杯子,笑道:“哈哈,子旭有你這麽好的一個哥哥,是她的福分啊,來,我們敬你一杯。”

喝著喝著,趙子銘有些醉意了,他自己忍不住了,問道:“哥幾個,你們跟那人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把他的家夥搞那麽慘。”

曾國強憤憤不平地說:“哼,這還是溫純心軟,要依著我,恨不得把他那玩意割了。”

“至於嗎?聽上去你們比飛哥還狠呢。”

“怎麽不至於,你可以去縣醫院……”於飛突然意識到說漏了嘴,忙偷看了郭曉蘭一眼,打住了。

郭曉蘭也是琳瓏剔透的女子,看他們幾個說話吞吞吐吐地,還不住地拿眼瞟自己,心裏奇怪了一陣子,後來想起下午溫純急著問病人趙子旭和她哥哥的情況,漸漸也明白了,今天這事和自己有關。

這些天來,醫院裏一直在流傳,葉一舟被人暗算了,郭曉蘭暗暗高興,一算日子,還就是在自己被他禍害了的第二天晚上,開始沒太在意,隻想,活該,遭了報應了。

現在仔細一琢磨,這事可能就是溫純帶著他們幾個幹的。

趙子銘受了蒙騙,又來替葉一舟出頭,拿黃二丫作誘餌找溫純的麻煩,好在溫純把握得好,才沒有鬧出大事來。

想到這,郭曉蘭坐不住了,她問:“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溫純忙說:“哪有呢?沒有的事,來,吃飯,吃飯。”

郭曉蘭“啪”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眼淚就下來了:“嗚嗚,別人欺負我,你們也欺負我。”

溫純與於飛、曾國強對視了一眼。

一旁的牛娜沉不住氣了,她說:“蘭姐姐,誰欺負你了,告訴娜妹妹,我替你收拾他。”

郭曉蘭一指溫純等人,說:“就是他們幾個。”

“不會吧?哎,溫純哥,你把蘭姐姐怎麽的了?”牛娜這麽一問,把溫純鬧了個大紅臉。

看來再瞞也是瞞不住的了,溫純狠狠心,說:“曉蘭,我們確實替你出了口氣,不過,我們怕對你的影響不好,才沒跟你說。”

郭曉蘭趴在桌子上,傷心地哭了。

趙子銘看看溫純,又看看郭曉蘭,似乎有點明白了。他大罵道:“狗日的,裝得還挺像啊。草,純哥,你們對他還真是客氣的了。”

牛娜和黃二丫就坐在郭曉蘭身邊,忙柔聲安慰和勸解,可郭曉蘭哭得更凶了。

溫純說:“別勸了,讓她哭出來吧,哭出來心裏會舒服些。”

眾人都放下筷子,看著趴在桌子上的郭曉蘭,心裏很不是滋味。

哭了一會兒,郭曉蘭止住了哭聲,抬起頭,接過牛娜遞過來的紙巾,很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不好意思,敗了大家的興了。”

趙子銘搶著說:“對不起,曉蘭,都怪我,勾起了你的傷心事。”

郭曉蘭搖搖頭,說:“沒事,溫純他們已經替我出氣了。”

趙子銘叫道:“不行!他媽的,我差點上了他的當,我也要出這口惡氣。”

溫純想了一想,說:“子銘兄,要出氣可以,但是不能輕舉妄動,我們還要保護好被他禍害的受害者,要是為了這種人把自己搭進去,那就更不值得。”

趙子銘撓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那也對,我是個急性子,可沒你們幾個的好耐心。純哥,你說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