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5000多萬去向不明
李逸飛站了起來,搶著說:“但這麽做,錢霖達真的要在臨江一手遮天了。”
徐玉兒斜了他一眼,嗔道:“你看,又急了不是?”
李逸飛一屁股坐下來,端起茶幾上的小茶杯,一口喝光了。
“我明白了。”溫純的臉色嚴峻起來:“錢霖達操控土地交易,謀利並不是他最主要的目的,隱藏更深的目的就是妄想獨霸臨江建設市場的話語權。”
李逸飛和徐玉兒同時點頭。
溫純很堅決地說:“我會將宋飛龍之死以及你們剛才談到的情況一並向席書記匯報,無論這背後隱藏著什麽樣的陰謀,一定都不能讓他們得逞。”
第二天,溫純將了解到的宋飛龍被害情況向席菲菲匯報之後,席菲菲也是一臉的詫異。
“路橋公司與‘書香門第’並無特殊的關聯,魏鳴國為什麽要出手幫張紫怡解決宋飛龍和嶽子衡呢?”席菲菲問。
溫純分析說:“是啊,這說明在路橋公司與‘書香門第’之外,還有另外的利益集團,宋飛龍和嶽子衡對他們的威脅是致命的,所以,他們才要假借魏鳴國等人之手,除掉宋飛龍和嶽子衡,並製造自殺的假象來掩蓋他們的罪行。”
席菲菲點頭說:“對,這幫人躲在幕後,非常狡猾,手段高明,我認為,在宋飛龍與嶽子衡的被害之外,還一定隱藏著更大的罪惡和陰謀。”
“席書記,你分析得太透徹了。”溫純一直都很佩服席菲菲的細致和敏銳。
席菲菲微微一笑,說:“不是我分析得透徹,而是偵查和審計出來的事實讓我們不得不這麽去思考。”
溫純聽出了席菲菲的弦外之音,他問道:“席書記,是不是對路橋公司的審計有了新的發現。”
“對!”席菲菲興奮地說:“你還記得嗎,當初在研究誰來出任審計局局長時,你向我推薦了市財政局的季萍媛,現在看來,這個人的確選對了。”
席菲菲簡單地向溫純介紹了審計局派駐路橋公司的審計小組初步查實的結果。
自九裏湖大橋建設以來的短短幾年時間,路橋公司巧立名目,截留和挪用市政建設資金近5000萬元,除了流入京都某公司的2000萬元已經確認無法收回之外,還有2970多萬元資金去向不明。
溫純聽了,心情異常的沉重,從宋飛龍和嶽子衡的離奇死亡開始,他已經有過路橋公司以投資名義轉移出去的2000萬元收不回來的思想準備,可是,當得知在這兩千多萬以外,還有一個三千多萬,心裏不由得更加的震驚。
這才是一個初步結果,而且也隻是一個路橋公司,如果深查下去,後果將會如何,簡直不堪設想。
他原以為,隨著宋飛龍和嶽子衡“自殺”案的謎團逐漸揭開,籠罩在臨江市上空的沉重陰霾會漸漸散去,還臨江市民一個湛藍的天空。
但是,隨著偵查的不斷推進,浮出水麵的魏鳴國死不開口,而孔令虎和張紫怡竟然先知先覺地潛逃至今,現在又冒出一個3000多萬元去向不明。
更為可怕的是,幕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卻始終神龍見首不見尾,硬是在剛剛顯露出微弱光亮的時刻,一次次地蒙上了一團濃重的烏雲。
從摧毀“書香門第”入手,是溫純深思熟慮後下的一步妙棋,這步棋一環扣一環,眼見著就要直搗黃龍取得決定性勝利,卻又形成了一個捉摸不定的劫爭,需要借助更強大的力量,拿出更大的決心和智慧,才有可能撥雲見日。
想到這,溫純說:“席書記,還有一個情況我也順便匯報一下。”
溫純又把望城物流園擴建工程遇到的土地阻礙說了一遍。
席菲菲聽了,也是十分的震驚。她略略思考了一下,說:“溫純,形勢越來越複雜了,我覺得有必要向林書記建議,召開一次市委常委擴大會議,通報一下當前案件偵查以及對路橋公司的審計進展情況。”
“席書記,你的意思是……”溫純抬起目光,盯住了席菲菲。
席菲菲微微一笑,說:“溫純,當初你跟我匯報過,要從宋飛龍和嶽子衡的‘自殺’案入手,步步逼近真相,依我看,時機差不多了,該一點點地收網了。”
“可……”溫純猶豫了,他心裏還是擔心,背後的黑惡勢力及其保護傘還沒有浮出水麵,現在開始收網是不是有點為時過早了?
席菲菲顯然看穿了溫純的擔憂,她語氣堅定地說:“有些人藏得很深,單憑公安局的案件偵查,估計是很難觸及到這些人的痛處。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能讓他們逍遙自在地藏著。我認為有必要偵查和審計雙管齊下,逼迫他們顯露出原形!”
“太好了!”溫純的精神為之一振:“席書記,我明白了,被動地等蛇出洞,蛇卻不為所動,現在看來,逼蛇出洞的時機已經成熟了。”
席菲菲堅定地說:“溫純,一會兒我還要聽取季萍媛的匯報,你下一個的目標就是,提請市撤銷孔令虎的代表資格,盡快對其實施抓捕,同時,通過已經掌握的情況,爭取從魏鳴國身上打開突破口。我相信,不少的謎團,會在他們身上揭開。”
“是!”溫純響亮地答應了一聲。
席菲菲滿意地點點頭,又叮囑說:“你們動作要快,行動要果斷,還有,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相關證人。”
溫純從席菲菲的辦公室出來,下樓的時候,碰見了譚政榮的秘書小黃,他滿臉堆笑對溫純說:“溫局長,譚市長聽說你過來了,他想見見你。”
溫純跟在黃秘書的身後來到了市長辦公室的門前。
黃秘書輕輕地敲了敲門,等到裏麵有了聲音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推開一條縫,輕聲說:“譚市長,溫局長來了。”
譚政榮說:“請他進來吧。”
溫純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帽子,一進門,腳跟“啪”地一並,向譚政榮敬了一個禮。
譚政榮正在看文件,抬頭看見了英姿颯爽的溫純,破天荒地站了起來,笑著伸出手說:“小溫啊,穿上警服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快請坐,請坐。”
溫純走近前,雙手握住譚政榮的手,說:“我向譚市長檢討,平時匯報工作太少了。”
譚政榮不以為意,讓溫純在沙發上坐下。
黃秘書馬上給溫純泡了茶,輕輕地擱在了溫純的麵前。
譚政榮說:“小黃,你忙去吧。”
黃秘書知趣地退了出去,輕輕地帶上了門。
譚政榮親切地說:“小溫,最近工作忙壞了吧?可要注意身體喲。”
溫純站了起來,說:“謝謝市長關心。”
“坐,坐。”譚政榮擺擺手,笑著說:“小溫,我今天不和你談工作,就是拉拉家常,不要搞得太嚴肅了嘛。”
“是!”溫純又坐了下來。
譚政榮很隨意地問了問溫純的近況,得知他很長時間也沒有回過望城縣,譚政榮故意板著臉說:“小溫啊,這我就要批評你了。工作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去看看父母,看看望城縣的父老鄉親們哪。”
溫純說:“譚市長,您批評得對,以後我會抽出時間來多回去看看。”
聽溫純說完,譚政榮仰靠在沙發上,笑了起來:“嗬嗬,我也要作自我批評,我差不多也有大半年沒有回過望城了。”
溫純順杆就爬,說:“譚市長,您日理萬機,要是有事忙不過來,可以布置給我,我替您去辦。”
“好啊,親不親,家鄉人嘛。”譚政榮坐直了身子,又說:“小溫,當初李建軍推薦你去公安局的時候,我是提了反對意見的,我承認,我當時是有私心的,你完全可以接替宋飛龍當好一個城建局長,而當公安局長,級別雖然相同,但上升的空間有限,對你的成長不太有利啊。”
譚政榮這麽說,溫純心裏清楚,這隻是一句假惺惺的客套話。
但要是換了其他夢寐以求追逐權力的官員,聽到市長這句無比關懷的話,恐怕就要感動得鼻涕冒泡了。
在旁人看來,一個地級市的公安局長可以說是位高權重,但在許多同級別的官員中卻把這個位置視為畏途。
首先是公安局這個家不好當,幾千名民警占了市裏公務員的一小半的編製,雖說臨江市的財政還好,但市長也不敢把公安局的經費全包了。另外,公安局幾千名民警誰手裏都有點不大不小的權,有權的人多,犯錯誤的機會也就大,幾千號人誰也難保不出事,這也是臨江市治安環境一直未能得到根本改善的原因之一。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公安局長在政治上後勁不足。
論級別,比法院、檢察院低半格,能夠從公安局長提到副市長的在臨江市近十幾年的曆史上是沒有的,在東南省也是鳳毛麟角。
官員可以去窮單位,事多的單位,但絕對不願意去政治上沒有發展前途的單位。
所以,譚政榮這麽說,應該是對溫純政治上的極大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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