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各有情懷

臥室很小,隻有十幾個平米,一張床占去了大半空間,可是那粉色的窗簾,以及散發著柔和光線的壁燈使這個小小的空間充滿了溫馨的味道,仿佛主人之前特意布置過。

紫惠一走進臥室突然就呆在那裏不動了,兩隻眼睛隻管直直地盯著牆上那幅照片,照片中的男人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著她。男人光著上身,身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伸展著的兩條臂膀就像是雄鷹的翅膀,古銅色的肌膚就像是抹過橄欖油一樣閃閃發光。

紫惠就覺得身子一陣發虛,心口悶得喘不過氣來,她艱難地將目光從照片上移開,轉身盯著男人細細打量了一會兒,沙啞著嗓音疑惑地問道:“那是你?”

吳健得意地注視著女人的反應,笑道:“如假包換,看了人家的身子你不會再說人家娘娘腔了吧。”

紫惠扭頭看看那張大床,顫聲道:“小健,在哪裏按呀……”

吳健就像是領著自己的新娘一樣把女人拉到麵前,溫柔地說道:“把外衣脫掉趴在這裏,對了,絲襪也脫掉,盡量把你的肌膚露出多一點……”

紫惠忽然轉過頭,神情複雜地盯著男人,似乎怪他說話太直白。

吳健趕忙解釋道:“等一會兒我要給你抹上按摩膏呢。我去衛生間洗洗手,我可不想把我心目中的女神弄髒了。”

紫惠眼看著吳健出了臥室的門,站在那裏患得患失了一陣,抬頭就又看上了那張照片,忽然心中原本竄來竄去的火苗一瞬間就在全身燃燒起來,一隻手就開始慢慢解著自己的衣扣,緊緊咬著的紅唇似要滴出血來。

而此刻,在隔壁的房間裏,吳健從一個高分辨率的監視器上正觀察著女人的一舉一動,他拿著一個遙控器,不停地切換著房間裏隱藏著的攝像頭,從多個角度展現著女人的身體和動作,甚至每個神情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

監視器裏麵的紫惠已經脫掉了外套,裏麵是一件黑色的緊身t恤,正坐在那裏慢慢地脫著絲襪,不時還抬頭看看牆上男人健美的身軀,最後,她站起身來,伸手摸臉頰,然後慢慢趴了下去。

吳健站起身來,一雙眼睛繼續盯著監視器中的女人,一邊快速地換上一條寬鬆的薄綢褲,在他出門的時候,正好看見紫惠伸手把一條毛巾被蓋在自己的背上。

“你準備好了。”

紫惠正趴在那裏浮想聯翩,耳邊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扭頭就看見吳健一張臉正從上方俯視著自己,繼而就注意到男人光著上身,嘴裏禁不住嬌呼一聲,不過,馬上就看到他還穿著褲子,這才鬆了口氣,紅著臉瞥了一眼男人健壯的胸膛,一顆心禁不住砰砰亂跳。

“小健……快點吧……人家還要早點回去呢……”紫惠軟弱無力地催促道。

“姐,別催呀!到按摩院按一個鍾還要四十五分鍾呢,我這可是學院派經典的按摩方式,有一整套流程呢。”吳健邊說邊輕輕地揭掉女人背上的毛巾被,包在緊身筒裙中圓滾滾的屁股和兩條雪白的長腿就展現在眼前,吳健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紫惠聽了就吃吃笑道:“好好,人家就等著體驗你的經典按摩呢,別耍嘴皮子了,快來吧……”

“姐,按照要求本來是要脫光的,你穿著衣服效果可能會差點,你先體驗一下再說吧。”說完,吳健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個瓶子放在一條毛巾上,然後分開兩腿跨在紫惠的背上,不過,除了一雙手,他的身子並沒有碰到女人。

紫惠感到男人的一雙大手開始從自己的肩膀開始按起來,力道恰到好處,既不感到痛,又有點酸酸的感覺,心想,按摩還是男人按的好,喬菲給自己按了幾年了,從來沒有這麽舒服過,一方麵是力道不夠,另一方麵她也不懂穴道,不過是胡亂捏捏而已。

“姐,舒服嗎?”

紫惠感到男人的嘴就在腦袋上方,離自己很近。她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就感到男人的手漸漸向下來到了背上,隨著他身子的移動,兩人不時地碰觸一下,隨著吳健一雙手漸漸的下移,股就慢慢地坐到女人彈性十足的屁股上,隻是沒有把全身的重量壓上去。

忽然,脊背上一涼,紫惠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嘴裏輕哼了一聲。

“我給你抹上按摩油,不然我的手太粗糙了,會傷著你的肌膚。”耳邊傳來吳健低沉的嗓音,紫惠就軟軟的沉迷在其中不能自拔。

忽然,紫惠覺得吳健的手從自己的腋窩處慢慢往前麵伸過來,腦子頓時清醒了幾分,身體本能地開始抗拒,隻是軟弱的就像一片羽毛,嬌弱無力地哼哼道:“小健……不要這樣……”

吳健絲毫都不予理會,雙手順著光滑的兩肋再次衝擊目標,紫惠嘴裏嗚咽幾聲,一個身子頓時就抖作一團,渾身變得滾燙,就像是有一團火在炙烤著她。

對紫惠來說,此刻已經不是舒服不舒服的問題,而是那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吞噬著她的心,她自己都感到奇怪,即使尚融在國外的那段時間,也沒有出現過如此強烈的需求。

不知為什麽,今天不但整個身子變得敏感異常,同時心裏也像是火燒火燎的,一心就想著男人的慰藉,難道自己真的愛上了這個俊美的小男人?要不是腦子裏還保持著最後一點顧忌,她幾乎就要開口央求了。

如果再敢背叛我,就殺了你。

就在紫惠就像水中的一片浮萍一般起起伏伏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尚平一聲嚴厲的警告,渾身頓時一陣顫抖,想起這些年男人暗中幹過的那些可怕的事情,腦子一瞬間就清醒過來,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一股勁,身子猛地彈起來,把身上的吳健摔到了地上。

“小健……你……你怎麽說話不算話……”紫惠抓起自己的衣服裹在身上,氣喘籲籲地盯著男人,眼神中竟似有無限的幽怨。

吳健坐在地上還有點糊塗,心想,眼看就要得手了,怎麽突然翻臉了呢,不過,他馬上就發下女人一雙眼睛水汪汪,那語氣也軟綿綿的,哪像翻臉的樣子。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今天如果讓她溜掉,以後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絕對不能功虧一簣。

想到這裏,吳健從地上一躍而起,就像是一頭豹子一般猛地把紫惠撲倒在下麵,癡狂地說道:“姐,我太愛你了……讓我幫你下決心吧……要不,你就殺了我……”

話音未落,在紫惠的一陣驚呼中,已經扯掉了她身上的最後幾塊布片,也不管女人的指甲在他身上挖出了一道道血痕,三下五除二就讓美女董事長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張著小嘴說不出話來。

一陣敲門聲打斷了紫惠的回憶,她下意識地理理秀發,注意力回到眼前的現實之中。

沒想到,進來的正是讓她陷入幻覺之中的吳健,他一進來就關上了門,一雙幽怨的眼睛盯著紫惠看了一陣,才不滿地問道:“姐,最近你為什麽老是躲著人家,是不是開始討厭人家了……”

紫惠一愣,想起自己剛才的走神,臉上不禁泛起一片紅暈。可一想到這是在公司的辦公室,就故意板著臉說道:“小健,我不是說過嗎,沒事不要往我的辦公室跑……我最近事情多,哪裏有時間……”

吳健還沒等紫惠說完,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大聲道:“我不信,還不是把人家玩膩了就……你直說好了,如果是這樣人家也不會纏著你,何必要來這一套呢?”

看著吳健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紫惠的心馬上就軟了,不知道為什麽,在被吳健強行上了幾次以後,她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年輕了許多,不管什麽時候,心裏總是惦記著這個小男人,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他了。

“小健……”紫惠走到男人身邊坐下來,伸手在他的頭上摸了一下,猶豫道:“最近一段時間咱們不要在一起了,這是為你好……”

吳健抓住女人的一隻手,急切地問道:“為什麽?是不是他知道了?”

紫惠白了男人一眼,一根手指點著他的額頭嗔道:“別胡說!他要是知道了你還能這麽輕鬆?”

“那到底為什麽?你告訴我。”吳健一隻手居然就伸進了紫惠的衣服裏。

紫惠閉著眼睛哼哼了幾聲,忽然就拉住吳健的手,恨聲道:“要死了,這可是在辦公室……你再這樣我可不理你了……”

“那你說,為什麽這麽長時間故意躲著我?”吳健不依不饒地問道。

紫惠咬咬牙,跺跺腳,把嘴湊到吳健的耳邊低聲道:“小健,不是姐不想見你,其實姐每天都……我告訴你,我們的事情喬菲好像已經有所察覺,前幾天和我大吵了一架搬出去住了,我擔心她會……”

“你覺得她會告密?她不是和你情同姐妹嗎?”吳健似不信道。

紫惠瞪了男人一眼,說道:“你懂什麽……最近我們小心點,等事情平息了,姐再好好陪你……”

“姐——”吳健拉著紫惠的手女人一樣低喚一聲。“不是已經過去那麽多天了嘛,今晚去我那裏吧,人家特意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保你喜歡。”

紫惠癡癡地盯著麵前這張俊美的麵孔,心裏就有點癢癢,忽然問道:“小健,你和菲兒關係怎麽樣?”

吳健愣了一下,哼了一聲說道:“我是她的情敵,你說我們的關係怎麽樣?自然是看我不順眼了。”頓了一下,又把嘴湊到紫惠的耳邊低聲道:“姐,你是不是想讓人家把她收了,讓她乖乖地聽你的話。”

紫惠似乎被男人說中了心思,斜眼瞟著他似笑非笑真真假假地說道:“你有這個本事?她現在就一個人住著,有本事你去找她試試?”說完,心裏就感到一陣羞恥,罵自己為了這個男人居然不擇手段。

也許是受到來自良心的譴責,紫惠擺脫了吳健的糾纏,坐回到自己的董事長寶座上,一臉肅穆的神情。

吳健也站起身來,兩眼盯著女人一字一句地說道“姐,我就喜歡你一個,除了你人家誰都不要,不過人家什麽都聽你的,如果你願意就帶她到我那裏……晚上我等你……”

說完就自顧打開門出去了。紫惠呆呆地盯著男人消失的背影,自言自語地低聲道:“也許這就叫做墮落。”

開車的是地圖,旁邊坐著穿山甲,後麵座位上是尚融和歐陽曉珊,汽車正行駛在前往南山別墅的山路上。

“怎麽?紫惠要辭去董事長的職務?”尚融剛放下電話,歐陽曉珊驚訝地問道。

“這就是我今天準備和你談的事情。”尚融平靜地說道。

“哼,原來你不是陪我來找東西的,就知道你……”忽然意識到前麵還有兩個人,歐陽曉珊沒有繼續說下去。

尚融笑道:“我這叫公私兩不誤。你到底什麽東西落在別墅裏了,非要親自來找,該不會是什麽稀世珍寶吧。”

歐陽曉珊沒來由的一陣臉紅,心慌意亂地說道:“我可沒有稀世珍寶……也就是身邊的東西……”說著瞥了男人一眼,低聲道:“我懷疑是不是你拿走了。”說完臉上的醉態更濃了。

尚融看著女人朝紅的臉感到莫名其妙,怎麽一說到那東西她就臉紅呢,並且還懷疑自己拿走了。忽然,心中一動,歐陽曉珊曾經多次入住別墅,難道她有什麽秘密藏在這裏?

“你可別冤枉人,我對你的東西不感興趣,我隻對你……”

尚融還沒有說完,歐陽曉珊就伸手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阻止他說出難聽話,一邊用下巴向男人示意:前麵還有人呢。

尚融臉上露出一絲奸笑,靠在椅子上假裝睡覺,一邊暗地裏握住了女人一直綿軟的手,一直摩挲到別墅門口才放開。

歐陽曉珊驚訝地看見別墅門口有兩匹馬,等他們下車以後,屋子裏居然走出兩個人來,恭恭敬敬地對尚融說道:“老板,一切都準備好了,現在就要出發嗎。”

尚融走向前去摸馬脖子,又拍拍馬鞍,滿意地說道“不錯。”

歐陽曉珊這才知道男人居然提前派人在這裏做什麽準備工作呢,她看看那兩匹馬,扭頭朝男人投來詢問的目光。

尚融笑道:“曉珊,現在知道我為什麽讓你來的時候穿條寬鬆點的褲子了吧。我記得在上海的時候你可是對我吹噓過自己騎馬的技術,今天可以好好展示一下了,你該不會說沒騎過吧。”

歐陽曉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驚喜的神色,心想,這麽多年了他居然還記著自己的一句話,顯然這兩匹馬他是專門找來讓自己騎的。

一時間,歐陽曉珊看著男人的眼睛裏就有無限的溫情。一撇嘴說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人家可不是吹牛。”說完也不招呼男人,自顧走進了別墅。

尚融知道她上樓去找東西,於是就在門口的一塊石頭上坐下,點上一支煙,然後衝地圖和穿山甲說道:“那兩個太監最近都在忙什麽?”

地圖笑道:“他們正享受生活呢,每天大魚大肉的,身子都發胖了,看那樣子是不準備離開你給提供的房子了。”

尚融似自言自語地說道:“也不能讓他們老閑著,必須給他們找點事做……”

“老板,這兩個太監可是危險人物,就怕到時候不好打發。”穿山甲擔心地說道。

尚融胸有成竹地說道:“為什麽要打發他們,到時候讓他們給我們做保姆不好嗎?這可是孫海洋耗費心血親自訓練出來專門伺候達官貴人的,咱們平頭百姓能享受到那是前世的造化。”

地圖和穿山甲對望了一眼,不知道老板到底是在開玩笑還是別有用意。

正好說著,歐陽曉珊從別墅裏麵出來,手裏還拿著一頂寬邊遮陽帽,臉上帶著一副寬大的太陽鏡,幾乎遮住了半邊臉。

“找到了嗎?”尚融站起身問道。

“算了,也許我丟在別的地方了。我們去哪裏騎馬?”歐陽曉珊似乎不願意多談這件事。邊說邊走向前去親熱地拍拍一匹馬的腦袋,拉起韁繩回頭笑道:“這匹馬和我有緣,我就騎這匹了。”

尚融留下幾個馬仔在別墅等著,自己和女人牽著兩匹馬慢慢地往山裏麵走。等來到開闊地帶,歐陽曉珊似乎有點等不及了,回頭朝尚融一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居然一隻腳踩著馬登子輕鬆地跨到了馬背上,然後一拉韁繩那匹馬就來回打了一個轉,那動作既熟練又優美,顯然就是一個老騎手。

尚融驚訝的合不攏嘴,心想,歐陽曉珊給自己的印象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哪裏學會了騎馬。這樣看來自己今天可要丟醜了,因為自己也就會騎在馬上慢慢的溜溜,平生也就騎過三四回。

“愣著幹嘛?我可不等你了。”歐陽曉珊一聲輕笑,手裏一鬆馬韁繩,那匹馬就蹄聲得得向著小路跑去。

###第2章

尚融心裏著急,就扒著馬脖子往馬背上爬,剛爬到一半,那匹馬似乎急著要去找同伴,居然沒等主人坐上去就撒開四蹄朝前追去。尚融急得嘴裏吆喝了幾聲,可那匹馬和他又不熟,自然是不予理睬繼續跑自己的路,沒一會功夫就和前麵那匹馬追了首尾相接。

歐陽曉珊聽見身後馬蹄聲急,回頭一看,原來是男人追上來了,沒想到他也是個熟練的騎手,可仔細一看,心裏頓時對男人好生佩服,他居然半個身子掛在馬身子上,雙手也沒有抓韁繩,而是緊緊摟著馬脖子,一個腦袋緊貼在馬臉上,那樣子既滑稽又怪異,為了看個究竟,歐陽曉珊忍不住一帶馬韁停了下來。

“喂,沒想到你還懂馬術呀……”

歐陽曉珊話音未落,忽然看見那匹馬一抬四蹄長嘯一聲,就站在了它同伴不遠的地方,而男人的身子竟然就掉到了地下。

歐陽曉珊似乎這時才明白男人並不是在給自己表演馬術,而是壓根就沒有騎到馬背上去。看著灰頭土臉正爬起來的男人,歐陽曉珊忍不住捂著小嘴格格笑個不停。

還好馬的速度不快,沒有受傷,尚融爬起來拍拍身上塵土,心裏直罵那兩個馬仔不會選馬,害得自己在女人麵前丟臉。抬頭看看騎在馬上的女人好像笑得很開心,就一陣惱羞成怒,幾步就跨到她的馬跟前,不管三七二十爬到馬背上,伸手一把抱住她的柳腰,厚著臉皮說道:“好久沒騎了,還是你帶著我吧,咱們去聖女湖玩玩。”

歐陽曉珊被背後的男人摟在懷裏,心中一動,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不會騎早說呀!萬一摔傷了怎麽辦?”說完雙腿在馬肚子上一磕,就兩人共騎向著聖女湖進發。

尚融回頭看看那匹一點眼色都沒有的劣馬居然悠閑地跟了上來。

歐陽曉珊本來還讓馬一路小跑著,可後來就漸漸覺得不對勁,因為隨著馬匹的顛簸,自己的身子老是和男人挨挨碰碰,肚子上的兩隻手也趁機揩油,特別是耳朵邊有股熱乎乎的氣息不斷鑽進耳心,麻麻癢癢的,搞得她心跳氣喘。沒辦法隻能拉拉韁繩讓馬慢下來。

尚融見歐陽曉珊拉住了馬,就將身子和女人分開一點,正好看見她回頭瞪著自己,於是就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也沒辦法,坐不穩啊。”

歐陽曉珊覺得自從上次在別墅被男占了便宜以後,他的臉皮是越來越厚了,隻要有一點機會,自己稍微給點顏色他就會得寸進尺。說不定他剛才用的就是苦肉計,目的就是想名正言順地和自己同乘一匹馬。

想到這裏,歐陽曉珊幹脆勒住馬站下來,回頭瞪著男人不客氣地說道:“滾下去,少給我裝瘋賣傻。”

尚融摟著女人的手不放,哀求道:“我真的不會騎馬,你不會盼著我摔筋鬥吧。”

“哼,人家才不管你會不會騎,不會騎你叫人家幹什麽來了?快下去,不然我回去了。”歐陽曉珊絲毫都不給男人耍賴的機會。

尚融沒辦法,苦著臉從馬上爬下來,兩腳剛著地就見歐陽曉珊一聲輕喝騎著自己的馬一路小跑著去了,留下一串得意的嬌笑。

尚融無精打采地騎上自己的馬,這次劣馬倒是挺溫順的,不過他不敢讓馬跑起來,隻能慢騰騰地跟在歐陽曉珊的身後。

歐陽曉珊跑了一陣,聽聽後麵沒動靜,就勒住馬回頭一看,不禁心中一樂,隻見男人坐在馬背上一搖三晃的就像不倒翁一樣般,顯然是真的不會騎馬。心想,這次倒是冤枉他了。忽然又想起剛才男人的那個狼狽樣子,禁不住捂著嘴又是一陣咯咯嬌笑。遠遠地朝男人喊道:“照你這個速度,我們明天也到不了聖女湖。”

尚融看著女人得意的樣子忽然起了好勝心理,心想,老子就不信騎不了一匹馬,難道騎馬比騎女人還要複雜?這樣想著,膽子就壯起來,衝女人喊道:“你等著啊……”

說完一咬牙,雙腿夾緊馬肚子,在馬屁股上使勁拍了一掌,嘴裏喊聲“駕”,那匹馬仿佛理解主人爭強好勝的心思似的,瞬間就甩開四蹄朝著前麵猛衝過去。尚融措不及防,身子向後一仰,差點栽下馬來,嚇得他趕緊整個身子趴在馬身上,雙手摟緊了馬脖子,這才穩定下來,雖然姿勢不太優雅,可畢竟算是跑起來了。

歐陽曉珊一看男人就像是玩命一樣,不禁擔心起來,要是真摔壞了可不是自己刺激的嗎?沒想到這個壞蛋連騎個馬也要和自己爭高低,怪不得他那些女人一個個都雌伏在他的腳下。想到這裏,歐陽曉珊趕緊策馬追了上去,嘴裏喊道:“不會騎就算了,何必呢……咱們慢慢走吧。”

尚融趴在馬上胡天胡地地跑了一程,沒想到漸漸的就掌握了要領,慢慢的身子也直起來,伸手抓住了馬韁繩,沒一會兒功夫居然就騎得像模像樣了,還不是回頭看看後麵的女人,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歐陽曉珊恨的牙癢癢,原來這壞蛋真的是裝的,差點又上他的當。

兩人一口氣跑了半個多小時,等歐陽曉珊追上尚融的時候,聖女湖已經遙遙在望了。

歐陽曉珊四年前來到這裏的時候是冬季,那時白雪皚皚湖麵封凍,一派北國風光。而此刻是夏季,風景又截然不同。隻見陽光下浩大的一片水麵波光粼粼、群鳥雲集,四周樹木掩映、百花爭豔,尤其難能可貴的是,雖然離城市並不遠,可幾乎沒有外人涉足,對一個身處鬧市的人來說無異於世外桃源。

歐陽曉珊深深地吸了一口潮濕而又新鮮的空氣,策馬直奔到湖邊才停下來。從遠處看湖麵是亮閃閃的一片,可來到近前才發現湛藍的湖水就像是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嵌在大地上。湖水在微風吹拂下輕撫細細的沙灘,發出輕微的嘩嘩聲,就像是情人的偶偶細語。

“你不是一直想來這裏看看夏天的景色嗎?感覺怎麽樣?”尚融見女人佇立在湖邊一副陶醉的樣子,得意地問道。

歐陽曉珊回頭嬌媚地看了男人一眼,也不說話,兩下就蹬掉自己的鞋子,又挽起褲腿,然後就像個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姑娘一樣輕快地在淺水裏又跑又跳,也不管湖水打濕了衣服。

“小尚,湖水暖暖的好舒服啊,人家想在裏麵遊泳。”歐陽曉珊遠遠地喊道。

尚融也覺得心曠神怡,最近一段時間來內心的煩惱頓時就宣泄了不少,聽說女人要遊泳,腦子裏就浮現出一副美人戲水圖來,於是悠閑地在沙灘上坐下來,點上一支煙愜意地吸著,一邊慫恿道:“現在陽光正好,下午湖水就晾了……”

“你不來嗎?”

“我是旱鴨子。”

歐陽曉珊輕笑幾聲,忽然一皺眉道:“問題是沒有遊泳衣啊。”

尚融壞笑道:“要什麽遊泳衣?幹脆來個和大自然親密接觸吧。”

歐陽曉珊哪能不明白男人的意圖呢,咬著嘴唇,一邊用腳踢著湖水,一邊猶豫不決,不過眼前這碧綠的湖水確實對她的**不小,禁不住起了童心。心想,既然這壞蛋想看就讓他看一次吧,饞死他。

“那你轉過身去不許偷看。”歐陽曉珊臉上泛起一層紅暈。

“我不偷看,我光明正大的看,你不遊就算了,下次我帶小雨來……”尚融奸笑著說道。

歐陽曉珊心裏就恨恨的,心裏沒來由一陣酸溜溜的,忽然就和自己的女兒叫上了勁,隻見她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背著男人開始寬衣解帶,那模樣就像是在做著什麽奉獻似的。

尚融沒想到女人會來真的,一時倒心慌意亂起來,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心裏咚咚直跳,仿佛就怕她變卦似的,嘴裏麵還不三不四地說道:“能得美人一遊,真是聖女湖之大幸啊!”

歐陽曉珊脫得身上就剩下內衣的時候就停下了,舒展雙臂挽起自己的秀發用一直發卡別在腦後。

尚融感到一陣微微的失望,不過,就眼前的美景已經令他心跳氣喘了。

忽然,尚融覺得血液湧上了自己的麵頰,他睜圓了一雙鷹眼看著女人的手臂慢慢伸到背後開始解著搭扣,那動作就像是電影裏的蒙太奇,讓時間忽然變得緩慢而又虛幻起來。

肩膀上細細的帶子耷拉下來,可並沒有掉落,隻見女人慢慢朝著他轉過身來,臉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然後慢慢地鬆開了手,那紫色的布片就像是蝴蝶飛離了花園,那白晃晃的一對就在微風中搖曳多情。

尚融就像嗷嗷待哺的的嬰兒一般仰著頭,張著嘴,口水流了出來,那模樣就像是當年鄭剛患癡呆症的父親。

歐陽曉珊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身體對男人產生的效果,居然輕笑一聲,然後轉過身慢慢朝著蔚藍的湖水走去。

直到歐陽曉珊的整個身子被湖水淹沒,隻剩下一個腦袋露出水麵的時候,尚融嗓子眼裏幹嚎一聲,一轉身撲倒在沙灘上,把自己一張臉埋進溫熱的沙子裏,心裏不無遺憾地想到,為什麽非要保留那最後的一點呢?

歐陽曉珊在湖水裏盡情地暢遊,隻見她一會兒像運動員一樣奮力擊水,一會兒又仰在水麵隨著微波起起伏伏,一雙美腿上下翻飛,儼然就像是個遊泳健將。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的心徹底自由了,徹底放開了,男人的目光不再讓她感到羞恥,她甚至有意露出水麵讓自己傲人的身子落在岸上獵人的眼中。但這裏麵絕沒有一絲低俗的成分,有的隻是男女之間、兩個彼此吸引的異性動物之間天然而不加雕飾的原始遊戲。

“喂……你趴在那裏幹什麽?”

歐陽曉珊的呼喚聲讓尚融回到現實中來,他爬起身來一看,女人踩著水,兩條手臂伸到腦後正在理著散落的秀發。他注意到女人的腋窩很幹淨,不像紫惠和高燕那樣長滿腋毛。也許她剃過。

“你過來……

歐陽曉珊見男人還是呆頭呆腦的樣子,就朝他招招手,尚融心中一動,她想幹什麽?難道想在這大自然中和自己來個鴛鴦戲水?

“我是旱鴨子……”尚融沙啞著嗓音走到岸邊說道:“你上來,我給你搓搓背……”

“去你的……”歐陽曉珊仿佛識破了大灰狼的拙劣伎倆,雙手伸到水下一陣動作,然後就攪著手裏的一團東西,隨手朝著男人扔過來,說道:“掛在樹上幫我晾幹……”

尚融伸手接過那團東西,拿在手裏一看,鼻血差點流下來,原來是女人身上的的最後一塊布片。扭頭朝女人看去,正好看見她腿拍打著水麵朝遠處遊去,雪白的屁股在水麵時隱時現。

直到女人的身子在水中央變成一個小點,尚融才衝著她喊道:“別遊太遠,小心水裏有怪物。”

歐陽曉珊沒有回答,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嬌笑聲。

尚融這才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布片上,淡淡的紫色,上麵繡著幾朵不知名的小花。他用兩根手指捏著邊緣抖了兩下,然後把它掛在一條樹枝上。濕漉漉的布條就在風中舞動起來,似乎在向男人傳達著主人不為外人所知的隱秘信息。

尚融重新坐下來,點上一支煙,眯著眼睛看著遠處時隱時現的女人,心裏琢磨著等一會兒怎麽能讓她主動說出她和孫海洋的那個特殊的日期,但願她不會忘記了。不過,關於孫海洋留下來的那封信,他不打算告訴女人。

“喂,你睡著了嗎?”

尚融抬頭一看,隻見歐陽曉珊已經遊回來了,此刻正半蹲在水裏麵露出一個白膀子,臉上掛滿水珠,正眯著眼睛看著他呢。

尚融臉上就露出一絲壞笑,心想,這下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上來。“怎麽不遊了,時間還早呢,好不容易來一次,再遊一會吧。”

“哼!你轉過身去,人家要上來了。”歐陽曉珊紅著臉說道。

尚融一撇嘴笑道:“那不行,都說美人出水芙蓉,我今天一定要看看美人出水的傳說,曉珊,大大方方的上來吧,讓我也開開眼界。”

歐陽曉珊朝男人撩著湖水,嬌嗔道:“開你個頭,快轉過身去,要不我生氣了。”

尚融奸笑兩聲,絲毫不為所動,幸災樂禍地說道:“剛才的勁頭哪去了,別這麽小氣,我完全是從美學的角度欣賞一下,你就當我不存在……要不你就當我是個女人算了。”

說完往沙灘上一躺,雙手支在腦後,隻是盯著女人奸笑。

歐陽曉珊紅著臉,咬著嘴唇,心裏恨恨地說道:“你不轉過去我就待在這裏不出來……”

“那我巴不得呢。”尚融嘴裏叼著煙,活脫就像是一個無賴。

這個壞蛋的臉皮比一般人的厚,看他那個賴皮的樣子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看自己的身子了,這一切很可能在來之前他就已經算計好了,不知道接下來還有什麽把戲,但願他不會在這荒郊野外胡來的吧。

這樣想著歐陽曉珊一顆心既慌張又躁動。她瞥眼看看掛著自己小布片的樹枝,又瞄瞄男人,忽然一咬牙,一跺腳,一手遮著下麵,一手捂著上麵,嘩啦一下從水裏跳起身來,幾下就竄到了小樹下麵,扯下枝條上還帶著潮氣的布條,屁股衝著男人開始穿起來,由於過於慌張和羞臊,沒想到抬起一條的時候沒站穩身子,嘴裏驚呼一聲就搖搖擺擺地朝著地上倒去。

尚融被水裏跳出來的美人魚嚇了一跳,沒想到女人會背水一戰破釜沉舟,正被那個白花花的身子刺得睜不開眼,就見歐陽曉珊驚呼一聲,眼看身子就要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一股力量,隻見他從地上竄起來,兩三步就竄到了女人的身邊,就像是算準了時間似的剛好把女人抱在懷裏。

歐陽曉珊腦子轟的一下,幾乎失去知覺,閉著眼睛奄奄一息的隻是嬌聲細語著。

“放開我……你這個壞蛋……你要是敢亂來我……我就告訴小雨……”

看著歐陽曉珊嬌嬌怯怯的模樣,尚融不禁又憐香惜玉起來,心想,既然她願意和自己做著遊戲,為什麽非要撕去她最後一點尊嚴呢?如果自己霸王硬上弓的話,也許今後反而沒有了那種欲說還休的樂趣了,一直以來,難道不正是這種遮遮掩掩、互相捉迷藏一樣的把戲讓自己對她癡迷不已嗎?

“你別亂動,再亂動的話我可是真的要亂來了……你不是我的紅顏知己嗎?既然是知己就應該把自己的好東西拿出來分享啊,再說,我又不是想占有你的好東西,隻不過是欣賞欣賞而已嘛。”尚融強忍著內心的衝動,把嘴湊到女人的耳邊低聲細語道。

歐陽曉珊伸手捂住自己滾燙的臉,帶著哭腔罵道:“你這個壞蛋……誰和你分享……人家哪裏有好東西……我要穿衣服……”

“有沒有好東西有時候自己也不知道啊!要不怎麽說旁觀者清呢?”尚融為了延長這時刻,禁不住開始胡扯起來,繼續信口開河地說道:“這裏就像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穿什麽衣服呢,剛才我看你光著身子在水裏就像一條快樂的美人魚,現在美人魚上岸了,就要好好享受一下這裏純淨的陽光……”

“壞蛋壞蛋……”歐陽曉珊仿佛被男人的話說動了心,一個身子真的安靜下來,為了排解自己的尷尬,隻能不停地數落著男人。“下次休想我再和你出來……從來就對人家沒安好心,總想欺負人家……不放過任何一個機會……世界上哪兒你這樣的厚臉皮……”

尚融就像是沒有聽見女人的喃喃自語,一雙眼睛趁機在她的身上瞄來瞄去,嗓子眼幹的直冒火。

歐陽曉珊感覺到了男人身體的變化,心裏就恐慌起來,心想,再這樣讓他看下去沒準就會引得他狂性大發,還是趕快想辦法哄得這個魔王讓自己穿上衣服才好呢。

“小尚……你要是聽話……人家今晚就在別墅……陪你一晚上……你別想歪了……人家的意思是……是陪你說話聊天,就像……就像我們第一次來別墅的時候那樣……你說好不好……”歐陽曉珊就像是對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樣低聲哄道。

尚融是個典型的現實主義者,從來不相信空頭支票,再說,在別墅聊天哪裏比得上眼前的風光,何必舍近求遠、舍此即彼呢。

“曉珊,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想和我聊什麽就現在聊吧,我聽著呢……”尚融也小聲說道。

歐陽曉珊見男人不吃這一套,恨得牙癢癢,怪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讓他陪著來,可又沒有辦法,隻得低聲下氣地哀求道:“小尚……等會兒萬一有人來呢,要是讓別人看見……那就丟死人了……讓我穿上衣服……我有點冷……”

尚融見歐陽曉珊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為了能穿上衣服不知道腦細胞死了多少,他極力忍住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曉珊……”尚融低喚了一聲。聽在歐陽曉珊的耳朵裏說不出的撩人,腦子就有點昏沉起來,穿衣服的想法也就漸漸淡了,低聲問道:“你說什麽?”

“你告訴我,這次專門這麽遠跑來到底要找什麽東西?”尚融在女人耳朵上輕輕吹了一口氣問道。

“什麽東西……我忘記了……”歐陽曉珊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眼裏哼出來的。

“是不是把孫海洋送給你的禮物丟了……”

尚融的話還沒有說完,歐陽曉珊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猛然抬起頭來,一雙美目緊張地盯著尚融,驚訝地叫道:“你……你怎麽知道……是不是你拿去了……”

未說完,就見男人好像是沒聽見自己的話,一雙眼睛盯著自己的心口一動不動,低頭一看,就見自己差不對已經送到他的嘴邊了,雖然剛才她還惡作劇似的向男人展示過,可現在如此近距離地暴露在男人麵前仍然讓她受到了劇烈的刺激,嘴裏驚呼一聲,一頭就紮回了男人的懷裏。嘴裏嚷道:“你說你說……是不是你偷走了……”

“我才不要呢……那東西我又用不上……不過我知道誰偷走了你的寶貝……”尚融的嗓子已經上火了,幹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歐陽曉珊仰起頭來,臊得滿臉通紅。“是誰……除了你沒別人……誰知道你按什麽心,還不是為了好欺負人家才……”

尚融見女人不相信自己,禁不住伸手在它的屁股上拍了清脆的一掌,打得她瞬間就癱軟下來,嘴裏哼哼著,居然很享受的樣子。“你說你用過那東西沒有……”

歐陽曉珊聽了男人的問題,心理上像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嘴裏哼一聲,禁不住想起和諸葛明月在別墅度過的那個越晚,身子就變得嬌弱無力,嘴裏卻做著最後的抵抗。

“你管不著……人家不知道……你有病啊……”

尚融一看,歐陽曉珊顯然已經陷入了朦朧狀態,就像是在北京家裏的那次一樣,毫無疑問又是莫名其妙地崩潰了。不過也不能算是莫名其妙,起碼這次被自己抱在懷裏,對一個曠久了的女人來說並不是誰都能泰然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