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喪失鬥誌

尚平盯著女人盡量克製住自己的怒氣說道:“當然有關係,不僅和我有關係,同時也和公司每個人有關係。我今天來就是要和你商量出一個你我都能接受的轉讓方式。”

林惠冷笑一聲道:“你就不要打著公司全體員工的名義了,說白了不就是為了小雨母女嗎?遺憾的是它在我的名下,轉讓不轉讓要看我的個人意願。”

“那你可以說說你的意願,看看我能不能滿足你。”尚平平靜地說道。

“如果你能讓歐陽曉珊當董事長,那我也有權力提出我的人選,你以為我缺席的董事會決定的事情就不能更改了嗎?”

尚平一聽女人的話,就知道她這兩天還真學了一點法律知識,也許是哪個律師教的。也許是背後別有用心的人在鼓動她。

“我倒不知道你還有董事長的人選,說出來我聽聽。”尚平譏諷地說道。

“我準備提名讓妍妍當董事長。她的股份和歐陽曉珊一樣多。”林惠挺著脖子說道。

尚平一愣,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怪不得張妍這小娘皮兩天沒有回去,原來林惠給她灌了湯呢,難說她聽了不動心,隻是不好意思對自己說,隻好像個未過門的小媳婦一樣躲著自己,看來她們肯定是舊夢重圓了。

不過,尚平了解林惠的心理,其實她對誰來當董事長也無所謂,隻不過歐陽曉珊搶走了她的寶座心理不舒服,所以一心想和自己擰著來,要不然也不會把張妍抬出來了。

“現在的公司董事長和你那陣不一樣了,之所以讓歐陽曉珊坐上這個位置我想你應該能明白我的意圖,這完全是從公司目前的處境出發來考慮的,我沒有私心。”

“你有沒有私心自己心裏清楚,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手裏的股份該怎麽處理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還想和我談什麽?”林惠好像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我就是想知道你要怎麽處理?”尚平問道。

“你管的太多了吧。”

尚平的耐心給了林惠虛幻的感覺,她覺得喬敏說得對,該硬的時候一定要硬,不然又會被他牽著鼻子走。

“你的股份我當然管不著,但是你把它轉讓給別人,損害公司的利益,我就不能容忍。我問你,為什麽把股份的百分之五轉讓給南亞君。你別忘記,你手裏的股份隻有在公司內部股東沒有能力收購的情況下才能轉讓給外人。”

林惠知道這件事也瞞不住,索性就硬撐到底。“南亞君是我的朋友,再說我需要錢,你是不是想讓我一文不名地滾出公司?”

尚平一看林惠不可理喻,一時也失去了耐心,心想,不給她點顏色今天是扯不清了。這婆娘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就是莫須有的罪名也必須給她按上幾個。

他伸手就從包裏麵拿出幾盒磁帶扔在茶幾上說道:“看看你和那個小白臉的醜態吧,如果這個小白臉是個一般的人,我也不和你計較,但他是個國安局的特工,你居然勾結外人來對付我,妄想搞垮我的公司,既然你如此仇恨我,我也沒必要再對你客氣。今晚你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休想再走出這扇門。”

說完,就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說道:“把那個小白臉給我活埋了。”

林惠呆呆地盯著茶幾上的磁帶,馬上就意識到肯定是吳健的傑作,這個小王八蛋害死人呢,怎麽就落到了他的手上。

雖然林惠明白自己和吳健的事情瞞不住男人,可那隻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中間畢竟還隔著一層紙呢,現在麵前的幾盒磁帶馬上就讓她變得無處躲藏。

她臉上瞬間就湧上一片赤紅,可聽了男人後麵的幾句話,隨即又變得煞白,驚恐地說道:“你……你想幹什麽?”

尚平逼近女人,惡狠狠地說道:“我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讓人家看看表麵光鮮的董事長背後有多齷齪,然後你將羞憤的跳樓自殺……

當然,我向你保證,我們的幹兒子尚懷恩將繼承你的遺產……我想你應該清楚,給我戴綠帽子還不至於要你的命,可你硬要做我的敵人那就是自尋死路,我從來不會對敵人心慈手軟。知道鄭剛、李晴、孫小寧是怎麽死的嗎……他們都是我的敵人,所以必須死掉……”

男人的每一句話都讓林惠心驚肉跳,她這時才回到現實中來,原來自己想象中的男人隻是個虛幻的假象,所有的猜測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喬敏那些關於強硬自主權力之類的說教在真實的男人麵前不堪一擊,就像是癡人說夢。而自己很可能被她那些夢囈一般的教唆害死。

“你……你在說什麽?你竟敢……”林惠覺得自己的身子軟的就像是一團棉花,腦子裏頓時就失去了時空感覺,就像是一片輕柔的羽毛在暴風雨來臨之前預見到了自己無法掌握的命運。

尚平的內心雖然對自己的卑鄙做法很內疚,可還是對自己的話在女人身上起到的效果很滿意,他咬咬牙,走到縮成一團的女人麵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繼續凶悍地說道:

“我不是威脅你,我已經考慮了很久了,我們必須來個徹底的解決。在明天早上太陽出來之前你必須做出一個選擇。要麽為自己的行為承擔責任,按照我給你安排的方式去生活,要麽就帶著你的仇恨和愚蠢離開這個世界,我說的夠清楚了吧。”

林惠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男人,目光中居然流露出臣服的神情,覺得站在麵前的這個男人就像是主宰自己命運的天神,自己居然異想天開地想反對他,居然相信他會和自己講人情擺道理……

林惠張張嘴沒有說出話,眼淚就流了出來,她說不清自己是悔恨還是悲哀,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宗教問題,可在這一瞬間,她分明感到一切都是虛空,就連在臥室裏酣睡的幹兒子現在對她也沒有什麽實際意義,一切都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隨便你吧……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已經無所謂了……”林惠虛弱的就像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尚平曾經見過林惠的這種神情,那是在被方玉良綁架後失去記憶的那段時間,這是一種對生活不再抱有希望的人才會有的神情。自己惡毒的詛咒徹底顛覆了她的生活理念,以至於在短時間內她都無法再建立起生活的信心。

尚平感到自己的心一陣劇痛,雙手緊緊捂住胸口,臉上的肌肉都抽搐到了一起,他知道自己這是受到了良心的譴責,他覺得自己和林惠一樣都是背叛者,隻不過女人背叛的是現在,而自己背叛的是過去。

當那一陣揪心的疼痛過去以後,尚平幾乎想跪在林惠的麵前好好的懺悔,告訴他自己的真實想法,讓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告訴她那些折磨著自己的噩夢……

但是他咬緊牙關挺住了,心想,權當林惠是個病人,自己正對她進行休克療法。他轉過身去不看女人的臉,沙啞著嗓子低沉地說道:

“明天就有人送你去北京,然後你將乘飛機飛過太平洋,那裏有個小島風景宜人,還有一所木頭搭建的房子,我曾經在那裏住過一年時間,……

帶上你的兒子,好好撫養他……我安排楊嫂陪你一起去,如果妍妍願意陪著你……也可以去……也許什麽時候我會去看你,那時候我們可以像兩個老人一樣談談過去的歲月,但不是現在,因為現在我們兩的心情都不好。

你這輩子做過一次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原諒了你,這次事情不能算對不起我,但你危害到了我的安全……其實人類的兩大愛好就是功和名,追逐財富讓人興奮,培養後代也是一件刺激的事情,好好撫養你的幹兒子吧,這份職責不比做董事長來的輕鬆。”

“那裏有男人嗎?”林惠仿佛被催眠了一般,聲音帶著夢幻般的感覺。

尚平狠狠心,從包裏麵拿出幾張紙和一支筆遞到林惠麵前,躲避著她的目光生硬地說道:“在這裏簽上你的名字,你我就都解脫了。”

林惠連看都沒看就在上麵龍飛鳳舞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即就扔下手裏的筆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轉身上了樓,晃晃悠悠地進了幹兒子的臥室,那模樣就像是一個夢遊的人。

“你們怎麽啦?”

尚平正呆呆地看著林惠消失在門裏的背影,忽然見張妍穿著睡衣赤著腳站在樓梯口。那情形似曾相識,感覺卻又截然不同。

尚平一邊收拾自己的包,一邊意味深長地看了張妍一眼,宣布道:“我是來告訴你,林惠任命你當董事長的提名無效。看好她,要是她死了,你就得陪葬。”

來到樓下,尚平鑽進車裏先點上一支煙,然後一言不發地吸著。地圖和穿山甲對望了一眼,看老板的神情不像是剛剛和女人幹過好事的樣子,倒像是一個被強暴過的女人一樣失魂落魄。兩個人就緊緊閉住自己的嘴,生怕問出不合時宜的問題。

“那個……張彩霞有沒有什麽消息?”黑暗中尚平忽然問道。

地圖和穿山甲一愣,老板的思路永遠是那麽高深莫測,誰也猜不到他在想些什麽。剛從林惠這裏出來怎麽突然就問起了張彩霞呢?兩個女人八竿子也打不著啊。

“沒有……怎麽,難道她有什麽異動……”

尚平猛吸了幾口煙,把煙頭扔出窗外,似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和上帝打交道還是需要一個中間人……”

與此同時,在本市的一家迪廳裏麵,今天的狂歡接近了尾聲,不過最後的一支曲子讓裏麵的少男少女們更加瘋狂起來。

愛琳因為喝了幾杯酒,一張臉上紅豔豔的,隻見她瘋狂地擺動著自己屁股,絲毫都不在意背後的吳健緊貼在她的後麵隨著音樂的節奏擺動著,如果不是隔著一層布,那完全是標準的**動作。

忽然吳健似乎再也受不了女孩的刺激了,伸手就從背後一把抱住了她,一雙手也從愛琳的肚子攀上了胸口,腦袋埋進了女孩的脖子,貪婪地嗅著著少女的清香。

愛琳雖然心裏也有一團火,可畢竟和吳健還沒有達到那種親密程度,急忙掙紮開來,盯著吳健氣喘籲籲地說道:“不玩了……要回去了……”

吳健也不勉強,因為後麵還有更精彩的節目,所以馬上就拉著愛琳的手出了迪廳,在走向他的車的時候,他伸手摟著愛琳的腰,女孩隻是扭了幾下就半靠在他的懷裏,抬起頭嬌聲道:“你真壞,再這樣下次不和你一起玩。”

吳健不出聲,等愛琳說完就一低頭突然在她的紅唇上吻了一口,愛琳就撲在他身上捶打著,一路糾纏到了車上。

“送我回酒店……”一上車愛琳就嚷道。

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吳健就伸手摟住了她的脖子,側過身來把她壓在椅子上狠狠的親吻,開始的時候愛琳還掙紮著,可沒一會兒功夫就放軟了身子,當感覺到吳健的一隻手扶上光潔的腿,妄圖鑽進裙子的時候,她堅決地推開了男人,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壞蛋,夠了吧,送我回酒店。”

吳健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馬上就發動了車。

一路上愛琳都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暈乎乎的體味著剛才的感覺。直到汽車停下來,她才睜開眼睛。可是等她下車的時候,卻驚奇的發現,吳健並沒有送自己去酒店,而是把她拉到了一座公寓的前麵。

“這是哪裏?你怎麽沒送我回酒店?”愛琳腦子清醒過來,瞪著吳健生氣地問道,她怎麽能不知道吳健的意圖呢。

“愛琳,這是我的家,上去坐一會兒,我有好東西給你看……”說著就來拉愛琳的手,心想,女孩嘛,自然是要矜持一下,從剛才在迪吧的情況來看,愛琳顯然已經喜歡上了自己,要不她怎麽能讓自己親她呢。

沒想到愛琳一把甩開吳健的手,大聲道:“虧我這麽信任你……你到底送不送我回去,不送的話我就自己走……”

吳健嬉皮笑臉地又伸手摟住了愛琳的腰,一邊拖著她往公寓的大門走,一邊低聲道:“愛琳,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今晚我的心情特別不好,你就陪我說說話吧,你別擔心,我不會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

愛琳再次扭著身子掙脫了吳健的摟抱,紅著臉說道:“既然你愛我就應該尊重我……快送我回去,以後有機會……還陪你出來玩……”

吳健盯著愛琳看看,女孩那意思好像並不是矜持,分明是真的想離開自己,難道今晚自己真的要放空不成?看來還是要用點強才行。

這樣想著,吳健就一把抓住了愛琳的手,一邊使勁拉著她往前走,一邊央求道:“愛琳,都到門口了,就上去坐一會兒,我保證送你回酒店……”

愛琳雖然對吳健有好感,畢竟這樣的帥哥招人喜愛,可是她確實還沒有拿定主意要和他睡覺。況且剛才吳健親她的時候,有那麽一陣,她的腦子裏閃過尚平的影子。

而此刻見吳健毫不掩飾地想把自己拉到家裏,一時就怒上心頭,一邊拚命掙紮著,一邊大聲道:“放開我……你想幹什麽……”

吳健此刻已經控製不住自己了,哪裏還顧得上愛琳的反抗,一心隻想先把她拖進屋子再說,於是一伸手竟然抄起了愛琳的兩條腿,把她整個人抱在懷裏就朝公寓走去。

愛琳嘴裏叫著,一雙手胡亂拍打著男人,一雙腿也一陣亂踢,有幾次吳健沒有抱牢,讓女孩掙脫出來,他就又馬上把她抓住,就這樣兩人扭打著眼看就要到門廳了。

幾十米遠的地方,麵包車裏的幾個人一直在盯著眼前上演的一幕,這時,那個中年男人好像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回頭說道:“這小子怎麽一點耐心也沒有?隻要他在女孩麵前多獻點殷勤,還怕這女孩不乖乖的自動投懷送抱?看他急死鬼的樣子好像是世界末日就要來臨似的。你們去個人把她們分開,我可不想連累一個無辜的女孩……”

吳健這時已經有點惱羞成怒了,他一邊繼續拖著女孩往前走,一邊惱怒地說道:“你裝什麽逼,又不是第一次,在大學裏就已經和小白臉鬼混了……多玩一次又不會掉根毛……”

愛琳一聽,頓時身子一僵,緊接著就是一陣激烈的反抗,嘴裏罵道:“你這個流氓……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