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心軟了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尚平站在一邊默默地觀察著眼前的女人,雖然她的相貌再普通不過了,站在人群裏麵也毫無特色,可是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機警,心想,紀中雲明明隻要告訴她名字就行了,怎麽又沒這個人呢?
“走吧,也許我們找錯地方了。”尚平碰碰地圖的手臂道,然後低著頭隻管往外走。
地圖一臉疑惑地跟上來低聲道:“這是怎麽回事?那婆娘耍我們。”
“別回頭,隻管走你的……”尚平腳步不停低聲道。
就在兩個人走出去十幾米遠的時候,就聽背後有人喊道:“兩位客人請等一下,價錢好呀!”
尚平笑道:“我就知道她會來這套,這裏麵有個奧秘,你不明白……”
著兩個人回到了店裏麵,女人站在那裏把兩人又打量了一遍,低聲道:“你們隻能上去一個,誰上去?”
尚平猶豫了一下對地圖道:“你在這裏等著。”完就毫不猶豫地掀起那個破布簾走了進去。
沿著狹窄的樓梯慢慢地來到二樓,尚平站在那裏四下看看,心中就頗有感慨,記得電影裏那些國外的特工人員,不是出入山中別墅就是豪車美女相伴,再不濟也有個像樣的落腳點,怎麽紀中雲居然會住在這種破地方。不知道她是在有意躲避什麽人,還是幹他們這行的就喜歡這種見不得人的黑暗角落。也許她繼承了我黨在戰爭年代的優良傳統,走的是依靠廣大人民群眾的路子。這樣想著,尚平就覺得自己像是個地下黨的接頭人。
“進來……”
尚平在唯一的一扇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裏麵就傳來紀中雲虛弱的聲音。記得上次她被老保姆打斷腳腕的時候,還忍著劇痛跑來跑去,憑著她的毅力,怎麽就虛弱成了這樣的呢?看來這次傷的不輕。
房間隻有二十平米左右,裏麵拉著厚厚的窗簾,隻有一盞白熾燈散發出昏黃的光線,尚平真的有種身處新龍門客棧的感覺。不過,他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因為,他除了看見半臥在**的紀中雲之外,再沒看見別人,況且這麽的屋子,也沒地方藏人。
“你來得真快……坐下吧……”紀中雲身上裹著一條床單,身邊果然掛著一個吊針的架子。
“你這是……病了……”尚平很久沒有見過這個曾經的幹妹妹了,他注意到紀中雲的一張臉蒼白的就像是沒有血色似的,雖然是對手,可還是忍不住問道。
“我中了一槍……今天淩晨……就是殺吳健的那幫人幹的……”紀中雲虛弱的好像話的力氣都沒有。
尚平想起了和紀中雲在飛機上的時候,就是她那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讓他上了一次大當,雖然眼前的女人確實一副病怏怏的模樣,並且自稱是中了槍,可心裏還是半信半疑,生怕不心再被她的外表所迷惑。
“是嗎,傷哪兒了?怎麽不去醫院?”尚平仿佛毫不動心地問道。
紀中雲似乎明白男人對自己的猜忌,低聲道:“這種傷去醫院……隻能死的更快……”話還沒完,忽然就咳嗽起來,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神情,喘的不下去。
憑著自己的判斷,尚平覺得女人這次不是裝出來的,並且聽著女人的話,竟覺得她好像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頓時震驚地想到,中了一槍?難道她就快不行了?急著見自己是為了交代遺言?想到這,再也就顧不上疑神疑鬼,急忙道:“傷到了哪裏,嚴重嗎?”
紀中雲以為男人還是不相信自己,艱難地抬起手臂慢慢掀開了被子的一角,扭過頭去,咬著嘴唇道:“你自己看?”
雖然兩人相隔兩三米,可尚平還是看清了紀中雲的上身沒有穿衣服,心口的下麵從背部到前胸都纏著紗布,上麵還有紅色的血跡滲出來。
尚平呆呆地盯著紀中雲的身子不出話。雖然他不懂醫學,可從中槍的部位來看顯然傷的不輕,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居然隻是做了簡單的包紮,怪不得她臉色如此蒼白,明顯就是失血過多造成的。
按道理這種傷必須去醫院治療,可她寧願待在個條件簡陋的地方,可見她的對手能量很大,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她才下決心給自己打電話,白了就是想向自己求援,如果自己今天不來,她也許就活不到明天了。
“這下你相信了吧……”紀中雲見男人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身子,蒼白的臉上居然就有了一點血色,無力地抬抬手想遮掩自己的身子,可手臂舉到一半就掉在了**,嘴裏一陣急促的喘息。
尚平本來就是一個多情的種子,憐香惜玉是他的本色,此刻哪裏還管什麽陰謀陽謀,掏出手機就給地圖打電話。
“讓穿山甲把車開到門口,你趕快上來。”
紀中雲盯著男人,費盡最後一點力氣道:“你想好了……我可能會給你帶來……”
尚平走向前去,把床單裹住女人的身子,一邊道:“先治傷,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談……就算你是個禍根,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正著,就見地圖一頭就闖了進來,手上居然還拿著手槍。不過,一看見眼前的情景頓時就愣在了那裏。緊接著,樓梯上一陣腳步聲響,穿山甲也提著手槍衝了進來,同樣愣在了那裏。
“把她抬到到車上去……輕點,她受傷了……”尚平衝兩人道。
商店的那個女人見幾個人抬著一個人出來,臉上似乎有驚訝的神色,就聽紀中雲低聲道:“老張,你可以收掉了。”
女人默默地點點頭,眼中流露出擔憂的神情,一直目送著幾個人出了商店,上了車,然後就一路疾馳而去。
此刻,歐陽曉珊和雨送完了林惠剛回到辦公室,母女兩正在閑聊。
“媽,這兩天事情太多也沒顧上,這間辦公室當初是按照林惠的意思布置的,你要是不滿意的話,該換的換,該買的買,反正按照你自己的意思來布置就好了。”雨環顧著以前林惠的董事長辦公室道。
歐陽曉珊淡淡一笑道:“沒必要,目前這樣我就很滿意了。隻是給我找一個能幹點的秘書就行了。反正我也就是裝裝樣子,公司裏的大事情還要靠你來主持,你可不能麻痹大意。”
雨走到歐陽曉珊的背後,伸手揉著母親的肩膀嬌聲道:“你可不許當甩手掌櫃,起碼要幫我把局麵撐起來……”著,把嘴湊近歐陽曉珊低聲道:“媽,你他是怎麽服林惠主動放棄公司股份的,居然沒花一分錢,簡直不可思議。今天送她的時候本來我想問問的,可她對我愛理不理的。”
歐陽曉珊沉默了一會兒道:“誰處在她那種情況下都不會有好心情,你隻要接受現實就行了,沒必要去刨根問底,現在林惠走了,我給你當個掛名董事長,再沒有人捆你的手腳,要是公司經營不好,你可是再找不到理由了,你可別讓尚失望。”
雨哼了一聲道:“我怎麽總覺得他對誰都不會百分之百信任,就像是我們母女主管公司,可他又打算把雅弄進來,李笑水那個公司也有可能控製一部分股權,這樣看來,我們的股份還是達不到絕對多數,你他是不是有點心眼。”
歐陽曉珊淡淡一笑,拍拍雨的手背道:“你呀,就是不知足,你是不是以為,憑著你和他的關係就應該讓你絕對控股公司?我告訴你,這種情況即使你和他結婚以後也不可能出現。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考慮問題的方式方法問題,你的那些想法叫婦道,他的做法叫做王道。兩者的區別是一個感性一個理性,尚不會在公司的問題上感情用事。林惠的辭職就是證明。”
雨不服氣地道:“你他不是感情用事?我就覺得他讓林惠辭職就是心裏的感情因素在作怪。他對林惠不滿……如果以後他要是對我不滿是不是也會這樣?”
歐陽曉珊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低聲道:“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林惠也許得罪了他,但那最多隻是給他製造了一個借口而已,實際上他一直都忌諱林惠手裏掌握了過多的股份,以前他的麻煩事太多,所以就把賭注押在林惠身上,畢竟他們曾經是夫妻,信任程度自然比一般人要高。可現在不一樣了,就像一個國家一樣,戰爭年代有可能實行獨裁,可一旦安定下來就必須分權,公司也一樣,越是大公司越要互相牽製,公司也就越穩定,否則,一旦形成了某人一言獨大的局麵,他豈不是要成為孤家寡人?所以我勸你以後不要像林惠一樣用婦道來猜測你的男人,在家裏你是他的老婆,在公司就必須公事公辦,這樣你們才能長久。”
雨聽了母親的話半天沒有出聲,心想,自己和男人在一起混了這麽長時間了,其實還沒有母親了解他。別看媽媽不聲不響的,沒想到把問題看得這麽透徹,怪不得他會讓她出任董事長呢,從這個意義上來,他又比自己更了解母親。
雨禁不住一陣氣餒,忽然心中一動,心裏就產生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感到莫名其妙的念頭,忍不住道:“媽……你有沒有想過再……再找個伴兒……”
歐陽曉珊一愣,隨即居然臉上一熱,罵道:“你這死丫頭是不是嫌我多餘了,你要是覺得我礙著你們什麽事完全可以離開我啊。”
雨摟著母親的脖子嬌聲道:“你什麽呀,人家還不是怕你寂寞嘛……再,我的媽媽又年輕又美貌,就這樣虛度年華是不是太可惜了……”
歐陽曉珊在女兒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笑罵道:“越越不像話,我怎麽就虛度年華了?難道找個男人就不虛度年華了嗎?我告訴你,在我們這個國家,對於一個女人來,男人找的越多越不值錢,你看看那些女明星,換男人就像是換手袋一樣,雖然表麵風光,可哪個男人把她們當回事呢,最終也就是男人的玩物、社會的花瓶而已。愛情這東西生命很短暫,最終能在男人心目中確立自己的低位和價值,靠的還是專一本分和忍讓,你看看林惠,一次出軌,她的地位在尚眼裏就大打折扣,雖然他嘴上不,可心裏的想法誰知道呢?林惠要是能夠恪守婦道,不定最後都沒有你的機會呢……”
母女兩個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忽然就傳來了敲門聲。雨打開門一看,胖子王世禮帶著三名警察站在門前。
“孫總,這三位是市局刑警隊的警官,他們有重要的事情想和董事長談談。”胖子道。
雨心裏一陣惱怒,這個胖子怎麽直接就把警察帶到董事長辦公室來了,繼而一眼就認出了其中一個警察就是上次為了吳健失蹤案來找過自己的那個城關派出所的王所長,心裏就更沒好氣了。
“怎麽?那個吳健還沒有找到嗎?王總,帶他們去保安部,需要什麽方麵配合的你就看著辦一下,董事長正忙著呢。”
胖子王世禮還沒有表態,就聽那個四十來歲的中年警察開口道:“我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張浪,我們來是因為有一起重要的案子需要你們配合調查。你的沒錯,那個吳健沒有回來,他已經死了。”
雨一聽大吃一驚,馬上就想到這件事情會不會和尚平有關,如果上次那兩個警察自己可以對他們敷衍了事,可現在人命關天,並且來的是市公安局刑警隊的人,不管怎麽樣都要聽聽他們些什麽?
“雨,讓他們進來。”歐陽曉珊並不知道吳健是什麽人,不過,人家既然找上門來必然有他們的道理,躲避不是個辦法,隻是不知道這樁案子和公司有什麽關係。
因為公安局的人點名要見董事長,雨原本應該回避,可是她知道母親不了解情況,怕她言語上有什麽閃失,所以就沒有離開,而是坐在了歐陽曉珊的身邊。
三位警察坐下以後,歐陽曉珊才開口道:“協助公安機關破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隻是不知道我們能幫上什麽忙,你們就盡管好了。”
張浪知道一點雨的事情,可歐陽曉珊並不認識,隻是知道她們是母女關係,看著兩個美人,心裏就把尚平嫉妒的要死,心想,什麽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那都是騙人的鬼話。
尚平其實罪惡累累,手裏不知道有多少命案,最終連公安局長都死在他的手裏,可不但沒有受到懲罰,反而越活越興旺了,連老天爺都偏向有錢人,這他媽的是什麽世道?
隨即又想到,孫雨早就是他的女人了,就不知道這個家夥是不是母女通吃了。這王八蛋真是豔福不淺啊,祁局長要是地下有知怎麽能瞑目呢。
如果能借助這個案子把尚平的那些陳年老賬再翻出來就好了,就是不知道局裏麵那些頭頭腦腦一旦知道這個案子和尚平有關的時候,他們會抱什麽態度。反正在他們還沒有明確表態之前,自己可不能衝在前麵,連祁順東都不是他的對手,自己官位卑怎能是他的對手,方玉良的下場就是前車之鑒。
歐陽曉珊見張浪一雙眼睛在自己身上轉來轉去,仿佛自己就是嫌疑犯似的,心中惱怒,不過對男人的這種注目禮她也習慣了,於是就微微一笑道:“張警官,你不是要和我談談嗎?”
張浪驚醒過來,不過他是個老警察,臉皮自然非同一般,臉上絲毫都沒有流露出異樣的神色,幹咳了一聲客氣地道:“歐陽董事長,我們今天來就是想了解一下貴公司的員工吳健的情況,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澄清一下。”
雨及時插話道:“歐陽董事長剛剛上任,對公司的情況還不了解,有什麽問題還是由我來解答吧。”
張浪沉吟了一下道:“當然可以。”著就翻開一個記事本問道:“我們剛才在公司的人事部門查看了吳健的檔案,雖然他的身份證顯示是本市人,可那個身份證明顯是偽造的,你們是否知道他的具體情況。”
雨搖搖頭道:“在這方麵我們不會比你們知道的多,吳健在公司屬於普通員工,我們招聘的時候不會刻意去調查他的家庭狀況,一般都是應聘者自述。再,吳健在公司就職的時間並不長。”
張浪點點頭繼續問道:“那麽,貴公司的前董事長林惠是不是了解他的具體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