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患得患失
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尚平趁著大家互相敬酒忙做一團的時候,抽個空出了包廂,站在過道裏抽煙,由於多喝了幾杯,臉上感到**的,頭也有點眩暈起來。
心想,看來自己的酒量連賈家女人的一半也達不到,今後還是少和她們拚酒,不然就像剛才賈麗娜的那樣,連床也上不去。
“今天你可把風頭出盡了……”
忽然一句不冷不熱的話在身後響起,尚平回頭一看,沒想到竟然是李長年不聲不響地站在了身後。
乍一麵對這位沒有打過交道的對手,尚平心裏感到一陣心虛,他知道,雖然李長年從來都沒有和自己直接打過交道,但是從祁順東開始,一直到李晴,再到現在的顧仕誠,他在自己的案子裏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那股不屈不饒的精神就好像自己挖了他家八輩子祖墳似的。
“原來是李叔啊……”尚平故意套近乎道:“出什麽風頭?我怎麽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可是連婚禮上都沒有露麵啊……”
李長年哼了一聲,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糾纏,拿出一支煙來叼在嘴上,當尚平殷勤地湊上火去的時候,他拒絕了,而是自己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點上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道:
“尚平,從我個人的工作經曆來看,像你這樣罪大惡極卻逍遙法外這麽久的罪犯還確實不多見……不過,從整個曆史進程來看,你逃脫不了應有的懲罰,這就是所謂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誰也保不了你,你想想,你自以為的靠山王振良、董浩兄弟不都已經退出曆史舞台了嗎?更何況你一個人物了。
所以,我勸你不要太張狂,你之所以能夠苟延殘喘到今天,無非是借助了一些暫時的勢力或者沾了公安內部某些不穩定因素的光,但是,這種局麵不會持續下去……”
尚平靜靜地聽完李長年的話,沉默了一陣才道:“李叔,現在我們好歹也沾點親戚關係,你何必得這麽難聽呢?當然,你可以不認我這個親戚,不過也沒必要這麽咄咄逼人吧。
再,你現在已經不是廳長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即使我完蛋了也不可能在你的烏紗帽上增添什麽光環。
其實,真正退出曆史的舞台的應該是你,不但要退出曆史的舞台,從年齡上來,差不多也快退出人生的舞台了,怎麽就非要和我過不去呢,難道我們前世有仇?”
李長年並不生氣,而是緩緩道:“你的沒錯,但是在退出人生的舞台之前,看著你伏法是我人生的最後一個願望。
你剛才我們是親戚?這一點不能否認,凡是客觀存在的事實我們都必須麵對。但是,我們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親戚或者仇人之間的問題,而是兩類人,兩個群體,兩種思想觀念之間的鬥爭,絕對不是親戚或者仇人之間的狹隘關係所能代替。這種鬥爭沒有調和的餘地,就是你死我活……”
尚平一聽,倒吸一口冷氣,看來這老東西是借酒撒瘋,向自己宣戰呢。鑒於他以前的職位以及社會關係,自己還真不能不把他的宣戰當回事。但是在這種人麵前絕對不能軟弱,而是要奮起反擊,讓他感受到自己對手的實力。
“你剛才到了王振良和董家兄弟,他們和你可是一類人啊,你們曾經都是一個體製內的成員,當然,你們講的是成者王侯敗者寇,但是,這並不能你和他們有什麽本質的區別,你之所以能苟延殘喘到今天,無非是你的運氣比他們好一點而已。
當年王振良起冠冕堂皇的話來比你還要中聽,可背地裏幹的什麽事你也很清楚,現在你也口口聲聲把自己裝扮的像個人似的,暗地裏難道就真的那麽清白?
別的不,看看你老婆,看看你那個在鎖陽縣被打死的外甥所幹的勾當就知道你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你嘴裏的所謂兩類人,兩個群體,兩種思想觀念不過是用來排斥異己的借口,實際上自己整天幹著見不得人的事情,一邊還不許別人幹……
實在的,如果你李長年真的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我尚平即使伏法也心甘情願,可你是那樣的人嗎?”
尚平越越激動,最後逼近李長年,幾乎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你還記得你的幹女兒李滿媛嗎?記得吧。怎麽樣?一提起她,你這幅偽君子的麵孔就該收起來了吧。”
李長年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把煙頭丟在地上用腳碾滅,然後深深地看了尚平一眼,慢慢轉身朝包廂走去。
尚平氣急敗壞地追上兩步,惡狠狠地道:“別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如果一定要搞得你死我活的話,也應該送你個老東西先上路……”
李長年背對著尚平停了幾秒鍾,身子明顯微微顫抖,心裏直嘀咕著一句話:“隻要這個魔鬼存在一天,這坐城市就不得安寧。”
李長年的一席話把尚平今天所有的好心情都破壞了,他再沒有心思進江副省長請客的包廂,而是叫來魏子交代了幾句,然後就帶著劉香晚母女和四個尼姑悄悄地離開了酒店。至此喧鬧了一整天的華天酒店漸漸平靜下來。
黑暗中臥室的門被輕輕推開了,尚平躺在**裝睡,隨即就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後一個溫熱的身子就鑽進被窩緊貼在了他的身上。
“你這個壞蛋,怎麽半中間溜掉了……”女人嘴裏有股酒氣。
尚平側過身把女人摟在懷裏,一邊和她親吻,一邊道:“我可是一隻在等你……”
女人哼哼唧唧地道:“誰信呢……你老實交代,那個李笑水跟你是不是也有一腿?你要是敢給我弟弟戴綠帽子我可饒不了你……”
尚平罵道:“不識好人心……我看你弟弟都快被她迷死了,今晚也許他就忍不住了……”
女人喘道:“怎麽?你吃醋了?她可是你的幹女兒呢。”
……
吳亞玲軟軟地趴在男人的懷裏就像被抽去了筋骨,一邊嘴裏還哼哼唧唧地吸一口男人送到嘴邊的香煙。
“今天桌子上那幾個都是你的對手吧……看來你的麻煩事還不少啊。”吳亞玲嬌弱地道。
尚平抽著煙半天不話,直到女人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才道:“我從來都不會嫌麻煩,麻煩事多了人才過的充實……”
吳亞玲輕笑一聲,嗔道:“別裝的自己好像堅強無比,人家難道還不知道你叫我們姐弟來幹嘛?我可有言在先,我叔叔一再警告過,我們可不會和地方官員發生任何糾結。這些事情需要你自己擺平,沒人會幫你……”
尚平把女人拖起來,在她嘴上狠狠地親了幾口,緩緩道:“你就別給我打預防針了,我壓根就沒指望過你會幫我……
不過,這次讓你們姐弟來主要還是因為曉鵬和笑水的事情……我希望他們能成為夫妻,雖然曉鵬很優秀,可笑水也是百裏挑一的女孩,還不至於辱沒了你們的家世背景……
你可能不清楚,笑水是我的幹女兒,手裏掌管著幾十億資產,這個公司今後還要在境外上市,最終的資產將會達到近百億美元……難道我的這份大禮還不值你們姐弟跑一趟?”
吳亞玲坐在男人的懷裏,盯著他道:“你的這份大禮自有曉鵬會謝你。人家可不領情……不過,你放心,沒有人比我更了解自己的弟弟,他確實被李笑水迷住了,這樁婚事應該不成問題……隻是我不清楚你要怎麽樣的回報……”
尚平笑道:“我付出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也是為了讓我欣賞的人付出……如果我看不上的人,就是拿槍頂著我的腦袋也休想讓我妥協……至於回報,我從來不會祈求別人什麽回報,將心比心罷了。”
吳亞玲摸著男人的臉,輕笑一聲道:“那人家也沒什麽好回報的,隻有這顆心和這個身子了……”
尚平心想,光是金錢的投資看來是遠遠不夠的,有時候在女人身上的投資比金錢來的更重要,必須在她身上打下自己深深的印記,讓她時刻都不能忘掉自己。
同時,心裏不禁就想起了董海強讓他早點準備後路的話,心想,眼下和吳亞玲的關係,不正是自己提前準備的後路嗎?
吳亞玲與尚平一夜纏綿,第二天帶著男人一張空頭支票以及李笑水羞羞答答的承諾和吳曉鵬離開了b市。
在經過了和尚平長時間的磨合之後,她不僅為吳曉鵬娶了個好媳婦,還終於為家族贏得了第一家旗下的公司。
雖然現在李笑水還沒有過門,公司還沒有真正姓吳,可她相信尚平不敢食言,否則他也不會做出這種承諾。
畢竟又沒人逼迫他,完全是他心甘情願的奉獻。至於回報,她目前還不敢私自做主,必須等回到北京之後和叔叔商議以後才能決定,不過,總的來不虛此行。
吳亞玲姐弟前腳離開b市,尚平馬上就迫不及待地趕到李笑水那裏,一進門就見女孩坐在那裏仿佛在想心事。
一看見男人進來,嘴裏叫聲幹爹,跳起身子就撲進了他的懷裏,一個拳頭毫無章法地捶打著,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生氣還是羞怯。
“怎麽?難道我給你找的老公不滿意?”尚平隻管用力將女孩緊緊貼在自己身上,看著她一張吹彈可破的俏臉,一張嘴作勢就要親下去。
李笑水似乎已經感覺到了男人的衝動,漲紅著臉,微微扭著身子,低聲道:“幹爹,如果媽媽地下有知,一定會感激你的……”
尚平一聽,心裏的邪火立即熄滅了一半,心想,聽她這話的意思顯然是已經同意了。
哼,李晴這死鬼要是知道女兒攀上了吳家這根高枝,可能興奮的會從墳墓裏爬出來呢。她活著的時候,一輩子都想攀上有權有勢的男人,從韓震到王振良,最後還不惜殺死了絆腳石老公,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女兒攀上的男人豈是韓震王振良之流可比?
不過,尚平現在要的可不是死鬼李晴的感激,他的內心在失去平衡的時候,隱藏了很久的那點野心就暴露出來,沙啞著嗓音道:“我不讓你嗎感激,就想知道你怎麽感激我……”
李笑水感到男人的氣息直撲到臉上,不知為什麽,在羞怯的同時身子就熱起來,一些在內心深處常常閃現過的念頭仿佛在這一刻都匯聚到了一起,像是一股激流一樣將她推向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男人。
她忍不住就用雙臂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把滾燙的臉趴在他的肩膀上,夢幻般地問道:“你……想人家怎麽樣感激你……”
這句話問得尚平無言以對,他再瘋狂也不出讓她以身相許的胡言亂語,隻能更緊地摟著女孩的身子,一張臉在她的秀發上蹭來蹭去,似乎這樣做能發泄一部分心中**。
“幹爹……”李笑水似乎迷失在了男人的狂亂中,鼻子囔囔地低聲道:“你如果想……人家就報答你……”
尚平聽了李笑水的話,似乎嚇了一跳,趕忙將女孩鬆開一點,忽然就想起了愛琳,昨晚她已經和自己的丈夫度過了洞房花燭,不過他覺得自己心裏並沒有不平衡的感覺,反而感到很坦然。可是,為什麽輪到李笑水他的心裏就如此的翻江倒海呢?
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他和愛琳之間有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永遠都隻有他們兩人知道,即使她和顧飛親為一家人,也不會告訴自己的男人。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他並沒有完全失去她。而李笑水則不然,他們之間沒有那個秘密,一旦她的身心屬於吳曉鵬,那就意味著他徹底丟失了她。這才是讓他感到不安的真正原因。
“笑水,其實幹爹把你嫁給他確實有不得已的苦衷……當然,這裏有個前提,那就是你本人也喜歡他,如果你不喜歡他,我是不會強迫你的……”
其實,李笑水雖然對尚平的犯罪事實並不清楚,可也不是沒有一點耳聞或感覺,她從喬菲的言談舉止就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幹爹絕對不是一個吃齋念佛的主,至於他為什麽要給自己介紹的這門親事,那也絕對不會是從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角度出發的。
事實上,李笑水心裏早就有所準備,她知道自己和男人的所謂父女關係就像是一張薄薄的紙,隨著兩人之間的耳鬢廝磨,早晚會慢慢花掉,到時候一切就會水到渠成,把自己變成他眾多有錢女人中的一個。
對此李笑水並沒有抗拒的心理,因為這是一種思維慣性在作祟,自從她手裏掌握了男人的財富之後,就覺得兩人的命運也連在一起了。
隨著手裏的財富越來越多,就越加糾纏不清,她不可想象,就憑著自己手裏的這麽一大筆財富,男人會心甘情願讓自己嫁給一個毫不相幹的外人,這就好比一個男人把自己的一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可能是為了吸引別的異性的注意一樣。
所以,他把自己介紹給吳曉鵬,肯定是把自己作為了交易中的一部分,這讓她稍稍有點傷心,好在那個吳曉鵬也不是洪水猛獸。
實在的,那個男人不知道是多少女孩夢寐以求的對象呢。既然能嫁一個滿意的丈夫,又能幫幹爹解決問題,何樂而不為呢?
就算他現在想要她的身子,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像是對一段即將結束的生活留下一個永遠的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