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沉默的晚飯
看到季靜真把白彩姑拉上,季一音臉上有些不高興,但她又不好說怎麽,季靜真的脾氣,季一音知道得一清二楚,她可不想把剛回到家裏的丈夫再氣走。
季一音臉上的不高興,就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白彩姑的心裏,自然是知道她不高興了,畢竟季小音是她季一音的女兒,現在女兒生病,身上一根紗也沒有,季一音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女兒,這個心情可以理解。
但一想到早上看到的那一個嬌美的女子,白彩姑又不得不跟季靜真一起來,他可不願意看到那個嬌美的女子橫生出怎麽枝節來,現在能救這個女子的,也就隻有白彩姑一個人了。
白彩姑假裝沒有看到季一音臉上的表情,跟著季靜真一起向季小音的房間走去。
季一音也沒有心機吃飯了,她也站了起來,跟在了丈夫季靜真和白彩姑的身後,一起向女兒的房間走去。
側房和剛才幾人吃飯的廳房雖然隔著一個房間,但三人還是很快就走到了側房的門前。
側房就是季小音的房間。
季小音的房間門邊,有一個很大的玻璃推窗,玻璃推窗的外麵,裝有用不鏽鋼做成的防盜窗。
防盜窗是新裝上去的,顯然是專門為了把季小音關住才裝上去的。
季靜真伸手到防盜網裏去,把防盜網後麵的玻璃推窗推開。
天雖然還沒有全黑,但季小音的房間裏,已經有了一股濃濃的暮色,三人看房間裏的季小音時,看得並不清楚,不過窗口打開之後,季小音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清晰了。
看不清房間裏的女兒,季靜真又向門邊伸了一下手。
白彩姑聽到了電燈開關的響聲,響聲過後,季小音房間裏裏的電燈亮了起來了,房間裏變得一片通明。
房間裏,季小音依然和早上白彩姑看到的一樣,全身上下一絲不掛,人還在房間裏轉來轉去的跳躍著,嘴裏不停的說說唱唱。
唱的是時下正流行著的歌曲,說的是學校裏的一些同學和老師,白彩姑聽得很清楚。
白彩姑眼睛看向季小音的臉時,心裏立即就“各登”的震了一下!
季靜真和妻子季一音,天天看著女兒,倒是沒有看出怎麽來,但白彩姑這一眼望去,立即就感覺到事情嚴重了。
剛才在蓮花村的街上,季小音雖然把白彩姑抱住了,但由於當時時間很短,白彩姑根本就無暇去細看季小音的樣子,現在站到這窗前時,白彩姑才看清了,季小音的上嘴唇腫脹得很大,就連鼻子下麵的人中,有一半也是腫的。
這可是人快要死了的明顯標誌。
很多治病救人的醫生,一生之中從未讓別人在他用藥的時候死去,秘密就在這裏了:生病的人,鼻子下麵的人中和上嘴唇,一旦沒來由的全部高高的腫了起來,那這個人必然在三個時辰之內死去,哪怕是病再小,也難逃厄運。所以,當醫生看到一個病人的人中和上嘴唇在病中沒來由的腫起來時,是不會在這個病人的身上用藥打針的,如若不然,病人會隨著藥物入體而死,這是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密術。
現在這個季小音,人中已經腫了一大半,上嘴唇也是高高的腫起來,她的性命,已經很危險了,如果白彩姑猜的不錯,她應該活不過三天了。
三天之後,季小音的人中將會全部腫起來,到那時,她的生命也就走到盡頭了。
季靜真夫婦當然不會知道自己女兒的病已經進入危險期,知道季小音病入危險期的,隻有白彩姑一個人。
知道歸知道,知道了並不等於白彩姑會把這事說出來,他若把這事說出來了,那還不把季靜真夫婦急死?
“先去吃飯吧!”看到丈夫的眼睛裏又充滿了不安,季一音拉了拉丈夫的手說。
“你先去吧,我和小白在這裏站一下。”季靜真說,這大半天下來,季靜真對白彩姑的印象很好,他現在沒再叫白彩姑的名字,而是叫白彩姑小白,不過他隻知道白彩姑是個軍人,並不知道白彩姑是個軍官。
季一音不知道丈夫和白彩姑在這裏幹怎麽,但丈夫既然這麽說了,她也隻好先行走開。
看著妻子離去的背影消失在房間門外,季靜真把目光收了回來,看了白彩姑一眼後,嘴裏問到:“小白,我現在已經沒有主意了,你說我該怎麽辦才好呢?”
白彩姑想了想之後,對季靜真說到:“我看總把小音姑娘關著也不好,最起碼,你應該讓音姑娘到院子裏去走一走。”
“我也不想關著小音,我也想把小音放出來,早上我就讓小音到院子裏去走動了,結果她一蹦就跳過了圍牆,跑到街上去了,要不是你正好在街上出現,可能我們夫婦倆就沒有辦法把她拉回來了。”季靜真輕聲的說到。
聽到季靜真這麽說,白彩姑也不知道說怎麽才好了,隻得不再出聲。
白彩姑又仔細的看了燈下的季小音一眼,感覺今天晚上她應該還是絕對安全的,她的人中要全部腫起來,可能還要兩三天的時間。
季靜真夫婦現在對自己還不是很信任,白彩姑隻能到明天再想辦法救下這姑娘了。
看到白彩姑沉默不語,季靜真以為白彩姑也沒有怎麽辦法了,便伸手把門邊的電燈開關關了,和白彩姑一起離開季小音的房間。
兩人再回到廳房,看到季一音已經在餐桌前坐著等兩人一起吃飯了。
“先吃飯吧。”季靜真對白彩姑說著,拉著白彩姑坐到了餐桌邊上。
白彩姑點了點頭,在飯桌邊上坐下來和季靜真夫婦一起吃飯。
這一餐飯,季靜真夫婦兩人都不開口說話,整個吃晚飯的時間裏,靜悄悄的。
白彩姑十分的尷尬,他不知道自己是說話好還是不說話好。
看著夫婦兩這個樣子,白彩姑真想一走了之,但一想到還被關在房間裏的季小音,白彩姑又不得不把一走了之的想法壓了下去。
吃過晚飯之後,季靜真才再次記起了白彩姑,他拉著白彩姑的手,來到了廳房旁邊的一個房間門前:“這房間裏有床有衛生間,你就住這裏吧!我和我老婆現在都很煩,沒有心思來好好的招待你,你也別把這事放在心上,你可以把這裏當成你的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餓了就吃東西,不要理會我們。”
白彩姑點了點頭,季靜真這話,聽起來還算有點受用。
說完話之後,季靜真也不作任何的停留了,快步的走了回去,和妻子一起進入自己的房間,連餐桌上的碗筷也不收拾。
白彩姑走進了房間,打開房間裏的電燈,打量了房間一眼。
這房間應該是季靜真家的客房,不過看上去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住過人了,**有一層灰塵。
抖了一下**的床單,把灰塵弄掉,白彩姑關上房門,坐到了**。
把身上的荷包拿了出來,打開,白彩姑又看到了兩個淡淡的影子從荷包裏出來了。
正是亞紅和亞棉兩姐妹。
白彩姑正想問一下兩姐妹這裏是不是她們所說的麒麟山時,卻發現兩姐妹的臉上很不好看,不由的愣了一下,嘴裏問兩姐妹說:“怎麽啦?為什麽兩個都是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亞紅和亞棉忽然雙雙跪到了地上,嘴裏對白彩姑說道:“鬼王,請你把那個季一音殺了,為我母親報仇。”
白彩姑一愣,他一邊把亞紅姐妹從地上拉起來,嘴裏一邊問道:“你們別動不動就下跪,現在是文明時代,不倡導給別人下跪了。”
“這個季一音的前世,就是袁梧良的幫凶,她是害死我母親的惡人之一,請鬼王替我們把她殺掉!”被白彩姑從地上拉起來之後,一向平靜的亞紅,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我無權去殺人,殺人是犯國法的,這事情,我幹不了。”白彩姑一聽亞紅的話,立即就有些著急了。
“隻要你把季一音殺了,就算你已經為我們做了一件事,你為我們姐妹兩做的三件事,就隻剩下兩件了。”亞紅一見白彩姑不想殺人,立即又說道。
“不行,我說過要幫你們做三件事,我一定會做完的,這個季一音,我不能殺,你們也同樣無權殺她!”白彩姑說著,臉上變得嚴峻了起來,從他的表情裏亞紅能看出來,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死罪可免,活罪總不能免吧?她是親手把我母親扔到井裏去的人之一!”亞紅看到了白彩姑臉上的表情,知道自己不做出讓步,白彩姑是不會同意的,但亞紅並不想輕易的放過季一音。“隻要你們不做得太過份,我就不去管了。”看到亞紅不依不饒的樣子,白彩姑隻得這樣回答說。亞棉卻不肯就此罷手,她嘴裏憤憤的說到:“這個季一音,心腸歹毒,在麒麟山作妓,仗著有一個怎麽王爺寵著她,一生無惡不作,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命,難道我們就這樣放過她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