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工程招標 （1）
林淩當然清楚,??在這個中東大劇院工程項目的招標工作,??進行到如此關鍵的時刻,??於吉海給自己來這個電話,??不得不讓人懷疑他是衝著這個工程的事情來的,??而且讓人很不爽的是,??你來電話就來電話啊,??為什麽還要召喚自己到新交通大酒店去和他見麵,??是在向自己擺譜,??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如果換作是以前在項目部工作時的那個脾氣,??這個電話肯定是要被自己給推辭掉了的,??就算自己隻是一普通老百姓,??你有事情找我,??也應該是你到公司辦公室來找我,??而不是在電話遙控指揮別人,??到哪裏哪裏去和你見麵,??莫非你是一個高幹子弟就能這樣不把別人放在眼裏嗎,
真是暈死,??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紈絝子弟啊,??怎麽一點都不著調呢,??莫非所有的高幹紈絝子弟都是這個鬼模樣不成,??……
當接到林淩準備要過來的電話,??於吉海那頭好像倒是一點都不急的樣子,??他貌似氣定神閑地說：“沒事,??我正好睡了一覺,??林淩您來吧,??我等著您,??等下我們好好喝一杯,??”
林淩下樓去取車,??慢慢地開著車往新交通大酒店走,??心裏正在盤算著等怎樣和這個於吉海周旋,??既不會把自己給賣了,??同時又可以把這個祖宗給打發走,??但又不至於會得罪於副省長,??這種兩全齊美的辦法到底有沒有,??林淩一邊慢慢地開著車,??腦子裏還在那裏飛快著這些問題……
林淩因為一邊開車一邊考慮問題,??所以在這路上所耗費的時間就相對多了一些,?? 大約過了四十分鍾左右吧,??他的奧迪a8座駕已經駛到新交通大酒店,
林淩泊了車,??直接就進了電梯,??到了501室,??按下門鈴,??就聽得有腳步聲響,??門無聲地開了,??於吉海穿著睡衣來開的門,??見是林淩來了,??馬上笑著伸出手來握,??說：“林淩兄,??辛苦辛苦啊,??辛苦你走一趟啦,??”
林淩這時候也是十分熱情地樣子,??說道：“對不起於兄,??讓你久等了,??”當下兩人進了房,??林淩愕然發現房裏還有一個年輕女孩,??而且還完全看得出,??顯然這是剛剛穿上衣服的樣子,??此刻正在整理頭發,??林淩就覺得房間裏有一股濃濃的荷爾蒙的氣息,??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隻見那女人收了小鏡子,??對著林淩無恥地甜甜一笑,??並向著於吉海送了一個飛吻,??走掉了,
林淩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到這裏來,??竟然會看到這麽難堪的一幕,??真是有點太氣人了,??難道不是嗎,??說句不好聽的,??你有正常的生理需要,??我理解；你需要玩女人,??哪怕一天一個都好,??這我也可以理解；或者你需要尋找刺激,??這些我也可以理解,??但你也要看場合啊,??既然你把我約到這裏,??你就應該在這之前起碼消停一下嘛,??等我走了之後,??你再怎麽樣玩都與我無關啊,??但這些事情明明都是完全可以避免的,??你卻偏偏要這麽隨意,??既然我在來之前已經給了你電話,??其實你有太多的時間處理好這一切,??畢竟這種事情讓別人看到是很難看的,??就算你不覺得有什麽,??那你也要為別人考慮一下吧,??……
林淩心想,??一個根本不知道尊重自己的人,??那麽他又怎麽能學得會尊重別人呢,??此刻,??林淩真的是已經沒有語言了可以誇張了,??他不禁愕然良久,??不由得苦笑起來,??還暗暗地搖了搖頭,??口裏還在默默念叨著：這個於吉海,??還真就是一個扶不上牆的阿鬥,
蘇曉虹當初跟了這樣的人,??真的是實在是可惜了,??於吉海把那女人送出門之後,??掉轉身來,??對著林淩笑笑,??說道：“小弟魯莽,??對老兄不敬了,??請原諒,??”林淩一笑,??作出一副熱情地樣子說道：“不妨,??對人尚且說食色性也,??吉海兄風流倜儻,??處世灑脫,??令人仰慕,??”
於吉海說：“那小弟去洗漱一下,??總不能赤體相見啊,??請林淩兄稍等片刻啊,??”說完,??拿著衣服就進了衛生間,??接著,??水聲稀裏嘩啦地響了起來,
林淩見他如此倨傲,??簡直就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他心想就算你覺得自己再強,??也不至於這樣來擺譜嘛,??想著想著,??不覺氣不打一處出,??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按捺下來,??拉開厚厚地窗簾,??打開玻璃窗,??坐在臨窗的沙發上一支接一支的抽煙,??林淩覺得,??也許是原來自己在項目部擔任支部書記時間就久了,??待得都沒有了脾氣,??加上和這些年喜歡研究一些佛學的書籍,??漸漸也學得一點吐納之法,??遇事時深吸徐吐,??慢慢也就心平氣和了,??如果要放在幾年前的話,??隻怕自己早已經拂袖而去的了,
過了好一陣,??於吉海總算是出來了,??衣冠楚楚,??一邊走一邊抹頭發,??對著林淩笑道：“其實我到江漢市裏來兩天了,??前幾天在省城和你們集團公司周傳林他們在一起,??今天才打你的電話,??林淩兄,??你來我家一趟,??老頭子對你印象非常好呢,??叫我向你學習呢,??”
林淩這時候卻是大方地笑了,??說：“吉海兄真是說笑了,??吉海兄出身名門,??風流倜儻,??我倒是十分仰慕你的風采呢,??於省長他老人家好嗎,??”
“他身體好著呢,??老頭子隻要有會開,??有文件批閱,??有電視鏡頭上,??精神就足,??”於吉海笑著,??不失揶揄地回答,??“革命了一輩子,??什麽實惠都沒有得到,??卻隻是得了一些虛名,??有時候真是也不知道老頭子是怎麽想的,??”
林淩聽到於吉海這樣來說於重東,??總覺得不太好,??雖然並沒有開口接他的話繼續說,??但他就是感到應該找機會換個話題,??說點別的,??於是他就笑,??說：“於省長身居高位,??不失本色,??可敬可佩,??我有幸得到他老人家的接見,??聆聽教誨,??老人家知識淵博,??和藹可親,??尤其那種長者風度,??令人景仰,??難以忘懷,??”
於吉海也笑了起來,??說：“要說知識淵博,??這個倒還是真的,??長者風度,??就未必了,??老頭子對外確實和藹可親,??慈祥和藹,??但對我卻不是這樣,??典型的對外投降,??對內鎮壓呢,??就和清朝政府一樣,??”
林淩聽到這裏,??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說：“吉海兄,??你說話真是太逗,??真是幽默大發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於吉海隻是東拉西扯,??並沒有提及工程的事兒,??林淩自然也不主動去提,??但林淩知道這於吉海捱不了多久的,??果然,??於吉海接下來就開始把話題往工程方向引了,??說：“老頭子對你印象很深,??林淩兄,??說你對企業內部體製改革的思路很明確,??有創意,??還說,??你很有培養前途,??要我虛心向你學習呢,??老頭子就是這樣,??老愛拿我和別人比,??嫌我不爭氣,??”
林淩隻是笑,??並且開解地說道：“於省長他老人家對你寄以厚望啊,??吉海兄,??我倒是十分羨慕你呢,??有一個知識淵博的父親,??就等於是有一個好的導師呢,??”
於吉海笑,??說：“你說起導師,??我才想起來,??老頭兒一輩子就想當個老師,??都已經做到常務副省長了,??還經常叨叨著以前在大學當教授的事,??說什麽得天下英才以教之是人生最大幸福,??你還別說,??前幾年,??他原來的那所大學還真的給他頒發了一紙聘書,??聘他去當什麽博士研究生導師,??把老頭兒歡喜得,??其實人家不過是圖他這個常務副省長手裏的權力,??多給學校爭點財政撥款,??”
於吉海笑笑地看著林淩,??突然很神秘地說：“林淩兄,??我倒是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你不妨去考我爸的研究生,??老頭兒對你這麽喜歡,??你去考,??估計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林淩聽到這話,??他的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但表麵上卻依然是不動聲色,??說：“謝謝吉海兄指點,??我倒是想啊,??隻是我天生愚鈍,??隻怕考不上,??再說,??我現在哪兒有空閑時間去看書,??”其實,??他原來就聽蘇曉虹提起過這件事,??據蘇曉虹說是能夠做得上於重東的研究生,??對於自己日後的升遷,??將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於吉海笑笑,??說：“老兄看來還真是太迂了一點,??如今的領導幹部研究生,??有幾個人是考上來的,??又有幾個有研究生的真本事,??不過是掩耳盜鈴罷了,??你才華橫溢,??老頭子又那麽中意你,??你何不一試,??萬一成功了,??不僅圓了自己的研究生夢,??也了卻了我爸的教授情結,??我們還要感謝你呢”
聽了於吉海這一番吉言,??林淩的心裏開始未免有點心動起來,??因為現在這種年代,??在仕途方麵要想盡快得到升遷,??這文憑往往是起著決定性的作用,??更何況是到時候還是中原省常務副省長於重東的研究生,??那將是一個什麽概念呢,??想到這裏,??林淩真的是有點動了心,??但在表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任何痕跡,??反正是一副心靜如水的樣子,??因為林淩很好奇,??而且是很想看看,??這個於吉海怎麽樣開口和林淩提及工程方麵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