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到川南 (1)
林淩這一次是初到川南市,晚上如今是呆在川東區域指揮部安排的宿舍裏。也許是到一個新地方的緣故吧,他在**躺了很久時間,但卻一直久久地未能入睡。
按理對他個人來說,都已經是四十好幾的人了,在中東公司外麵出差東奔西跑地,也跑過了不少地方,應該說該經曆的工作他幾乎都嚐試過了,而且如今換到這裏工作,這裏的環境及各方麵的設施都不錯,對這裏任何不滿意的想法應該都是不會有的。要說有什麽不適應的話,那就是這次從事的工作和原來的從事過的工作不是完全相同,甚至還有著本質的區別,雖然兩者都是在架鐵路,但現在卻是要先架橋,然後才能在橋梁上架鐵路,在技術方麵上規範又是基本上不怎麽相同的。
而且用他自己的話來說,這一次工作調動是真的與以往大不相同,至於為什麽,當然就應該是換了一家單位了,單位換了,責任也不同了,所有的一切又得重新開始熟悉,特別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更加需要去上心了。因為現在畢竟和過去不一樣了,以前在鐵路區域項目部的時候和劉陽陽是平級的,現在可不一樣啦,現在隻是一個三把手,人家謝建國可是集團裏副總,楊功在集團公司再怎麽說不上話,人家也好歹也是一副總經濟師,這兩人在單位裏都是享受副局級待遇。可如今自己可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副手,幹工作和做人一樣,最主要的就是要找準位置,找對路子,把握民心,這樣以後做起事情起來,就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第二天,林淩老早就爬了起來,也許是換了地方,還是在想著一些工作上的問題,晚上他總是有些睡不踏實。早上還不到6點就醒了,然後就是再想睡也睡不著,他幹脆就起來了,洗漱完了之後,見時間離8點還早得很,心想還不如到外麵去隨便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嘛。
林淩這時候來到了院外,他正在考慮往何處去散步呢,因為是走路,他覺得不好走得太遠,要不然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可不太好,於是他決定幹脆到指揮部後麵的雙林公園裏去,裏麵有一兩座不算太高的山峰,可以供遊客攀登,而且在山上的空氣應該比街上的空氣要好得多嘛,他在南市可是一個登山高手,在家裏就經常帶著賀冬梅梅和兒子到江漢市的蓮山去,那裏的景色和這裏也差不多,再說雙林公園的這些山上麵都設有一兩個涼亭遊客歇腳,相信時間也不會要多久的,想到這裏就朝著高處的風願亭拾級而上。
原來在江漢市公司黨辦的時候,隻要有可能,每天早上林淩都堅持到室外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呼吸幾口新鮮空氣。這並非什麽特殊待遇,但對於林淩來說,卻實在是不太容易,因為他每天早上要送兒子去上學,送完兒子之後才能往蓮山那裏開去,基本上到了蓮山也就剩不了多少時間可以登山了,最多也就跑步登個幾十米也就算了,隻有等到星期六、星期天才能和家人一起,來爬一次完整的山。
就在林淩大步流星地往上麵爬的時候,身後的石階上忽然響起輕巧的腳步聲,有人也上了山,而且就在身後。掉轉頭去,是一個身著紅色運動服的年輕女人,微喘著斜倚在扶手上,那樣子還有幾分嬌媚。林淩覺得好像有些麵熟,猜想可能就是指揮部哪個部門的,卻一時想不起是誰來。年輕女人也發現了林淩在看著她,一雙黑亮的媚眼拋過來,驚奇地說道:“是林書記您呀!”林淩說:“你是……?”女人說:“我是指揮部辦公室的秘書的蘇曉虹啊,您不記得我啦,昨天吃飯的時候我還過去給您敬過酒呢!”林淩一下子想起來了,昨天是有好幾個美女去給他敬過酒,但是否能一一對上號,他還是沒有把握。“昨天謝指揮長要和你連碰三杯,我還幫你喝了一杯呢。您記不得啦?”年輕女人一邊說話一邊又把那黑亮的拋了過來,弄得林淩有點心慌,不敢正視年輕女人的眼睛。
不過他總算是想起來了,還真有那麽一回事,昨天吃飯的時候,謝建國的確在一次又一次給他敬酒,他實在是不好意思拒絕,隻能硬著頭皮應戰,到後麵謝建國在走完所有酒桌的通關之後,又再一次來到林淩麵前說是要和他連喝三杯,以示今後的工作能合作愉快,但這時候,林淩原來喝下去的酒一直在往上湧著,一種想吐的感覺,非常難受,當時他正想勉為其難地喝下去的時候,杯子給一個年輕女孩把杯子拿了過去,嘴上還說著:“我幫林書記把這杯喝了。”林淩還沒有反應過來,年輕女孩已經把那杯酒喝了下去,然後轉身走到別處去了。
林淩說:“那你叫蘇……?”年輕女人說:“我是指揮部辦公室的秘書蘇曉虹。”也許是一回生二回熟吧,要不就是蘇曉紅幫他解過酒圍,這一下蘇曉紅第二次來到麵前,林淩感覺就不那麽生疏了,忙說道:“是小蘇啊,怎麽,你也是怎麽早出來鍛煉身體?”蘇曉虹說:“已經成習慣了,每天早上都來,這裏空氣好,而且離單位又近,走一下然後準備上班。”林淩說:“這麽早?不用照顧孩子?”蘇曉虹說:“那一半一起生活了三年多,但他做夢都想到國外去,所以孩子就一直沒敢要,去年好不容易能去日本了,所以倆個人就分手了。”林淩說:“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跟了去呢?”蘇曉虹說:我這人生平最恨日本鬼子,你要我去日本,門都沒有!”
這個蘇曉虹還真有點意思,林淩這麽想,眼睛也不禁多看了蘇曉虹一眼,心裏在自己說:還真是一個美人胚子,就是不知道她以前的男人是什麽樣的人,這麽漂亮的女人也不想要?尤其是那雙眼睛無疑是漂亮的、嫵媚的,讓男人看了就會心動的那種。但卻不想和她討論這些過於嚴重的話題,抬頭望去,看到不遠處一個涼亭頂上寫著湘南亭三個大字。蘇曉虹也抬了頭看起字來。她說:“小時我父親教我練一種叫顏體的字,好像就是這個樣子。”林淩說:“你還練過顏體?怎麽樣?哪天也給我寫幅字吧,我這人最喜歡收藏書法作品啦。”蘇曉虹說:“林書記您別笑話我了,我那哪叫練字,隻是跟父親練過兩天,但始終不得要領,不是這塊料,幹脆禿筆一扔就再不肯練了。”林淩說:“這還真是顏體,顏體字的特點就是四個字:圓、齊、均、疏。你再看這個南字,它的豎鉤部分都用轉筆且把轉後的豎畫寫成弧形,顏體總的來說就是:端莊雄厚,楷法嚴整。從這湘春亭三字,便可看得出端倪來。”
聽林淩這麽說,蘇曉虹就倍加專注地瞧起這幾個字來。然後兩人又聊一些有關指揮部和工程方麵的話題,聊著聊著,無意中林淩抬手看了一下手上那塊運動型手表,才知道還有幾分鍾就要到八點了,兩個人在一起閑聊,不覺得時間過得這麽快,於是林淩就和蘇曉虹說:“小蘇,我們要走快點了,還有幾分鍾就要到8點啦。”但蘇曉虹卻說道:“不用著急,指揮部沒有哪個這麽早就到的,你現在到辦公室肯定是一個人都沒有。”見蘇曉虹說得這麽肯定,林誌強不免放慢了腳步,但腳步卻沒有停。因為林淩認為早到總比晚到好,原來在鐵路區域項目部的時候,項目部的職工也是差不多,沒有這麽準時,林淩和劉陽陽也不像中東公司的一些別的項目部那麽要求高,每天早上8點一到所有職工還要點名,因為林誌強覺得,隻要大家能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好,時間早點晚點沒有什麽關係,隻要不要影響正常的工作就行。而且他來到這裏,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大家都準時上下班,反正他始終是那句話:隻要不影響工作就OK。
當他和蘇曉虹緊趕慢趕,總算在8點過一些來到了指揮部辦公室,剛走進院門,就看見辦公室門前冷冷清清的,什麽機動車、自行車、電動車都沒有,他就知道蘇曉虹所言不虛。過了一會,蘇曉虹把指揮部辦公室的防盜門打開,又把林淩帶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還順便幫他打開了門,然後便走開了。
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林淩輕輕用手摸了一下桌麵,沒想到還真是一點灰塵都看不見,這樣一來,他就知道自己這間辦公室安排有專人打掃,要不然不可能這麽幹淨。然後他拿起熱水瓶掂了掂,抓起一點茶葉放到杯子裏,先給自己泡杯茶,是他工作多年養成的良好習慣,再順手拿起桌上的一本關於建特大橋的書翻看起來。
過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幾點了,反正他聽到門外陸陸續續傳來有人經過的聲音,感覺中應該是有不少人來上班了,後來他的門外傳來被一個洪亮的男聲:“林書記,早啊。”林淩抬起頭一看,原來是謝建國過來了,忙站起身伸出有力的右手迎過去說:“謝指揮長,早。”“怎麽樣,林書記,這裏還睡得習慣嗎?”謝建國很關切地說道。
林淩說:";謝謝指揮長關心,已經適應了,還行,還行。”
這時候,謝建國朝門外喊了一聲:“小劉,你過來一下。”謝建國的聲音還剛落沒有一分鍾,林淩就看到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夥子跑了過來。
“小劉啊,你這幾天陪我們林書記到下麵到處走走看看,熟悉熟悉指揮部下麵單位的情況,你要照顧好林書記哦。”謝建國對著那個叫小劉的說道。
然後轉過身又對林淩說道:“林書記,這位是指揮部辦公室副主任劉小劍,挺機靈的一個小夥子,有什麽事就直接吩咐他好了,下麵我也和那兩個項目部的經理和書記都打過招呼了,就是下去熟悉一下情況。另外呢,我後天要到集團公司開一個大交班會,這裏的事就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