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5章 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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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楓最後一句怒吼，讓每一個造紙廠的工人汗顏：“我來之前剛剛聽說，不過是停工一天，造紙廠的工人居然打架、賭博、盜竊······一天啊！實際上還不到二十四小時！
看看你們這些自私自利的垃圾！沒錯，就是垃圾！某些生物農民養著，年底可以吃肉，中間可以造肥，你們呢？同興市的老百姓養著你們，你們帶給同興市的是什麽？”
沒有人願意站在這裏挨罵，可是偏偏的劉某人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很快，有人開始往外走。
“什麽叫做遺毒萬年？這一點你們還做不到，事實上，你們已經做到了遺毒百年！專家預計，你們排放的汙染物，百年之內根本就沒有辦法清除······”
很多人幾乎是小跑的離開了政府大院，最後那幾位地上的，也拍拍屁股就走不管了。此時劉楓的身後響起一片掌聲，劉楓苦笑著搖搖頭，這幫人還在起哄，華夏大概也隻有他劉某人，講話把人講沒了！
當天下午，造紙廠的工人們，在工會的組織下召開職工大會，特意派人來邀請劉楓，到大會上為大家講話。
盛世豪幾個很無良的笑道：“還得說劉校長厲害！罵人罵出感情來了，這還特意來請你去罵人是咋的？”
劉楓瞪一眼盛世豪：“要不你幾位陪我一起？”
董晨軍雙手連擺：“算了還是算了！上午要不是你大發神威，先聲奪人，肯定沒有人會聽你罵。我們可沒有你怒戰千軍的魄力，更沒有那個實力，還是劉校長自己前去好了，我們為你送行！”
劉楓笑罵道：“你這張烏鴉嘴！”
造紙廠的職工俱樂部，是同興市最好的，就連市政府的禮堂都沒有這裏的設備漂亮。看到眼前這一切，劉楓想起那個何潼廠長，這個人是真正的會收買人心！
劉楓站在主席台上，看著台下數千員工，沉聲說：“同誌們，我想在座各位遠比我清楚造紙廠對環境造成的危害，絕對超過小鬼子當年在這裏投擲的生化武器！如果說小鬼子沒有人性，是一群直立行走的畜生，那麽······”
劉楓沒有說下去，但是在場的工人們又有誰聽不出來？台下很多人都羞愧的低下頭，如果和小鬼子比起來，他們的所作所為，劉楓罵的並不過份！
劉楓歎口氣，接著說：“我不想說太過份的話，但實際上，何潼為了保住自己小團體的利益，不惜給同興市造成巨大生態災難，這就是一個冷血動物！他不配當人！
假如他把這些錢都用在治理汙染上，恐怕造紙廠的汙染處理，都可以達到華夏先進水平。這個人非但沒有把同興市民眾的利益放在心上，最終也沒有把各位的利益放在心上。”
其實很多人對何潼還是有感情的，這個人在員工身上舍得花錢，看看同興市最好的住宅小區，最豪華的這座俱樂部，最高的工資水平，這一切，都讓工人們感念，否則也不會有上午那一幕。
這些工人到市裏鬧事，未嚐不是為何潼廠長造勢，希望可以為何潼廠長增添一點籌碼。隻是他們遇上了劉楓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一個個搞的灰頭土臉，丟盡顏麵。
劉楓此時就像是一個老朋友，在和大家嘮家常，早就沒有了上午橫掃千軍的氣勢：“大家平心靜氣想一想，是不是你們的生活區遠離工廠，就可以免除汙染的戕害了？
錯！你們才是受到毒害最深的那一群！一天在工廠裏幾個小時？那裏麵的汙染程度如何？想想吧各位，你們是先害自己再害他人！看看你們的身邊，各種職業病的發病率，是同興市最高的！
這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如果早就進行汙染源的整治工作，造紙廠能成為這幾年死亡人數最大的企業嗎？何潼實際上是用高工資收買各位的生命！醒醒吧！同誌們！······”
此刻，台下的工人們如夢方醒，事實上很多時候，真相就在人心，隻不過沒有人願意麵對。大家一直沉迷於享受同興市最高的薪水待遇，一直沾沾自喜於奢華的廠區，完備的勞保。
此刻被劉楓一針見血的指出，大家才正視這一切，原來，自己的生活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美好！想起一個個死去的工友，想起身邊一個個身染重病的工友，工人們終於覺醒了！
“那個人說得對，掙再多的錢，沒命花不也是白搭嗎？”
“就是，你看老李，才三十幾歲就肺癌去世了，留下孤兒寡母的，以後的日子難著呢！”
“就是，再看看那個誰，整天躺在醫院裏化療，廠子裏多給的那點薪水，根本就不夠治病的！”
堡壘最容易從裏麵攻破，劉楓相信，有了造紙廠工人們的主動要求，造紙廠的汙染治理，就會水到渠成。早在幾年前，造紙廠就有過汙水治理的立項，為此還有一個專門的實驗室。
工人大會結束，劉楓應邀參觀了這個堪稱完美的汙水治理流程模型：“這麽漂亮？哎呀，可是比我在美國考察的時候，見過的還完美！”
科研人員被劉楓誇得滿臉通紅，更是愧疚不已：“對不起劉校長，這個造價數百萬的模型，也隻是模型罷了，絲毫沒有為造紙廠的汙水排放達標做出貢獻。”
劉楓笑道：“亡羊補牢猶未晚也，我不是專業人士，無法對你這套設備做出評估。不過我可以聯係有關部門，讓他們為這套流程做出評價。如果可行，就要為這一次汙染源治理工程，節省一大筆資金，更主要的是，節省了最為寶貴的時間。”
其實劉楓和市委市政府乃至省委省政府最為關心的，是停產一年中，造紙廠工人的安置問題。這些精力旺盛的工人，冷不丁停下來，會有很多未知的事情發生，就像上午劉楓在政府大院講過的。
劉楓和造紙廠的工會領導座談：“首先，我們工人不能有等靠要思想，廠子裏有太多的工作，是工人們可以做的。比方說已經被汙染的環境治理，這個可以視作是對社會的贖罪。
再者，同興市造紙廠畢竟是華夏最先進的，尤其是那個耗資巨大的模型，完全可以當作一個科研成果申請專利。隻要有關部門評議過後，就可以在造紙廠建造，不但是在同興市造紙廠建造，更可以作為一個輸出項目，去賺別人的錢······”
造紙廠的風波以這樣一種方式平息，讓同興市的幹部群眾大跌眼鏡。劉某人在政府大院的言行，更是演化出無數的版本，有些傳說中劉楓痛罵造紙廠工人的話語甚至被二人轉編成唱詞。
劉楓對此是無能為力，防民口甚於防川！幸好同興市的市民對造紙廠以往數十年的排汙，早就深惡痛絕。因此，那些傳聞往往會把劉某人塑造成，為民請命的好官，大加稱頌。
“劉校長，你好厲害！”
淩菲嫣以一種小女人崇拜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劉楓，此時劉某人正在對一塊手把肉使勁。聽到美女表揚，嘴裏含糊不清的回答：“過獎過獎！”
淩菲嫣被這位的表現氣樂了，哪一個男人在自己這樣出色的女人麵前，不是裝扮成文質彬彬意態瀟灑的模樣。也就隻有麵前這位，才會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對於劉楓在政府大院的所作所為，淩菲嫣聽了無數個版本，也隻有劉楓自己說的版本是最無聊的。這個男人似乎不擅長賣弄自己，這要是其他男人大發神威，在數千工人的圍困中，揮灑自如，早就得瑟上天了。
眼前這位可倒好，似乎那事不是一種榮耀，反而是一種恥辱，居然一點談的心思都沒有。或者說，這個男人，早就不把這樣的事情，看作是一種榮譽，因為他有更多的東西可以炫耀？
此時小女人的心裏被八卦刺激的癢癢的：“劉校長，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那樣做會給自己的檔案上留下汙點嗎？”
劉楓連頭都沒抬：“我做事從來就不考慮後果，做了就做了！”
淩菲嫣一呆，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在劉楓說來，居然會霸氣十足！這個男人太爺們了！想起自家那個軟綿綿的男人，居然要把自己的女人送給一個糟老頭子！
淩菲嫣此時非常渴望問一個問題，如果劉楓遇上閆江東那樣的事情，會不會奉獻自己的女人！幸好淩菲嫣是一個不算愚蠢的女人，沒有問出口，她此時看向劉楓的眼神是熾熱的。
如果說之前接近劉某人，隻是為自己找一個靠山，那麽此刻，淩菲嫣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形象，已經在她的心中生根發芽。這個過程是如此的順理成章，沒有一絲的滯澀，就像是兩塊不同極性的磁鐵相吸一樣。
淩菲嫣眼神迷離，幽幽地說：“劉校長，我真羨慕你的夫人，遇上你這樣的男人，是她的幸運。”
劉楓搖搖頭：“遇上我，是郝丫的不幸！我才是天底下最幸運的那一個！”
劉楓說的是，自己無法把全身心的愛，送給郝丫，這是他最為愧疚的事情。盡管郝丫並不在意，劉楓卻是引以為憾。其實這個家夥還是很齷齪的，一邊愧疚，一邊享受多位美女的溫柔，這大概就是虛偽的極限！